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是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早晨,太阳剥开晨雾的瞬间,阿公站在十字路口叫卖着凌晨三点钟磨制的豆花特别香,那一刻,有的人留在了昨天。
轻烟飘过夏末的稻田,年久失修的老水车爬满了向阳的藤蔓;窗外,似有似无的敲击时,惊醒了午夜熟睡的婴儿,稚嫩的小手揉揉还未做完的梦,窃窃私语的飞蛾问候了梦里未说晚安的人。
和往常的大课不一样,夜晚的阶梯教室坐满了人,以往喜欢翘课的后桌组合也抽了点时间上了座。台上的老师习惯性的从课桌四分之一的位置拿出讲义。
“今晚,说一下考试的考试的范围和内容,大家记一下。请假没来的同学,班长在群里报备一下”
“乔蕾”
“到”..........................
“张梦霞”
“张梦霞,张梦霞,到了没有”
“张梦霞今天没来吗,班长什么情况”
“老师,我在群里报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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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抬了抬带了二十多年的眼镜,凑近电脑屏幕,几个大字让为母多年的老师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老师,张梦霞同学假期的时候去世了”
老师始终不敢相信那个课堂上踊跃回答问题,下课了总是追着自己问东问西的小女孩停留在了她最美好的年纪。
也许是自己昨夜没休息好,看晃了眼,摘下眼镜认真的擦拭了一遍,又凑近了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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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完了名,老师的眼中多了一丝压抑不住的伤感,那个女孩似乎和自己的女儿一般大小,上个月自己还被她邀请过了她十八岁的生日。突如其来的情感交错,压抑不住的伤感堵上了胸口,放下手中的讲义,直径走出了教室。
“我出去拿个水杯,你们不许吵闹”
过了几分钟,老师回来了,让大家勾画了考试重点,还是和往常一样,拉上窗帘,打开投影仪播放了一部意味深长的电影。
上课前班长为老师倒的开水散去了最后一丝温柔,关了灯,在电影播放的那一刻散在了第一排左起第二个座位上。
教室里光明与黑暗被那部叫做《一个都不能少》的电影糅合的恰当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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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郊外吹来的稻风,无数只萤火虫在黑暗把躯壳腐朽,用光芒来照耀下一秒的重生;窗内是夹杂着电视片尾曲的哽咽,今晚的天空不知被谁随手点亮了许多星辰,清澈的银河在数亿光年之外为天空点了一盏长明灯。
以前总以为世上的告别,多是一场人喝酒理一遍一起走过的日子,后来才发现,其实告别都是悄无声息,即便没有隔山,也难再重逢。
每文一话:人与人之间的见面次数是有限的,见一面则少一面,见一面则赚一面,因为世上总有那么多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