送走了两人许九言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下就真的休息了,火车上睡得到底不舒服。
陈季庭回到家,把背篓放下,看见陈父在看报纸,陈母在缠线团说:“妈,东西带回来了。”
陈母抬头,放下线团走过来说:“怎么才回来,吃饭点都过了,你们去吃饭了吗?”
陈婷抢着说到:“吃了,吃的全白面的馒头,喝的白米粥,还有一个竹笋炒肉。”
“你们去吃饭店了啊?带票了吗?你给他们的票?唉咱这有竹笋?”陈母听了回头问陈父。
陈父听了放下报纸看向陈季庭,陈季庭偷眼看向自己父亲,吱吱呜呜。
陈婷一看,直接脚底抹油的开溜说到:“大伯,我先家去了。”
陈季庭白了她一眼说到:“没带票,没想到要吃饭,去给九言帮忙打扫卫生了,然后忘了时间就在九言那里吃饭了。”
陈父看着陈季庭问道:“九言?”
“就是给大哥带东西回来的朋友,对了,东西都在这了。”
陈季庭把背篓往他妈边上挪了挪。
陈母则蹙眉说到:“全白面的馒头,你们可真吃得下。你把东西整理出来,我去拿单子。”
陈季庭赶紧整理背篓里的东西,陈母不多时拿出一封信,比对着信看了物品,确定没有差错收起了信件。
抬眉满眼嫌弃的对陈季庭说:“能不能长点心,人家帮忙理应咱请人家,你到好,还白吃人家的饭。”
“我错了,我也是”
陈父又拿起报纸说:“行了,小事见人品,明天你再去看看,能搭手的地方多动手,你大哥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既然他放心托付说明这人还是可靠的。你在观察一下,可交往的人,不会计较的。”
陈母忍不住又说他:“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没脑子,现在谁家的粮食容易,就是咱家都不是以前了,你不清楚啊!”
“哎呀,妈,我知道错了,我,唉,我明天请她吃回来就行呗。”
“行什么行,有没有脑子?你请人家一顿吃的再好只管一顿饭,你俩吃人家一顿饭,可能就是吃的别人几天的饭,懂不懂!”
“那怎么办,吃都吃了,我觉得九言也不差这顿饭。对了她家住在都府校园路,离我大舅家不远呢,不至于没饭吃,我明天给她饭票呗。”
“住在哪里也有挨饿的!遇事前多动脑子,不要只看眼前,你爸算是白教你了。”陈母白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季庭摸摸后脑勺,也准备回房间,猛然想起事来追着陈母去了,听见嚷道:“妈,给我粮票啊。”
陈父抬眼蹙眉看向陈季庭说到:“站住,什么样子咋咋呼呼的。你明天也别去送粮票了,等过几天你妈去你大舅家的时候你跟着去一趟,顺便带点东西去给人家送去。”
陈季庭立时点头应下,见他爸又低头看报纸,直接撒腿跑去找他妈了。
许九言是真的乏极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放亮。
一醒来也睡不着了,看了看窗外的冰茬子,窝在被窝里不想出来,一直挨到太阳出来,化了窗户上的冰花才起了身。
“哎呀,热的时候想冷,这冷的时候也真是难受。”
许九言走出正屋,被冻一个哆嗦,自言自语的说着。
洗漱完毕,取出空间里的炖肉吃了一大碗,身上发了汉,长舒一口气,那叫一个舒服。
想了想,整理出了一些东西,拿出一枝香蕉,一个大芒果,又取了二斤精米,两大捧香菇木耳,两根年糕,又放了五米粗布。香蕉里夹了五斤全国粮票,三张军用工业券。把东西放进自己的大邮包里。
看了下挂钟,十点钟了,背着东西去了后两条街的老校长家。
许九言的这身制服很方便,背点东西真不会被人怀疑,所以这次许九言大白天的就敢去登门。
敲了门,开门的是老校长的大儿媳妇,姓杨,也是一名教师。
“有信?哎呀,这不是小宝吗?你穿这身衣服我都没认出来。”
“秦伯母好,我昨天刚回来,过来看看秦爷爷。”
“可不是,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哎呀别在这说话,快进来,这天冷的,昨个儿你秦爷爷还说起你,都快过年了心里挂记得不行。”
进了屋子,秦老校长正在和长子说话,旁边坐着秦暮。秦暮和许九言是校友,比许九言高一级,现在应该已经高中毕业了。
许九言放下手里东西拱手作揖笑着喊到:“秦爷爷好,秦伯伯好,秦伯母好,秦哥好,小言给你们拜个年了。”
秦老爷子看着许九言笑着招呼她坐下,秦伯母则转身出去了。
“小宝一路可是劳累了。”
“没有,买的卧铺票一路睡会来,昨天刚到家,打扫了下屋子,今天过来给秦爷爷拜个年,省的让您老挂记担心我。”
“呵呵,看看还是小宝懂事,不像这个不省心的,整天往外跑。”秦老爷子笑呵呵的指着秦暮说。
“秦哥可是优秀学生代表,秦爷爷可匡不了我,我可是秦哥的校友呢。”
“哈哈,你这小丫头啊。南边环境怎么样啊?”
