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以前投的paper今天回信说收了,但还得改改。当时老师说要发paper的时候刚从北京回来,满打满算到deadline只有一个月时间,当时没有任何结果,软件也没用过。于是我就整整忙了一个月,一周七天,每天10几个小时,中间还一度感冒发烧折腾了几天。结果并不多,但总算是作出来点,写了,交了。最大的意义是证明可以沿着这个方向作下去,正如评委的评论,这篇paper提出的问题远远多于所解决的。在此还是要感谢一下陶晶的全力支持。
早上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五年前这个日子其实是我在北京被著名的巴基斯坦妹妹拒签掉的那天。
自从第一次被她拒了以后,我在那年之后的几个月里又连续被据了两次,还收到一封美国大使馆的信,上面用中英文写着“强烈建议你在一年之内不要再申请签证了,否则只是浪费时间和金钱。”
现在过去整整五年了。当年的被拒并没有阻止今天这麽一个奇怪想法变成一篇文章。简单的说就是这样,可其实过程很复杂。据说去年研究所里计算过一篇paper的成本平均大概是几万澳元,大体相当于一个有博士学位的人一年的工资。我不觉得我这片paper有多大价值,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一文不值。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成本却是另一回事。我加这几天班可能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成本。简单说成本就是两部分,能算成钱的,和不能算成钱的。能算成钱的大体就是4只怀孕的母羊和一台核磁机扫描200多个小时的成本。不能算成钱的基本上用任何方法都无法计算,因为每个参与这个项目的人都不是在为钱工作,至少每个人都不会说现在下午5点半了,我下班了,或者说周末不工作,实际上大多数扫描都是周末完成的。值得特别一提的是给我们羊脑袋的那些讲师,教授们每天都基本上工作在一个羊圈加屠宰场里,而且是封闭的空间,说这个的意思是你只有去闻闻那味才会懂什麽叫为科学创新献身。跟他们比起来,我这个整天面对电脑和核磁机的人不值一提。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生活总是充满了戏剧化。在渡过了一年多眼看着隔壁格子里的人作自己的专业而自己作不上之后,在渡过了疲于奔命的master课程之后,在我在悉尼和墨尔本之间往返了若干次之后,在走过了29号登机口之后,在跟我的羊脑袋和Ubuntu一起度过了两年多之后(当然我还花了不少时间学了些自己想学,但跟project关系不大的东西),在我为China town的日本餐馆提供了那麽多洗过了还油腻腻的碗之后,在打扫过那麽多次女厕所之后,也在看腻了大师傅送的挂历之后(最后两条最重要:)),我的所谓研究终于开始有结果了。
PS:今天最有戏剧性的其实是我的Ubuntu在至少7,8个月没从起过之后,在我连续2,3个月的日夜蹂躏之下,终于死机了。两年多来第一次打破Linux不死机的神话。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