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朱许的朋友容九,一个痞里痞气的捕快,抓住了把剑送进姐姐心脏的人,被晋王府收买了的侍卫长,崔士鑫
朱许派人去请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信任我?
是的,作为朱梓的亲妹妹,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着同样眼睛,同样声音,同样桀骜不驯的脾气的那个人,我本能的想知道和她有关的一切,包括她死亡的真相,但朱徐怎么会接纳我进入他的哀痛呢?
这完全说不通。
一进门我简直有点晃神,容九的身形跟朱许像极了,都一样瘦高,背部略有些扁平。不过我想,其实这也难怪,跟好朋友身材接近是很平常的事,总要有什么地方相像才能成为朋友吧?
容九一转头,我就明显感觉出了他的不同。不是因为他比终日不见阳光的朱许黑的多,脸部线条硬朗得多。而是他的气质跟朱许的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书呆子气截然相反。他脸上总是挂着懒洋洋的笑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浑身上下没一块正骨头,不是靠门,就是靠窗靠桌。他的规矩也少跟他在一起,比跟朱许在一起轻松的多。我那时只觉得,这人才有点活着的味道。却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和我相伴终生的人。
他抬眼看我,我也望向他,阳光洒下来,他的瞳孔里好像有水在流动。这一眼好像就决定了我们的终生。
崔士鑫解答了我的疑惑,一见到我,他就低下头,浑身颤抖,“她来了,她来了……”他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我看向容九,他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便默不作声地轻步向前,蹲在崔士鑫的眼前,不说话,只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他。
果然,崔士鑫很快的就招了。
原来我姐姐逃到落凤崖时,就被官兵打着火把包围了,茫茫黑夜里,她站在火的中央,竟没有了一开始的慌乱,反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额头上的汗像水一样滴滴答答落下来。我仿佛能看到她的叫天不应,唤地不灵。
崔世勋明显用惊恐的声音说,“她竟然笑了,郡主当时很奇怪。不是无奈的笑,而是释然的笑,我当时举着剑,她就那么笑着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撞在剑上了。这不能怪我,这不怪我,这王府只要我把郡主带回去,可没让我杀了郡主,借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伤郡主啊!
我手无意识地一抖,一鞭子就抽在了崔士鑫脸上,一道血印赫然在目,崔士鑫嗷嗷大叫。但我停不下来,一个人越是在权贵面前屁滚尿流,在弱者面前他就越耀武扬威,天知道姐姐死前他是怎么急切的想在那郡主面前显显威风。人就是他杀的,他还敢狡辩。难不成姐姐还会自己寻死吗?
一想到这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打了崔士鑫三十鞭,鞭鞭见血。他哭得鬼哭狼嚎,朱许倒是是在旁边很安静,随我折磨,容九看不下去了,过来抱住我,一边说着嘘嘘,没事了,没事了,任由我像只被捉住的鸟那样疯狂地扑腾。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让我觉得很舒服,很安全,我舒服的哭了出来,畅快淋漓。
可我没有想到,看似玩世不恭的容九查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姐姐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十里街,平静地等待她的大限之期,她的心脏长在右边,所以崔士鑫的那一剑并不致命,她到底用什么方法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而那看似冰冷僵硬的尸体,又怎么还会有生存的气息?他和朱许不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情投意合,为什么,还要做假死逃婚?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不明白,看来这一切只能让她自己来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