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清泉叮咚声总是在我的梦中响起,引到童年的记忆;
镜中被黄蜂蜇肿变形了的脸庞,承受着痒痛,也不能减少内心的好奇。
奔驰在那山之巅,小路两旁的野草在两脚间划过,那莎莎作响的声音被山风所掩埋,只有深切的感触到小草的尾巴在脚上滑过,就像站在爱人的背后,她那随风飘扬的长发,滑过脖子般陶醉。
我昂首挺胸,只管着向前奔跑着,一座座的山峰在我的脚下被征服,在越过牛群时,它们都被惊醒,退出了嫩草---美食的诱惑,被惊吓的牛儿瞪我一眼,扬蹄而去;而有些,却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在哪里看着,嘴里还有剩下的半截草留在外面,在微风中摇曳着;只有那出生不久的小牛儿,在哪里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跟在妈妈的后面转悠着,应该是想在找个时机,享受那属于它的美餐吧。
那斜坡上的松树,在风吹和自身弹力的作用下做左右摇摆的重复动作,枝头的针叶儿调皮的莎莎作响,松油的芬香扑鼻而来,就如与她擦肩而过时的体香,让人深刻难忘。
我就像一个不知疲惫的铁人,怎么也停不下奔跑的脚步,如果说像失去刹车后的下坡汽车。与司机不同的是,他肯定会恐怖着,而此刻的我却是快乐着罢了。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而又是那样的模糊,感觉已经忘却所有的东西,就连自己。只有感觉、视觉、听觉在记录着这一切。
树林、草丛中歇息的鸟儿也被这声音惊醒,有的如在梦中般不分东西南北乱飞,有的直上云霄,似有幸要与云比高。在阳光的倒影下,它跟云朵的影子一起投影在路上,虽然与宽大的云朵相比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却那样的自傲。
还在奔跑着,天在变化着,不意间,乌云已经在天空布满,六月的天,有时说变就变,真如孩子的脸;疏而大的雨点开始发出警报似的落在我身上,像在跟我赛跑似的紧跟其后。我还在奔跑着,此刻,身感奔跑的距离就如打开了暴风雨的阀门,跑得有多急,打到身上的雨点就有多么的密,豆大的雨点,在风的作用下倾斜着扫过来,耳朵被打得隐隐作痛。全身都已经湿透,刚才能随风起舞的袖子等现在已经紧贴着身体,本来宽大的裤子,此时,显得是这样的窄小,使得移动半步都是那么困难,一阵寒风吹来,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
脚不再灵活,步不再稳健,本冲两步,却又被光滑的路退到三步,本来大一码的鞋子,现在如同再添一条泥路,里面的泥土湿水后,不小心总能让鞋底与鞋面换位。。。。。。。。突然眼前不远处,一道耀眼的蓝光闪过,在空中留下一道树状光痕,就像眼前那棵大树的影子般,然后便是响彻山霄的雷声,让我不及防死死的摔在哪里,身体已经与地面紧贴,而那雷声还在山谷间回荡不停。雨水伴着汗水,从头流经眼睛与嘴唇,如果不知,还真以为这咸咸的味道就是雨本来的味道。
经过许久,闪电、雷声、雨点都开始慢慢的退去,只有如雾般的小雨还在不停的飘着。接着,便是从山谷底下慢慢升起的云雾,像汹涌的大浪般向我冲来,感到很压抑,我狂笑着,也许这样才能减少内心的恐惧,给这寂静里发点声音。浓雾罩过我的身体,我的呼吸就快被屏闭,如浪却没有被冲走,如大火浓烟却没有被呛着。。。。。。。
我迷失了方向,在原地转着,直到眼前被一束阳照亮,放眼望去,浓雾开始淡去,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最高的山顶,眼前,一条色彩虹从起点的方向到这山际跨过,我已经不再奔跑,被淋湿的衣裤束缚着,但此刻的心却急速的跳动着,就像以两倍的速度从彩虹的桥上向奔跑般,没有脚步的声音,只有那心跳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