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冲澡换衣服,终于爬上我舒服的大床,累屎了,变大字,变太字,我睡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摆了一百零八个姿势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是第三次见洛七,之前的两次我心里真没什么,可是现在她这个人在我的心里越来越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又开始做梦,梦里睡得正香又有人在敲门。
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吗,真要抓狂了,梦里挣扎醒来根本没人敲门,而是我的手机在响,是个陌生号码,肯定是个骚扰来电,我没接挂了,一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四十,嘴里骂了几句娘,刚躺下没几秒手机又响起来了,还是那个号码,怎么就那么烦,我拿起电话一按接听键没好气的说:你找谁呀!
“废话,打你电话不找你找谁!怎么半天才接,难道睡了,周末睡这么早!”
是女人,声音似曾相识又不熟悉。
“你到底谁呀!”我有点恼了。
“快点开门,你邻居!”
怪不得声音有点熟悉,可是人声从电话传来还是和现实中不一样,我和伊洛七之前没有电话里通过话。
困死我了,要不是她,天王老子敲门我也不会开,极不情愿的顶着我的鸟巢头下了床,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棉布平角裤衩,随手在沙发上捡了个脏T恤罩上。
我一边在身上抓痒一边嘟囔的开了门(自从知道她是有主儿的,还是大叔级别,我就不打算在她面前装各种波一了):“你就不困吗,女人难道不睡美容觉啊。”
她没搭理我,把我往里面一推,只顾自己进来,快换衣服,走走走,出去喝酒,今天周五哎,睡这么早干嘛。”
这都几点了还要出去喝酒啊,我不去,不去。
我此时此刻实在是想睡觉,想当初熬夜对我来说那算个什么啊,大学时一天一夜的网吧cs,、夜K歌、慢摇吧,大排档喝到看哥们谁先“现场直播”。
那会是只怕没人玩,只怕时间不够用的年纪,说起玩立马打了鸡血一样,绝对舍不得用多余的时间睡觉。
“你男朋友呢,他不陪你吗。”刚说完,我才想起晚上方冬未出席的那顿晚饭,有点懊恼说错话了,可是已经收不回来了。
这话刚出嘴边,伊洛七已是面色黯然,不开口了。
嗨,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会困意已经被吓出七分剩三分了,得,还是换衣服舍命陪红颜吧,看她的样子怪可怜的。
我快速换好衣服,和她一起出门下楼打车。直奔闹市的酒吧街。
上了的士我说:“哪家你定,这次我请客。”
伊洛七选了一家气氛不温不热的酒吧,我们找了个比较靠边的位置坐下,屁股刚挨着座位,身穿漆皮防雨布,美少女战士般的酒水推广小姐就凭空变了出来,先要了一打喜力,还送水果,我还要了一个筛盅:“玩游戏吗?”
她没理我,看着酒吧里各种嬉笑聊天的人们发呆,像是还在体内搜寻要适应新环境的神经系统,酒吧镭射灯的光线随着Dj播放音乐的节奏不停变化,忽明忽暗照在伊洛七的脸上,我先给她倒了一杯酒,自己拿起瓶子仰脖灌了几口。
“舒服!久违的味道。”自从工作后还没怎么和朋友出来玩过,公司聚餐唱K倒是有过几次,同事领导一起很不自在。
几口冰啤酒下肚我已经完全不困了。
伊洛七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眼底泛出的光亮比先前有了温度。
“哎,别光顾着喝酒,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印象里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手机号码吧。”我终于找出了一个正当的话题。
她举着着酒杯,透明玻璃杯沿在她娇嫩的嘴唇上来回滑动。
“下午吃饭时,趁你去洗手间,我用你电话给我手机拨过来的,没当面问你,想开个玩笑,话说你的手机是多少年前的啊,我差点不知道怎么才能打开锁屏。”她用杯子当着嘴巴,邪恶的坏笑着。
“切,你管我啊,电话破怎么啦,那可是对我很有意义的礼物。”为了挽回点破面子,我又胡诌起来。
心想那算是礼物是真的,只不过是自己送自己的,大学时买过两部一模一样的手机,一部送给前女友了,那可是我一整个暑假不畏炎热辛劳和哥们去打工赚来的辛苦钱。
挖苦我几句后,我看她整个人活了起来,完全从先前的失落感走出来了。
哎,这女人啊,自己微乎其微的快乐都要建立在我们男人的痛楚之上,可恶啊,可恶。
