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已逝,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世事变迁无常,读《诗经》忽悲从中来。作此无病呻吟之文云云。
农历四月初三,气温最高摄氏三十度。天气晴朗,微风中已略带热浪。春已逝,已是初夏季节。
吃午饭时,走在连廊上,偶然从窗口望出,见花园中,梧桐树下,青草地上,三两孩童蹦蹦跳跳,有说有笑,欢快玩耍,充满生命的活力,甚是美好。
那梧桐新长出来的叶子,嫩绿嫩绿,阳光照着,呈半透明状,看着十分喜人。想前几个月的时候,这树还是秃枝,树杈张牙舞爪,零星地挂着些圆球,树下还没有绿草,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从发芽成长,到长成,变化不小。
是呀,花园里的草木都长了,变了。
穿过连廊来到食堂,菜单上昨天写着的豆芽菜,今天变成了菜心。人家说,上年纪的人喜欢吃清淡。似乎有些道理。当年每餐必有肉,如今只捡没肉的吃。却是老了,变了。
人很多,我坐在角落里,光线暗淡的一张桌子旁,一个人,不声不响吃着。
食堂这种地方很特别,要是在用餐时间来这里,人总是很多,每张桌子,每把椅子,都有人,声音嘈杂,环境混乱。不大声说话,对面坐着的人都听不清。
但是如果避开用餐时间来,人一个也没有。空空荡荡的桌椅,沉默排列在整个食堂里,一声不吭。很轻微的声响,也能从这边传到那边去。
有人没人,人来人散。走一批人,又来一批人。因为日子一天接着一天,所以这聚聚散散,人来人走,在食堂里每天上演,一遍又一遍。
吃完饭,又路过连廊,忽然想起那几个在树下玩耍的孩子。转头看时,已不在了。换成了几个年轻男女,坐在草地上,面带微笑,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娑婆树影在他们身上摇动,看的我心中也在摇晃。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这是《诗经•黍离》里面的一句。此诗写周王朝已废弃的国都,里面长满了黍稷,昔日的辉煌与繁华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残破与荒凉。过路的大夫目睹此景,触动心弦,感慨世事变迁无常,作下此诗,已表心中那无尽的忧愁与感伤。
诗中那带给人的忧伤,总能触动心中某个柔软的部位。似乎那连绵不绝的情感,透过这“悠悠苍天”,时隔千年一直在缓缓传递着。而在千年以后的今天,我似乎触摸到了它。
在阴凉的连廊上,我看着这个小花园,那里的草木和人们,被初夏的阳光照耀着,显得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