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前传》——细碎在旧时光里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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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柳枝青了又黄,檐下的燕子来了又去。成长之路上人们行色匆匆,大家都忙着去感知、去经历、去探索一个个未知。也许是因为回忆容易使人沉溺其中,很少有人停下来缅怀一下过去,去思考那份旧时光里的情感如何安放。

《铁木前传》是孙犁的一部短篇作品,以抗日战争和农业合作化运动为背景,描绘了铁匠傅老刚和木匠黎老东以及他们的下一代之间的故事。

傅老刚和黎老东交情深厚,甚至称呼对方为“亲家”,他们的孩子——六儿和九儿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度过了整个童年。他们一起捡柴,一起玩耍,也一起逃难。在逃难时,六儿总有办法把九儿照顾得十分周全,雨淋不着也饿不着。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九儿的心底藏下了一份懵懂的爱恋,也从此藏下了一个总是对她说“你谁也不要跟着,就跟着我”的男孩。

离别时,六儿跟着九儿一家家地去告别,九儿一直和别人说笑着,却在黑影儿里小声安慰六儿:“我们还要回来的呀。”

可谁也想到,当九儿再一次回到村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昔日好友傅老刚和黎老东决裂,九儿与六儿的价值观变得完全不同,他们的人生道路也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

曾经那一份心底的朦胧爱恋似乎是消失了,怎么也抓不住。又似乎,它从来就没有来过。

故事的结局是六儿选择了与他性格、思想都相似的小满儿,他们坐着新车,驶离村庄;九儿也认识到,只有在共同的革命目标上,在长期协同的共同工作里结合起来的爱情,才能经得起人生历程万水千山的考验。

他们的人生或许再无交集。

那么,是什么让两个那么要好的童年玩伴背道而驰呢?

其实,六儿和九儿思想上的差异在最开始就显现出来了:九儿让多拾点柴火,六儿说道:“再拾也过不成财主”;六儿着急捉到的小田鼠跑掉了,九儿却在心疼那一瓢盐水……但是,那时候的九儿怎么会懂得呢?小小的女孩子只会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思,然后在黑影儿里安慰着她的伙伴:“我们还要回来的呀。”

年少时的情感最为纯粹,只需要几句话、一个动作便可以建立。殊不知,那种最初的心动有时是没有适合的条件去成长壮大、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

一段时光过去了,属于那段时光的一切都会逐渐淡化,但是记忆是永恒的,我们可以永永远远地将那个时代的美好珍藏于心。就像九儿一直会记得和六儿重逢的那个黄昏,六儿在屋顶上和她打招呼,她顺着梯子爬上去,看见太阳西沉,西天的红霞映照在白灰抹平的房顶上,红色的白色的鸽子在他们头顶上奋飞着,追逐着,翻腾着……

的确,有些回忆也只适合珍藏。

也许在某一天,你会不经意地发现那份珍藏已在岁月中发酵,变得更加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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