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微薄文字,表述盛大母爱》
下雨了,外面的天空深邃而遥远。如果不是广播站上传来一首歌,我就不会想起那么多。《母亲》,在年老的收音机里听过,在学校的藤萝下听过,在放在床头的MP3里听过,但没有一次能像今天这样,有满溢的思绪。别人问我飞得高不高。只有您,问我飞得累不累。
我在雨里打着伞走过的时候,您在做着什么呢?准备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洗着一桶沾染着泥沙的衣服?好吧,我不猜了。尽管我知道,如果我心里下起雨,肯定会淋湿您的发。
您总像一把伞,在雨天里及时地为我挡下冰冷。如果风大一点,或许您还会一身湿淋淋地为我送上一把伞,多年以前您是这么做,多年以后您还是会这么做。我知道,雨天的地容易打滑,这些都是您放在伞里的叮咛。我不知道您在雨里为我送了多少次伞,确实,我忘了,有点没心没肺。您也不会记这些。您又怎么会关心这些呢,您关心的,全是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爱的方向总是一直向下,我总是不够关心您。如果不是雨下得那么缠绵悱恻,这些事还会像收起的伞只会放在衣橱的角落。为什么总是会在需要什么时才把您想起,而又是为什么您总没有一点怨言。哪怕您偶尔抱怨一下,我也会原谅自己一点点。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棵会开花的树,让我如此怀念。您教会我的事,一天一天增多,让我不能停止怀念。每到特殊的日子里,母亲节,妇女节,或者您的生日,我总是不知道要为您做些什么,不管我如何绞尽脑汁,都拿不出一份自己满意的礼物。原来,您的爱是那般美丽,竟没有什么可以与之媲美。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而我心里的雨却越来越大。如果不是一阵冷风,我也不会想起冬天的。您为我打的毛衣渐渐显得小了,您为我织的围巾也渐渐陈旧。年复一年,您把皱纹牵上额头,再不复当年青春。您一定不知道,在我心中您依旧美丽。记得前不久,您把新织好的毛衣让我试试。不大不小,刚好。我知道,您总是在冬天来临之前就已经把温暖准备好。
不经意间曾打开过您的收件箱,一条一条,全是我的,连10086的都没有。原来关于我的,不管过了多少年月,您都能保存得那么好。您总是小心地呵护着我的情绪,我开心了可以找您,我难过了可以找您,我可以在深夜打电话给您,然后说没事,您总是可以让我任意打扰,任意。
或许,您从不知道我手机里放着什么,您可以允许我有小秘密,自己却对我掏心掏肺。我听着您并不喜欢听的歌,您也会笑着说好听。我看着您并不喜欢看的电影,您也会陪着我看下去,只要我喜欢。
您总是那么坚韧,为了我,为了我们。原来这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爱,不计得失,倾其所有。因为我们需要,您卑微到尘埃里,却在尘埃里开出花来。圣经里说,每一位母亲都是藏起翅膀的天使,任岁月蹉跎,将她曾经的梦想一拖再拖,最后孩子成了她最大的梦想。无怨无悔。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有的人来了又走了。唯有母亲一直在,不离不弃。没有诺言,却总是默默地守候在身边。爱不需要承诺,一季又一季。
忽然想起您经常放的那盒磁带还沉在抽屉里,好多年没有听,都有点失真了,但确实是您经常哼唱的曲调。那些熟悉的歌谣再次听起时,才发现您在我心里是那么深,那么深。根深蒂固。
您,这个字,原来是那么的生动传神。好神奇的汉字,好神奇的您。您总是依照着我的情绪安排我的情绪,我一有点什么不安,您就恨不得受伤的是您。可是能吗?这么多年来,我几乎忘了所有的故事,却依然记得一个关于母爱的故事:全身70%三度灼伤的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活下去。女儿总是腻在她身旁的身影如今只是蜷缩在墙角。“如果将要灼伤的是您女儿,您愿意为她承担这一切的痛苦吗?”医生问。她毫不犹豫地猛点头。“您的母亲也是想为您承担一切,可是她能吗?”医生看着她的背后说。她缓缓回过头,看着坐在身后的母亲正泪眼潸潸。
听了那么久的磁带,尽管有些失真,却是记忆里最难剥夺的珍贵。我怕音乐太过婉转,让我听了不知所措。尽管我至少会在每一个星期和您通一次电话,但是里面您关心我的还是占了四分之三。尽管您总说我不用做什么,我过得好就好。可是我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少了对您的百般呵护,因为我们已经慢慢长大。
原来这世间总有一种伟大一直在继续,原来不管岁月如何变换都还会有一种感动。我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却不曾想到,母亲就是我最大的故事。尽管当情感升华到一种境界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但我依然想着努力编辑下去。别人从我的世界里只能看到黑与白,唯有您,能看到五彩缤纷。我是如此地幸福着,祝愿您一切安好。
谨以微薄文字,表述盛大母爱。
——何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