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下午四点多,跑去文钟花店,买了一株可爱的铁杆海棠。
想必年根儿最后几小时,多数花店都已关门或者人迹寥寥。路上车行匆匆,失去往日的拥堵。这个地方,平时来过几次,门前宽阔的停车场,格线划得整齐、显眼,可能路远不被熟知的缘故,人车零星无几,与室内生机蓬勃、争相开放的花对比,略显萧条冷漠。
太阳要落山,几抹余辉染得楼宇屋檐灿烂金黄。
老婆在一旁唠叨,此时买花,恐怕精神病患者才干的出,姑娘紧打圆场:“没事,买不到,就算遛弯了”。
加速行驶没几分钟,前面塞车,一辆挨着一辆,挤满道路两旁,几个交警指挥交通,中间仅有一条能勉强通过的狭缝,以为发生什么事故,原来买花的太多,距离花店很远,周边已变成车的海。费劲几番周折,才得以有个间隙停靠。
偌大的花店里,人声鼎沸,像蚂蚁搬家,手捧,肩扛,环抱,推推搡搡,抢夺似的一盆盆,一束束,延转腾挪,非常热闹。
看到别人的热情这么高,老婆那一脸的鄙夷之色早已消失得了无踪影。左瞧瞧,右看看,刚刚相中的一盆花,正要讨价还价,眼睁睁被人搬起带走。老板向我们一摊手,努努嘴,意思是说“看着了吧,不差钱!”
成堆成簇的花迅速减少。
人群渐渐散了,一株造型奇特,花满枝头,飘逸欲滴,亭亭玉立,种在紫红色盆里的铁杆海棠映入眼帘。瓣如纸,蕊如丝,叶绿如翡翠,如婀娜多姿之少女,活力四射;幽黑色枝丫,扭扭曲曲,熠熠生辉,像鹤发童颜略有驼背的老者,精神矍铄。一家三口不约而同齐声说“就买它”。
已近晚上八点多,陆陆续续还有人出入。顺应花名,讨个吉利,又要了“腰缠万贯”、“鸿运当头”、“金钻”等,迅速打包上车。
外面的气温较低,路上寂寞冷落,夜空似一块大的黑布,虽有呼啸的西北风也刮不开一条缝,列队的路灯绕着一层层昏黄的晕圈,偶尔一道摇曳的光团,尾随清脆断续的鸣响,满街飘着混浊杂乱独有气息,年真的来了。
那盆“铁杆海棠”,摆在入门可见、最能显露风光的地方,想向亲朋好友尽情地展示一下她的芳容,从其身上攫取点吹嘘的资本、话题。运回的途中许是受到风寒,只兴冲冲地开了几天,就开始蔫萎,花蕾陨落,翠叶凋零,五天之后已老态龙钟,病入膏肓,“海棠”已变为干了的“海藻”,剩孤苦伶仃一支“铁杆”。好在其他几盆活力不减,欣欣向荣。
看来腰杆硬还不行,还要有更可靠的根系才妥。徒有其型的铁杆海棠根系被削弱,立足不稳,纵有美丽的容颜,营养水分供应不足 ,只能昙花一现,不能久远。
可怜一棵天骄,未能分外妖娆,早早夭折在我的手里。刚刚将之摆上厅堂,谁谁想不起她的名字,多人说是梅花,但印象中卖花人特别肯定不是这名,梅花多属嫁接,多花少叶,这棵只有修剪、花叶并茂。借助万能的微信,长期居住工作在成都的同学提供了确切信息,并且得知此花好养,不娇性,喜阳光,浇水要适当,花后还能结果……
苦于不是养花的料,或室内温度过高,或卖花人处理欠妥,使其生命受到摧残,不久于世界。
呜呼,短命的铁杆海棠,但愿只是假死,期待有朝一日你的复苏!
短命的铁杆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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