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熟悉的旋律响起,她睁开朦胧的双眼,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闹钟。
坐起身,头有点痛,揉了几下额头。昨晚又睡不着,喝了些春节从家乡带来的母亲酿的米酒,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开了灯,看着空空如此的枕边,失神了呆坐了几分钟。闹钟又响起来,凛然一惊“再晚就会耽误孩子上学了”,赶快起身穿衣服。据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雨,走到阳台往外面看看,天空一片漆黑,楼下对面商店的灯光照过来,看到那雨虽然在下着,但还好仅仅是小雨。
快递地拿起钱包、锁匙、雨伞走出门,来到楼下的一个汤粉店。
歉意地对店老板说:“打包10元河粉,不要粉肠和青菜,河粉和汤分开装。小孩吃的,比较麻烦。谢谢。”
店老板善意地笑笑:“小孩子就是挑食,我小时候了也是不吃青菜。”
她无奈地说:“是呀。我们家两个孩子,更加麻烦,都挑食,还要吃不同的早餐。有时候早餐都煮吃了,都不愿意好,好难侍候。”.
拿到打包的早餐回到家,正好六点半了。叫儿子起来吃早餐。儿子吃着早餐时,她笑着说:“我最近几天都在想,如果我哪天突然不小心忘记带锁匙了怎么办?你又不会醒,闹钟都闹不醒的。如果我忘记了带锁匙,出去买早餐了又进不了家门,我估计你得就睡到十二点自然醒了。”儿子呵呵地笑了。
等儿子吃完早餐走出家门,她走进女儿的房间,去叫女儿起床。女儿一直都要赖床,不好叫。“起来啦,小宝。上学啦。”女儿嘟哝着说:“再睡五分钟。”又睡熟了。她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翻了一下朋友圈,看到一个以前公司的小女孩在朋友圈里发了条“想被宠,想开心,想要你,算了想要钱”,觉得现在的女孩感情真是热烈。等了五分钟,把女儿叫醒,刷牙洗脸,送她到楼下的一家早餐店吃了个炒面条。
目送着孩子离开,回到家,没滋没味的吃了一个刚刚买回来的南瓜饼和一杯豆浆。头还是有点痛,昨夜没睡好,好困,很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但是想到老公出差应该快回来了,瞬间显现上次他突然回家看到家里地板不是太干净时铁青的脸色,认命地拿起扫把、拖把打扫卫生,又把各个房间的窗台是孩子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好,把窗户都抹了一遍。家里各个地方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看没什么用的东西拿去楼下丢了。厨房里面也清理了一遍、地板用水冲洗。直到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终于看到地板干净得像镜子一样,家里也都窗明几净了。
抬头望望墙上的点钟,不知不觉中,竟然过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十点了。搞完卫生,总感觉满身都是灰尘似的。又洗头冲凉,全身都洗了一遍。刚刚把柔顺的长发用风筒吹干,手机响了,是女儿的电话手表打来的,
女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一会你来接我吧?下雨了,我没有带鞋套呀。”
望一眼阳台外面的小雨丝,她笑着说:“宝贝,现在是小雨,一会可能就不再下了。如果是大雨,妈妈就去接你。如果是小雨,你自己回来好不好?因为妈妈去接你,就来不及煮饭了呀?”
女儿撒娇:“不嘛,妈妈,你来接我吧。就是要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好好,妈妈一会去接你。”
女儿满意地把电话挂掉了后,她开始坐到电脑前,翻看手机的微信和支付宝,做这几天的家庭支出账。自从去年有一天老公训斥她:“钱都被你花得哪里去了?”她就做了一个电子档的家庭支出账,把每天花钱的明细都记上。虽然偶尔有时会有现金支出忘记了,但是微信和支付宝差不多都记得是买的什么。就是有时候现金买时,连花了钱都忘记了。她只好把有小票的都塞在抽屉里面,等记完账再丢掉。
做完账,十一点半了,真的下起了大雨。她看看身上的长裙和长外套,看着阳台外面的大雨,觉得一出去就会全身都湿了。走到衣柜去翻出一件五六年前的蓝色羽绒服,这羽绒服是薄的,长款的,里面可以配裙子穿。由记得老公买回来的时候很高兴地说:“我经过一家服装店,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你穿得肯定很好看。所以就立即买回来了,看看我多爱你呀。”抚摸着手中的衣服,很怀念当时的场景,老公已经好久没有给她买过衣服了,也好久没有跟她说过爱她了。
穿上蓝色羽绒服和雨鞋,去接女儿放学。刚出门还是大雨,走着走着,雨却越下越小了。正想着是否买点菜回家煮饭,让孩子自己回家算了。可是看到路的前面有一个女人手中打着一把雨伞,手上还拿着一把折叠起来的雨伞,快速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她知道,那女人也是去接孩子的。她摇摇头,心想:“算了,还是去接女儿吧。正是爱撒娇的年龄呢。”
到了学校门口,还没有放学,站在那里,她又恍忽了起来“这大半年,老公经常出差,回家也越来越晚了。春节前开始,回到家,总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孩子一调皮,他对孩子就非打即骂。越来越暴噪,脸色越来越难看。现在他每次回到家,女儿每次看到他,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扑上去,即使正在玩着什么,也马上站起来,怯生生地呆立着,不敢吭声。老公到底怎么啦?”