“哦,是礼物呀。”她仍旧躲在昏暗灯光中坏笑,嘴里一边的重复着礼物两个字,好像我心中的秘密被她窥视的一干二净,那一刻我真想双手捏住她的白皙的小脖子,使劲的晃,看的牙痒痒。
气氛这就慢热了起来,我们天南海北的聊,就差没聊到加勒比海,但没有涉及自己的任何隐私,一打酒不够又要了半打,伊洛七的能量不差于我,女人是不是天生都有几两酒的量,嘻嘻哈哈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感到彼此词穷时,洛七说要回家,她醉了,可还是硬逞强,向门口走时已经有点东倒西歪,不过还算能勉强自己直立向前走,出了酒吧门,一阵冷风扑面,丝丝寒意袭来,深秋X城的温度也不是开玩笑的。
伊洛七手里拿着脱下的外套忘了穿,我扶住她要帮她穿衣服,她推开我继续快步向前走,高跟鞋声回响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人行道两边的梧桐树叶被秋风吹落,纷纷飞散漫天飞舞,她哼着歌儿,张开双臂走在窄窄的马路牙子上,我后面不敢作声,紧紧跟着怕她摔跤。
我们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十字路口她下了台阶,身子向前一倾,我连忙上前一把揽住了她,她顺势抱住了我,我被这阵势弄的有点懵,僵在原地。
“方冬,你又为了她失信于我,还总拿女儿当借口,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你是在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走。”她爬在我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的眼泪流在我的身上,却悄然滴进了我的心里,眼前这个女人可怜极了,我抱紧她希望尽给她一点温暖,她酒劲越来越上头,身体有点往下滑,我急忙拦住一辆的士扶起她上了车,下了车她几乎已经昏睡过去,我让的士师傅协助把伊洛七背在我身上,的士师傅带着鄙夷的眼神开车走了,临走还留下一句:“你怎么能让女朋友喝这么多酒啊!”。
被人无故抛白眼,我这找谁说理去,背她到家门口时我满头是汗了,不敢想象,要是没有电梯我可怎么把一个大活人弄上24层,我一个手从她的包里摸出钥匙开了2406的门,好容易把她背进卧室放在床上,累死我了。
帮她脱下鞋拉开被子盖好,庆幸没像泡沫剧里,女主人公酒醉后总会吐男人一身,我安全的送她回家,此时她安全的躺在她的床上,总算是over了。
她一翻身踢开被子,我刚准备帮她拉好被子,她突然抓揽着我的脖子,干脆抱着我的脑袋又哭起来:“你知道我不能离开你,方冬,你爱我吗。”我的头就这样的被她的双手抓紧,紧固在她的身体正前偏上方,不好意思形容了都,有几秒钟我承认我呼吸困难,她不停的蹂躏的我头发,抓成了鸡窝,我有点恼怒的拉开她把她摁倒躺下,大声告诉她我不是方冬是正宇。
我们的脸贴的近到不能再近,她热热的呼吸冲撞在我的上,刚才来回推搡的举动强烈的刺激了我男性荷尔蒙,此时我不觉得她一身酒气,可能因为大家都喝了酒,她鼻息呼出的气味很迷人,呵气如兰难道是这个意味,这分明是酒气吧,可为什么那么吸引人,我看着她白皙的脸颊和脖颈,身体的温度持续升高。
怎么办?脑子里的两个我,黑白双煞,左右攻击着我的脑神经。
“你是色狼吗?怎么能趁火打劫,不可以,绝对不行。”白色的我扑腾着一对雪白羽毛翅膀,一本正经的教导着。
“你傻啊,这么正的女人!你不要啊?下手吧你就。”黑色的我,手拿钢叉眼神邪恶,一脸坏笑在我耳边吹风。
“好嘞!”次凹,我一直手还扶着伊洛七,竟然就说了出来。
这时伊洛七微微抬起来耷拉的脑袋,睁开眼睛,用手指戳戳我的脸傻笑:“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好邻居。”说完又倒在了床上。
窗外一阵冷风刮了进来,吹醒了我的神智,我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刚才都在龌龊的想些什么呀,还是不是个人。
伊洛七是彻底的睡着了,我去她的浴室用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浴室里的洗漱用具都是两人的,白色的杯子里白色的牙刷,粉色的杯子里粉色的牙刷,卧室相框里是她和方冬的照片,像是一起出国旅行时照的。
回头看她已经睡得很沉了,我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终于可以睡了,我爬在我的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委屈。
哎,不想了,终于能睡觉了,我要睡了,谁都别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