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里河山阳光涌动
我的嫁妆
那些银器粼光波澜
盛夏。窗外没有蝉。没有花也没有树。只有盛大的阳光从落地窗撒在地板上。
这次我没有赖床。也没有朋友在电话里嘲笑我,“你睡的今天的觉吗,还是在睡昨晚的觉?”
早起的周末。余秀华的诗。8月13号。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能迅速反映当天的日期。可是我反应不过来的是,日子怎样从三月辗转到八月。
日子是怎么过的。一到写字的时间,记忆的碎片就会自己粘连。
有时候觉得各种各样的时间将我们衔在嘴里,顺风就飞,逆风时就冒冒失失地丢下,等我们自己去适应,一个新的开始。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盼盼转头向龙哥说,“你想想,去年那个时候,我们的工作量那么大,那个时候觉得难过的事情,现在回头看其实也没什么哦。”
6月的时候听到的消息让人憋闷,当时我不止一次在座位上叹,“这好像不是人力能完成的事情了吧!这什么鬼,这点时间能干嘛?”
现在六月早就过去。前天出了第一份粮。想着给家里每个人买个礼物。终于我也到了这一天,能给家里人挑礼物,然后等着被骂乱花钱。
电话里的妈妈开心地说着邻里家长,她的笑声听起来总是那么有感染力。
几年前我问我哥,什么时候让你觉得好想快点长大。
我哥说,就是看见妈半夜在被窝里哭的时候。
后来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他们说起和父母闹的别扭,我总是想问一句,你有没有见过妈妈在被窝里哭过啊。
如果没有,不一定是没哭,只是你不知道。
就像我,如果不是我哥,我不知道这种事。我只知道厨房里的饭菜火候越来越好,我只记得晨光里母亲站在家门口的笑。
那样的笑,让人就想好好守护着。
现在想来,家里的人越来越少,原来只会一锅炖的母亲现在能做出一桌大菜了,漫长的时间和磨难,可以让人学会太多技能。
后来我说得多的一句话是,等你父母像我妈一样年岁大了,你就会想着好好照顾自己,不给他们添乱。你就会想听话,不想到处乱闯了。
Z回家当了一名老师。我总是说,这么多人我最没想到的是她最后居然回家了。
当年嚣张,风华正茂,她跑得离家远远的,待在学校好几周不回一次家,最后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这么多人里是她回去了。
山水有相逢,风水轮流转,只是我们永远没想到,自己就在那个轮子里,被无数个巧合推着走。
那年在宿舍里,还翻找着床底的书,突然她就哭起来:“我不是不想选理科啊,我英语听力就是听不懂。可是我的视力不好,试卷上那些生物的器官图什么的我怎么能看得清?”
后来谁能想到,她大学又倒霉地进了英语专业,可是后来能当上英语老师了,她的听力也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好的。
世事总是说不准。当年的我是初中数学的反面教材,可是大学啃了四年的高数,如今工作每天对着满屏幕的数字哭笑不得。
什么仇什么怨。
后来发现,人到了某个阶段,会对之前不懂的东西突然茅塞顿开。
所有过不去的河,没有桥也没有船。
你要是卷起裤脚不情愿地走过去,也总是能到岸的。
“一定有云朵落在水里面了
被一条鱼喝进去了
如同此刻
悲伤落在她身上
被吸进了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