“钉铃铃”放学了,孩子们从学校里面倾巢而出,像一只只小麻 (小鸟),叽叽喳喳地走出来,学校门口随时热闹起来。
她举着雨伞,走在学校门口显眼的地方去。过了一会儿,女儿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看到她,高兴地跑起来:“妈妈,妈妈!”
她摸摸女儿的头,牵着女儿的手,走到小路对面的银行门口侧边不会淋到雨的地方。让女儿穿上鞋套:“先穿上她,雨好像又大起来了。穿上了,鞋子不会弄湿。”
因为没有煮饭,带着女儿去买了个双蛋肠(肠粉),打包回家给女儿吃。自己也吃了点昨天的剩菜剩饭。吃完了,打断正在看《神笔马良》的女儿:“快点睡午觉,每天晚上都睡不够。中午一定要睡觉。”
女儿睡着了,自己也跟女儿一起躲在她的床上,正要入睡,突然听到女儿好像哭了一声“爸爸,不要打我。”女儿好像做恶梦了,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着了,她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发着呆,直到午睡的闹钟又响了,才起来把女儿叫醒,让她去上学。
女儿走后,准备去少儿图书馆还书,明天给孩子借的书目明天就到期了,今天不还就过期了。把书都放进一个女儿用过的旧小拉杆书包里面,拿起水壶倒冷开水喝,表姐打来了电话:“Alice,你老公在家吗?我现在正在广州呢,我刚刚在一个商场门口,怎么看到一个男的很像是你老公呀。那个男的牵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我只是看到了背影和侧面,挺像你老公。我刚从商场出来,他们正好走在我前面不远处。只是我正想走出去看看,他们上了的士车,很快就走了。没有看到正面,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碰”地一声,陶瓷水壶掉在地下,碎掉了,好像碎掉的是她的心。
“Alice!Alice!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你别着急呀,可能是我看错了。”表姐在电话里面喊着。
“没事,表姐,是东西不小心掉了。我正在准备去图书馆还书呢。正要出门。我下次再打电话给你呀。或者在微信上聊也可以。太晚去的话,赶不回来煮饭给孩子吃。”挂掉电话,擦干满脸的泪水。拉着旧拉杆书包去地铁站。
天空阴霾沉沉地,表姐的话语在脑海中久就地回旋、飘荡,她心中充满悲苦怨愤。望着苍苍长穹,她茫然不知所措。迷迷糊糊地去了图书馆,又迷迷糊糊回到家附近的菜市场。
正走着,听到市场边上推着手推车的一个小贩正在推销:“这是来自台湾的蜜橙,吹着太平洋的风长大的,所以有一股清香的味道。”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而孩子要求要借的书却忘记借了。那个小贩,满脸的风桑,话语中带着浓厚的家乡口音,却说得兴高采烈。
她掏出手机,给好友Kitty打个电话:“Kitty,你前几天说的关于合股开公司的提议我答应了。你明天有空的时候来我家商议一下,只是我得提前声明哦,我没有钱可以投资。”
Kitty高兴的声音响起:“不需要你投资钱,不是说了嘛,我出投资款,你负责营销这块。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和才干、人脉。当年你可是行业的精英,同行的哪个公司不想挖你的墙角呀?现在都还有大把人对你赞不绝口呢。还有,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把公司开得离你们家近一点。平时我在公司负责看家,你出去谈生意的时候,我会帮你接送孩子。我当年不是读师范毕业的嘛,帮你辅导辅导孩子也还是能胜任的。所以孩子这一块你绝对可以放心。”
放下手机,对小贩说:“来十个橙子。”一阵风吹来,仿佛真的带着一股清香,吹散了她心中的暮霭。
就当过往都是一场劫难吧,渡劫归来,开始新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