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郁结于重重心事,青春、情义、人生、乃至生命。曾不止一次的受到这样的教诲——知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上大学时思考的是什么问题吗?我思考得是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人,为什么而活呢?——尊师的,教授的,长者们的教诲。是啊,人为什么活呢?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这哲学的命题困惑着一代又一代人,如今也同样困惑着我。生命?一个多么玄奥的话题。
余华在《活着》的前言中写道:“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这真是一个玄之又玄的总结,因为“活着本身”是个什么东西呢?诚然,对于一个生命来说,活着,是生命的唯一要求,因为那是一个物种的本能。然而,生命的价值仅仅只是“活着”么?为了这个“活着”,古往今来多少人放弃了尊严人格道德,那样的生命蝼蚁不如,又何来的价值?生命,必须有一种精神的支撑才能熠熠生光。“某些生命达到了高度完美,精神就不再需要物质肉体,就好像生活在纯粹的精神世界。”生命的肉体无法脱离物质,然而生命的精神却可以在远离了物质的精神世界里长存。因此,对于一个生命来说,寻找一种精神是其存在的根基!
一位作家说到“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着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其实,对作家如此,对平凡人而言,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在一个生命的历程里,必然会遇到种种真善美与假丑恶,两者的力量错综,演绎着生命的全部流程。遇到了真善美,天真的人认为理所当然,世界本身应当是这个样子;苦难的人则受宠若惊感激不已,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恩赐。这些都是常人的正常反应,然而遇到了假丑恶,假若这个人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都往往是咒骂或是失望的摇摇头;哪怕是见多了人们习以为常了,却仍不能不厌弃这些东西。的确,假丑恶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尤其是美好的理想世界,可是,设若没有了假丑恶,又何来的真善美呢?追求真善美的道德要求也只是实践生命意义的一个手段,而非终极目标。生命的意义也要求公正地接受假丑恶的存在,因为假丑恶对面正是真善美,衬托出真善美,便是假丑恶存在的价值。因此,我们平凡的人也需要有一种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
然而要有这种超然的态度和同情的目光,窃以为必然少之不了的是一种博爱的精神,而博爱的精神既是追求生命意义的法宝,也是生命意义的诠释。拥有博大的胸怀,容下大千世界的一切。生命的意义是超越了法律、道德、善恶、伦理等强加给生命之上的一切外部东西的最纯最纯的爱,这种爱就是博爱,如水接纳一切的博爱。
领略生命的意义,切莫抛掉了博爱的精神。生命里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生命的诞生,新生的婴孩带着生命本身纯纯的生机来到这个世界,让人们第一眼见到就心生怜爱。我们不妨保存这份怜爱之心,用这样的心和爱去接纳后续生命里所遇到的一切。并不时提醒自己,回归婴儿的本体,去聆听生命的声音。问自己:你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活出一条什么样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