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度过了一整个漫长的周末,因为电梯坏了,就理所当然地不下楼吃饭,不去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出去郊游踏青,宿舍的人都忙各自的事情,突然冷清了下来。其实并不是没有了人的存在,显得冷清,有时他们在的时候,嘴里像磨牙似的那些可笑的碎言碎语,像是显示某种能力来获得满足,当你无法共鸣,就只觉得一波又一波的噪音连绵不绝,耳朵是满的,心依然冷清。人在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容易暴露本性,于是我懒惰到不想去下床去室内卫生间,所以一天没喝水,只有这部第一次工资赚的手机来陪我,里面有大千世界,而人永远难以穷尽,可获得了些什么哪,每次我反省过去的时候,那些熠熠生辉的灵感来源往往直接跳过我看过了的大量的各种网站APP的推荐视频或者文字,所以这种快速的满足短暂欲望的搜索猎奇般地所谓观赏,只过眼和耳朵,没过脑,更别说心,记住的在脑,能拿出去咀嚼的在心。所以我用最直接的欲望去获得各种消息,在宿舍苟且,然后满足了某种生理需要,瘫软,昏昏沉沉地睡着,醒来时外面已一片漆黑。我哭着难受着,仿佛时间在跟我开玩笑,宝贵的周六就这么过去了?这时,肚子咕咕地响着,我搜出来一身买下很久但一直不会搭配来穿的衣服,准备去迎接所剩无几夜色里的周末。
下楼时楼道里空无一人,我从8楼踩着细深的步子,可是该死,楼里还是回荡起了我的脚步声,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觉得好他妈孤独,渗到骨子里的寒意。想给妈妈打电话,可是害怕她听出我的孤单,老人家总是对我的情绪语气分辨的很清楚,我不想听她在重复磨叽安慰我同样的话,大概无非是好好跟同事相处再加个找个女朋友,这些话从我毕业至今都起了茧子,说来可笑,今年本命年,还没有享受过女人的温存,女性朋友倒很几个,但却没一个让我有心动一颤的感觉,跟她们在一起,只是为了逃避现实的孤独,有时在一起又觉得很烦。在24岁这个高龄仍太过于执着那种情窦初开时的悸动,是不是有些他妈的可笑。
终于想着这些无聊的琐碎,我从8楼下来了,又从我所居住山上的小区下来,这条路从毕业开始,走了一年多。出来进修学习,一不留神就要多想,作为异乡人的孤独,虽然年少已习惯漂泊,可大概因为年纪大了一些,这些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得远离家乡。离家无论是100还是1000公里,距离横亘在心里,总是让人有同样的游子感,忽然想到,父母在,儿女不远游,乡愁也让人增加了一份孤独感。
去街上走走,夜里,车人就少了很多,往常我是很喜欢的。我爱夜的清冷和寂静,大白天里满是匆忙的脚步,拥堵的车流,各种噪音揉杂在一起,像心里就扎进一根根长短不一的刺,你永远没有办法拔干净。今天,我孤独,所以夜更清冷,裹着棉服,我来到了一家旋转自助餐厅,不是因为相中了它的味道,而是我觉得一群人围着一个旋转的桌子吃饭,喧闹的声音可以遮掩我一个人出来吃饭的尴尬,就像你坐进去了一个深凹的沙发,就像老师提问而你在一片举手的同学里,充满安全感。听着他们聊着各自的事情,关于儿女教育,美食,各种百姓琐碎,我忽然好开心自己遇到了人烟,闻到了生活气息,8楼上的那间小小的宿舍充满安逸也像一座监狱,隔开了外面明媚的春光,隔开了周围温暖的人间烟火。我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生怕别人一眼透过来看出我的孤单狼狈,我的局促不安。陆续地,一波接一波的顾客来来往往,我还不愿走,我吃的尽量慢,因为我害怕回去那个熟悉的小房子,我还想多享受会这里的烟火气息。
写于2017年 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