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意识像头顶灯光一样涣散,这篇文章既无任何的提纲与排版,也没有一点写作的意图与思考,只是一瞬间在心中升起的想法,从心灵中经过的东西,揉成面团般,再不断四散开来,黑的或白的,华美或低俗,讴歌与忏悔。我就这样坐在桌前,它们就像浪漫的隐喻一般,从这一瞬间开始飞起在万里高空盘旋,却从来都不曾属于我。
文字的感情终究是生硬贫乏的,你可曾想过这些生硬干冷的字迹下面,潜藏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灵魂,有着浓重的暗影却又空无一物,这就像一颗满心沉重的石头,没入了荒海。它在周遭黑暗中不断沉淀,冰冷。在波涛暗流中,涌动,起伏!随后灵魂被沉重击溃,终日隐蔽在暗影之中,永无天日,从此,从此,没入深渊。
(贰)
我已听不见那阵阵永夜的歌声,这一瞬间,好像再也没有那么多条条缚缚,我开始等待,等待,等待自己变得苍老,等待死亡在生命最美之时降临,或许我错了,或许从头看来,我们什么都未曾拥有,也许人生也就是这样,就像一道道寒风,呼啸划过堆满积雪的荒野,留下深深的印痕,很快愤恨的风雪填平一切,然后在寒风雪地里,在冰冻荒原中,又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家伙,在同一个地方,又一次在积雪上留下印痕,然后又被填平,反复,不曾间断……
(叁)
想一想我很快就要写满一张张白纸让我的读者感到厌烦,我也开始感到厌烦,心情沉重。也许直到现在,我终于能明白,也许我和他们一样——是个狂人。这么年少却有那么多心酸苦楚,我什么都不懂,总是嘶哑着张着嘴,满身欢喜,却又痛不欲生,我的读者啊,你在看这篇文章的时候,是个闲人,还是个傻子呢?可能你的虚荣心会让你选择前者吧?一篇毫无用处无任何教益的文章,一个愚昧而又一无所知的狂人,他在泪流满面的嘶吼,几个世纪以来就停止盘旋在上空,从未往前踏出一步。如果你还想从这里看到别的什么,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一个狂人啊!既无任何故事与有所鄙夷的道理,整篇文章都是他自已的,灵魂里的,自嘲与玩笑,无所休止。最多!最多,这只能算是个可怜的消遣,一个可怜人的消遣罢了。
因此,我亲爱的朋友,只是你将要开始相信,在很多地方,表达是生硬做作的,阴暗的画面是随意描绘的,迸发的感情是随意泼洒的,你要记清这些书页是个狂人写的,一个狂人,他总是会一个人在荒野中饮宴着烈酒,在黑夜中呐喊与歌唱。如果总是言过其实,超出他的感情,那是因为,这个可怜人开始屈服于他自己的心声……
再见,我亲爱的,
记得我,并开始想念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