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一直流浪,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没有停留,没有呼唤,而我一直很享受这种来去无牵挂的自由,我一直理所当然的宣扬脚下就是归宿的洒脱,故乡并不可恋。到今天踏出站台的这一刻。
这两年来,因为许多的因为,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上一次回来就在刚刚过去的春天里,“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那是我一直熟悉的我一直未曾离开的感觉,好像也并不久远。这次回家,是早就计划好的,只是不知道列车时间调整提前,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收拾了房间,收拾了行李然后一路狂奔才在安检员责怪的眼神里冲过闸机,跳上列车。蒙头睡了二小时就到站。乘务员通知的时候我还是满不在乎,不紧不慢的样子。
这不是出行的高峰时段。正午时分,站台上很空旷。但是小站里几个熟悉的面孔都在,他们在工作,点头招呼一句,“你回来了…”,我平淡的回应一句,“我回来了…”,便挥手别过。也一切如那时候。
没有人接我,我也就一个小旅行箱,候客的出租车司机看我的样子也不主动跟我搭讪。我便从广场中间小道拐了出来。微风不躁,阳光正好,步行回家吧。
我是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孩子呢。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无论是否变迁,都是我这个过客熟知的,除了来来往往的人。初冬的午后,这条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一两台车飞驰而过,一两片落叶飘然落下,一两只鸟影翩然离去,很熟悉很日常的烟火,可是我却突然有了很安逸很治愈的感觉。我就游移在这思绪里,慢慢悠悠的晃回家门口。
这么些年,我心里一直有一个认定,只要是家,就一定有人能给我开门。所以我理所当然的不带钥匙,理所当然的不记门禁密码,理所当然的深更半夜按门铃吵醒家里人。这会儿还一样,就算才知道小区的门禁改进为刷脸的智能系统,我蹭进了电梯的时候还在猜待会儿是爸爸开门还是妈妈开门;可是我没猜到我爸爸妈妈会一起不在家啊。拍了三回,没人开门,我才想到该打电话了。我爸接通电话居然问,“你是谁啊”,知道是他女儿了还说,“我跟你妈在****,等我们回家了再说吧”。
是的,这次回家,我并没有提前告诉爸妈,不是要制造惊喜,而是一贯如此理所当然。我在心里哀叹一声,硬着头皮说,“我在你家门口,我进不去了。”电话那头,我熟悉的嘲讽又得意的笑声传了出来,半分钟吧,我爸才说,“你妈现在就回去,你等会儿哈”
我妈回来的很快,边开门边唠叨,“回家不带钥匙也不提前说一声,怎么说你好呢……”
是啊,你能这么快回来就是很好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