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晓威到我的办公室做客大概是两年前的冬季。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背景墙是我一个朋友帮我临摹的,法国大卫的那幅拿破仑穿越时空的忧郁的战场。再往南的书架上,摆着我从他手里购到的他的画作:冬日的山坡背景是雪,在突兀中有一扇门,带有一抹红色。是血?不知道。我自己命名这幅画《国家 哲学 医学》。因为我看到晓威在朋友圈晒这幅画的瞬间,我想到了奥地利分离主义画派,想到了失踪的《国家》《哲学》《医学》这三幅画。我想,这就是所谓现象学的“看”吧。我们大约聊了一个多小时。我清晰的记得临出屋的时候,晓威对我说:王哥,以后你可以写点短篇小说。结尾含着那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读过晓威的小说。
之后买了他的《午夜落》,前几天又买了《羽叶茑萝》。翻到《畸路》这个短篇的时候,晓威说“含着”写的味道我体会到了,或者说体验到了。
我自己知道,我是小说的“门外汉”“局外人”。所以看小说的时候,我尽量把小说的元素用括号括起来,看看,想想,还剩下什么?
我惊讶的在这个短篇小说中,小说就是以文字的方式让“存在”呈现出来。而“存在”二字就是人性的代词。而呈现出来的人性既是小说的“意义”。
岐路,谁的岐路?左子凌?左河山?于是,在指腹为婚的细节上我看到了拉康的父之法,在畸路上我看到雅思贝斯的超越,在左子凌殷红的胸口,我看到了荣格的集体无意识,在复调的叙述里,我看到了福柯的文化考古学,他是海德格尔的Desein意义。
当然,更重要的是“自由”。
晓威在自序中的最后一句说:写作是为了自由。
在康德的哲学中自由和上帝等同。所以,晓威的人文公式已经在他的小说中“开显”。这是我读《畸路》的体会。当然,所谓“自由”,就是“自己成为自己”。已逝的哲学家叶秀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