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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月季,花瓣上带着晶亮的水珠,浓的花香如此芬芳,美妙的无法形容。红的花瓣颜色过深,远看就像一种幽然的暗红,每日一观,花瓣缓缓张开,就像一颗深藏在宝山里的红玉,一见着凡尘人世,便孤零零的高贵地自我欣赏起来。看那青翠的枝干,带刺的紧张,细弱的枝条仿佛禁不住风的摇摆,却有着召唤的魔术,从毫不起眼的泥土里,抓取了精灵的物质,变出了美艳的爱之花。
花也懂人,迎合了种花人的心思,它以花形说话,你若是专心善待,施肥剪裁得当,花便回报以倾心之美丽,花蕾巨大,花瓣完美,花蕊金黄,让人赏析的悦心怡情,若是无暇顾及,水分不济,便横枝蔓长,蕾小花暗,仿佛在盆中瑟瑟发抖,伤心欲绝。花如此,人亦然,不加点拨的儿童,如同生长于荒野的月季花,除了满身的硬刺,那些花儿般的思维也早已萎遁去。
在植物世界,月季花就像动物中的的狗,和人亲近起来特别讨喜。它怎么都能活,天生就不是温室里高贵娇嫩的品种,还有锋利的牙齿——刺,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它多情又敏感,能揣摩主人的心情,迎合主人的高兴,即使无人照拂,它也能孤独自处,枝叶攀援,花开花落,自个打理自个的生老病死,似乎并不求人。
月季花就像花中的某些女人,她们一生在这茫茫人世中随遇而安地活着,月月有轻快的花事,留给人间以灿烂和芳香,却并不汲汲于依附于庇佑,揽住粗胳膊粗腿的宠爱,她开出美丽的花朵却非出于化出装扮,以邀功请赏,以期盼个好价钱卖的合适,人间的买卖,是异化人的生意,那些人真是可以把父母都当猪头肉出售的。
月儿的阴晴圆缺,月季花儿的花开花落,真是人世沉浮的预言式写照。在阳台的盆子里,它慢悠悠地生长着,时令和天气变化承载着它一生的命运,它也会枝叶枯干地病了,老去和死去,就像早就知道似的,所以,它会集聚最好的营养,在某个时刻,最盛大的开一次最耀眼的花,就像让人们记住,这美丽的花朵不是没来由的,不是随时随地的,而是那一生中仅有的辉煌时刻,就像我们一生中,也有那么些惊人的时刻,感到了自己真正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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