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气温差大,路边的菊花有的开的正艳,有的已经凋零。中午被炙热的太阳烤,晚上被阴冷的夜风吹,人很容易感冒。
牛郎就已经中招,感冒了一个星期了,每天晚上鼻子不透气,睡不好觉。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失。周五,这个本该吉庆平安幸福的时光,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意味着兵荒马乱、力不从心、满心愧疚的日子。
中午,我刚刚做好饭,“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点了接听键,就听见牛郎那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急促的从电话中传来:“快快快,学生放学了,咱们得送。”
“知道了,马上下楼!”我挂断电话,三口并做两口扒完了饭,伸手取下衣架上的白色小外套,戴上黑底黄花的小帽子,背上黑色的包包,蹬上紫色的鞋子,快速打开门,轻轻关上门,一路小跑下了五楼。
牛郎是公交车司机,我在车上卖票,也许这样夫唱妇随的组合在别人眼中挺美,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天天在一起工作,难免会擦出矛盾的小火花。
我知道牛郎工作压力大,脾气暴躁,大多数的时间都会看着他的脸色,服从他的命令,说他喜欢听的话。
我家的公交车是大娃上高一的时候买的,经过三年的风风雨雨,我的买票水平已经从当初的一窍不通提高到了如今的得心应手。
前几天有个熟人说,想来公交车上卖票,让我帮忙打听看那个车上缺人,我说:“那得先学学,才有人用。”
熟人听了说:“不就是几个票价,几个地名吗?有什么学的。”
我没有多说,只应酬了一句:“噢,有车需要时我给你说吧。”我在心里诽议:这么不虚心,学都不愿学,哪个车主愿意用一个一窍不通的人?隔行如隔山,每一个行业的内部都有许多鲜为外人知道的行规和套路。
经过了一天的兵荒马乱,总算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中熬过去啦。踏着徐徐的晚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爬上了五楼,打开房门,按开了灯,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光亮,我的心中也渐渐泛起了温暖,踢掉了湿漉漉的臭鞋子,换上了舒服的拖鞋,我瘫在软床上,不由的感叹:“感赞感恩,终于回家了!”
刚躺了五分钟,就听到“吱嘎”的开门声,我连忙勉强打起精神,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找到帐本,开始算账。
自从去年斋月牛郎当选为十四辆车的班长后,我付出了很多的艰辛,从牛郎口中的笨蛋白痴到如今的左膀右臂,我的工作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用了十分钟时间,我集中精力把帐划拉完了,发到微信的工作群里以便各位车主对帐。
我伸伸懒腰,站起来走到餐厅,看到牛郎在吃感冒药和泄火药。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嘴巴却不饶人,高声埋怨道:“你怎么光知道吃药,就不知道买,你把我买的药都吃光了,让我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明是关切和心疼,可到了嘴里就成了埋怨和嗔恨。
牛郎抬起无精打采的眼帘看了我一眼,问:“你也感冒了?”
我觉查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遂把声音低了下来:“没感冒,我有点上火,嘴上起了泡,好难受啊!腰也疼,头发昏,好累啊!”
牛郎撇了一下嘴:“谁不累?谁不难?马云说,外企难,国企难,民企难,当官难,为民难,不干活的人,他也很难!做饭去吧!老婆你最好了!”
一句糖衣炮弹就把我轰晕了,暂时忘了疲惫,屁颠屁颠的做饭去了。
刚做好饭,就看到二娃满头大汗的进了门。我赶紧跑到儿子身边,取下儿子背上沉重的书包,眉开眼笑的说:“宝贝儿回来了!去洗洗脸来吃饭吧!”
吃完饭,我迅速收拾好碗筷,坐在二娃身边看书,等着检查儿子的作业。
二娃认真写完了作业,就开始玩游戏。我的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让儿子玩游戏,可又不能禁止他玩,因为我明白堵不如疏,物极必反的道理。
于是,我坐在二娃的身边,拿起他的《水浒传》读了起来,因为今年学校要求孩子读原版的《水浒传》,以提高中学生的古文阅读能力,我读着读着就遇许多生字,怎么办?直接查字典?no
我遇到生字就会问身边正在玩游戏的二娃:“哎,宝贝儿,这个字怎么读啊?”二娃只得停下手中的游戏,看一眼,然后告诉我正确的读音。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完全相信二娃的发音一定正确,还会查字典验证一下,验证了几次发现二娃说的都正确。我开心的说:“宝贝儿,你可真是妈妈的活字典啊!”
二娃得到了肯定和鼓励,心里美滋滋的,每当听到我读错的时候就耐心的帮我订正。
我读了两页,感觉很累了。就对二娃说:“我今天学会了五个生字呢!我要去睡了。”
“嗯,妈,你很棒!你去睡吧!我把这局打完就睡。”二娃的眼睛盯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
“记得睡前把手机放我屋里。”我不放心的叮咛。
“知道了!”二娃不耐烦的回答。
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望望窗外的月亮,觉得月亮瘦了,我也瘦了,想起那些开了又落了的菊花,心里泛起点点忧伤。
不想了,拿出手机点开简书,去几位心仪的简友处逛逛,给简友点点赞,也从简友处学些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