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颜色,而有一种人,他的颜色由周围人而定,你若喜欢他,他便是诱人得红色;你若厌恶他,他便是苦涩的黑色。一切都由你而定,规则甚至结果,都掌握在你手上,而他毫不知情。
仿佛有一个可以让他一直笑着前往的目的地,他一步迈得别人三个步子大,他快步走向远处,双手与身体不协调的摆着,又跑跑停停,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表情,是与初恋第一次牵手时的羞涩,是小孩子口袋藏了三颗糖时的不愿与人分享,是不顾别人眼光的开怀笑容,是只属于他,不,他们的笑容。
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到哪里,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继续漫无目的,还是回家?值得有半分庆幸的是,他,无数个他们中,有的人有家,这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清晨天微微亮,去一切自己想去的地方,不知是找谁,或是想被谁找到,不知是思念谁,或是被谁思念,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去任何地方,去看梦里出现的长长古桥,去找心中不曾遗忘的朵朵夏花,谁都拦不住他,关的住他的身体,却战胜不了他炙热如火的心,他口中碎碎念着,嘴里哈哈的笑着,只有那么极少数,极少数的人会同情他,同情他的无知,无奈其他旁观者的无知,其他人,多的不是嘲笑谩骂,而是实实在在的远离,仿佛远离疯子就会有一种长久的安全感。
他只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他只是做了一些有异于常人的事,他没有错。他继续游离,想起美好记忆中的哪就去哪,尽管一些地方都已物是人非,他痴痴地站在十字路口的车站牌旁边站着,面带微笑,有时手舞足蹈,不知太阳何时倦了,深入渐进连绵的山峰,霞光为其赠送离歌,金黄的天边,鸟儿的身影时隐时现,所有的都回去了,回到自己赖以生存的地方,他抹了一下脸,一点一点留恋的走回家去,幸好,幸好他没有坐车离开,他还牵挂什么呢。
吃过饭后他依旧沉默不语,嘻嘻的笑着,疲了就躺下了,呼呼的睡着,不知是夜里梦到思念的人突然醒来还是被什么声音惊醒,他起身穿上衣服,又快步走到车站,就那么站着,漆黑的路,透亮的明月,此刻,是他的独舞时间,观众是粒粒尘埃。这悠悠的黑夜不知何时是尽头,长长的月光是他千万丝愁绪衍生出的温柔,不知道他是厌倦了这个被他看过千万次的世界,还是对远方之人思念至极,他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车站旁半尺白雪下,他僵硬的身体沉静许久,谁都不知道在这漫长的夜晚他是何时来又是何时彻底失去了知觉,唯一遗憾的是他嘴角带着微笑,而唯一庆幸的是他眼角还挂着泪,泪珠结成的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反射的光射向车站牌,又从车站牌反射到路旁的枯枝上,枯枝上结的白霜,只那一处的白霜,尤其剔透,先干着大地明亮,向着天空明亮,向着匆匆而过的路人们明亮。
日头上移,温度升高,世界又恢复其不寒不冷的温度,白霜消失了,最亮的,最暗的,都消失了,只留下一滴水,滴向冰凉的大地,最后不知哪去了。哦,也有可能哪都没去。
【我们自以为是世界的主宰,对异常的人以另类眼光与不屑,无论他们的精神状况是怎么样,平等的说,我们都一样,只不过他们活出了不一样的生活,是真正自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