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窗户外边开始下雨,雨够大的时候广播里开始放奶茶刘若英的《后来》。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我把阳台边上的帘子拉到一半,走回来靠到沙发上。我说,这首歌写的真好,每句话都像是一个故事,缠绵相望,字字诛心。
东子靠在角落沙发上,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把,目光从ipad上抽离出来,顿了一下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02
东子说,高中时候喜欢一个姑娘,稀里糊涂的算是在一起了,后来莫名其妙的又分开了。
姑娘姓刘,东子他俩是前后位,她坐东子前面。东子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整天看着这姑娘就是觉得高兴,没由来的高兴。
有次姑娘笔掉了,滚到东子边上。教室人多,座位排的很挤,姑娘伸了伸胳膊,够不着。东子正趴桌子上睡觉,姑娘拍拍东子胳膊,让东子帮忙捡一下。拍醒之后东子整个人都懵了,脸上发红,说话结巴,那一会一点也没有一个混世魔王的样子。像一条流浪狗,终于碰见一个又给骨头又摸头美少女,心里高兴地不像话。
东子捡了笔,姑娘说了声谢谢。东子那叫一个兴奋,手舞足蹈。用东子的话说就是,那几天晚上白天睡不着觉,真是睡不着觉,就是莫名的兴奋。
如果很喜欢一个人,自己能卑微的开出花来。直面自己喜欢的人,何其兴奋,何其荣幸。
03
东子好友说,你这个怂货,喜欢就去说啊,打架那么厉害,这会儿怂了。
东子说,你知道个毛线,我在她跟前都不敢说话,还表白!
然后东子上课就开始唱歌,拿着破锣嗓子开始呜呜啦啦。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儿走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
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
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姑娘忍无可忍,扭过头说,你能不能不要唱,烦不烦。东子嬉皮笑脸的,一副小流氓的样子,我唱我的,你学你的,互不打扰。姑娘说,你能不能下课唱。东子说,喜欢一个人还分上课下课么。姑娘白了东子一眼,说,你真无赖。
东子看姑娘文具不全,用的时候老借,就买了两套,给了姑娘一套。姑娘说,你也不学习,还买两套文具,浪费。东子说,我就是喜欢买两套,送人一套用,自己留一套玩儿。姑娘说,贱人。东子看着姑娘笑,说,因为我喜欢...话还没说完,姑娘头就扭了回去。然后又回头说,这套东西我会留着的。
东子边说边笑,甜蜜的不行。
我说,真恶俗。
04
一天中午,别的班几个爱打架学生来找事,站到教室楼下喊东子的名字,让东子下去。
东子出教室下楼梯,正好碰着姑娘从楼下上来。东子看了姑娘一眼,要继续往下走。姑娘拉着东子,别去了,那么多人,危险。东子心里动了一下,朝姑娘一笑,放心,没事。
架打没打,和谁打的,在哪打的,为什么打的都记不得了。就记得心里动了一下,具体感觉形容不来,就是飘飘乎不知所以然。
关系没有明确,感情火速升温。
东子过生日的时候,是几个哥们和姑娘一块过的。
收了好多礼物,各种包装,还有一盆土。过了几天姑娘问东子,盆里的种子发芽了吗?东子不知道那是什么,差点趁着晚上天黑丢下楼去。东子说,那是什么?姑娘说,那是相思豆。
最后相思豆也没有发芽,终究还是在一个人的夜晚丢下楼去。
05
高考结束。
东子的成绩在意料之中,渣到不能睁眼。家里边让东子再复读一年,姑娘家人安排姑娘姑娘学医,关系已经走好。
八月份的第二周,高四开学。
进教室,东子抱着书径直走到教室后边挨着门的窗户旁边。高四生还没到齐,老师安排自习。上午睡了一觉,临近中午的时候抬头一看,我去!那姑娘也来了!
东子坐第五排,西北方向45度隔两排,姑娘就坐那。本来以为高考结束就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抬头睁眼就能看到。惊喜。
东子就上课看,下课看,这姑娘没什么反应,另外一个姑娘C似乎是收到了某种信号,高四复习班正式开学后调位,姑娘C搬着东西直接就奔东子去了。
没多久,这货就和姑娘C在一起了。我说,你这货脚踏两只船。东子说,这事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反正当时就是稀里糊涂,就那样了。
06
姑娘知道后当着东子的面把文具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满地的文具碎片,东子眼里泪花转了转又退了回去。
第二天姑娘没来。
后来东子听其他同学说,姑娘暑假生了一场大病,开学上大学去了。
07
东子说,那时候还是年轻,不懂事。
就像是小孩子碰见自己喜欢的东西,藏起来也不是,拿手里也不是,放桌上也不是,就是怕它碎了,最终还是碎了。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爱著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