许九言笑着说:“挺好的,在那边想着家里好,回来给我冻的又觉得热点也挺好。”
“哈哈,南北差异确实大,唉!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走走了。”
“嗨,秦爷爷可是老当益壮,一定可以看着咱的国家越来越好的。”
“小宝啊,秦爷爷厚脸皮请你帮个忙,把你秦哥带去南边可行?”
“秦爷爷,您要是能给秦哥安排过去,秦哥能做到手勤少言,我别的不敢说,自是饿不着秦哥的。”
秦老爷子和秦大伯对视一眼,转头对许九言说:“小宝,你谭叔是不是遇上事了?”
“是。秦爷爷,跟您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谭叔这事说大不大,关键是看办这事的人牢不牢靠。”
秦老爷子惊讶不已,身子前探说到:“你有法子!”
“秦爷爷,我年纪虽小可也是明白人,谭叔出事我是最担心的,我走了些路子,得了个门路,但是这个路我不能去趟,而且还必须绝对可靠的人去办才行。”
“行,我明白的,你有心了。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小暮你去了南边一定听小宝的话,懂吗?”
秦暮老老实实的回答应是。
“秦爷爷说笑,我哪里懂得有秦哥多啊,我得听他的才是。”
“呵呵,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他比着你差远了。小暮去让你妈割肉做饭,卫国去楼上拿我的眼镜来。”
秦老爷子支走了两人对许九言说:“说说你的路子。”
“秦爷爷这条路不着急,我已经撒了网,而且找了个前锋了,您要让秦哥去南边,说不得能得个机会。我现在在邮局,说不得可以给秦哥谋个工作,但是一开始肯定不行,这得看前锋的动作,我们不能落了把柄才好。”
“秦爷爷,你让谭叔家里能顶事的人去喊冤,只管去喊,喊几天就去市里,不闹事,就喊冤,别下太大力气,只要让人知道有这回事就行,其他的自有前锋帮咱处理”
“好,你去运作,我给小谭家里去信。”
“这事要是过了,谭叔最好能换个地方工作,以防被人拿了做文章。”
“嗯,我给他交代一下。小宝啊,秦暮就交给你了,你只管安排,他要敢不听话,你告诉我,我绝对饶不了他。”
“秦爷爷又打趣我。”
两人又聊了一会,秦暮进来叫开饭。
许九言也没推迟,在秦家吃了午饭就回家。
秦九言一走,秦伯母拿着秦九言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说:“爸,这礼可太重了啊。”
秦大伯拿过票一看,抽出工业券说:“军用券,这可不是轻易就有的。”
秦老爷子看了看说:“收起来吧,小宝这孩子是个聪明的,能在风起的时候果断的离开,什么魄力和谋断?就是我们都没有这般见识。小暮啊,这是现成的好老师,你去了南边多听多看,有事找小宝,我们离得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小宝就是你的保护伞了。”
“是,爷爷,我知道了。”
秦伯母看看儿子看看老爷子,老爷子对她说:“现在我还能有点用,趁着火没烧过来先把孩子送出去才是紧要的。再说别小看了小言,看看东西,想想她的处境,一年多就到这一步,没本事能做到?”
“而且小谭的事她也有了法子,她说到时候还能帮小暮寻个工作,可见她的本事了,这个时候哪里最安全?这三张军用工业券更是一种信号,现在谁能搭上军方关系?”
秦伯母急切的问:“那这么重的礼我们是不是得回一些。”
“是要回的,不急这一时,她刚回来,看看她接下来的动作,这孩子是个有成算的。小暮倒是可以多走动一下,你们年纪相仿,多交流一下没坏处的。”
许九言回了家,不多时又出门去了许奶奶生前几个较好的朋友家里,都没有空手去,送的都是南方特产,当然没有秦校长家的礼重就是了,但是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