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二四六):纷容容之无经兮,罔芒芒之无纪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记录花儿的最美时刻#

我们不缺记录者,但缺乏能表现花的美的眼睛。

不同的人对美的理解不同,花的美容易俗气,如果要体现一定的美学价值更难。

社会需要美学启蒙教育,摄影爱好者的数量非常庞大,在这样庞大的群体中倡导美育,也许远远比强调记录更有意义!”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拖鞋慢跑中,一个家伙不服气,想要超过我,一下子把我半梦半醒梦游慢跑中的我唤醒,我就不让你超我配速从6分到5分,然后到4分330·······只听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拖鞋也这么快”“太快了太快了”,没几百米就拉爆他了,我也歇了一口气,心率都到了4.0区间。

送上某宝拖鞋链接,比跑鞋小两码啊,也不是每个都能驾驭啊。”

[花的微笑]

翻一本书(当你老了/(爱尔兰)叶芝著;陈会亮译.—北京:北京出版社),从中间的某一页随意翻起,从后往前翻去。读到一首诗(在标题“在学童中”名下的第8首):

“假如身体不会因为太好灵魂而受伤,

那劳动也像鲜花绽放或舞姿翩翩;

美不可能源于它对自身不抱希望,

混浊的智慧也不会从半夜的油灯而来。

栗子树啊,枝繁叶茂,

你到底是叶片、鲜花还是枝干?

啊,晃动在音乐中的身体,神采飞扬的期盼,

我们怎么从众多扭动的身躯中找出真正的舞者?”

它让我喜欢,尤其是最后两行,最是最后一行。这像是给了我自己找到一个向导。就这么着读吧,挺有趣的。一页一页地翻着,会在这儿或者那儿遇到三行两行,自己喜欢的。应当摘抄下来的,不是现在,就等翻完吧。

那打动自己的,就像浮光掠影?就像在翻开这本之前,有翻一本小说的,感觉上,里面写的,和自己平时记录的有某种相近:随意从哪里开始翻,读上一段,那感觉就像在朋友圈,随意走进了一个人的后花园,欣赏了一番。此时此地,仿佛是如此地独立,和别的一概不相关,或者说,这和在一起的,就是好多的碎片集合在一起?

我有记下其中一个故事的,我并把这个转述给一位听,那时他和我边走边随意地聊着:男主,打算穿越一个国家,坐车。他也不搭公交,也不自己开车,他搭顺风车。但他没有一次站在路边伸过手,他只管自顾自地走在路上。开车从他身边路过的人,总有这个或者那个,会在他身边停下,向他发出邀请:上车吧,我载你一程?

他当然是欣然接受。人家或问他要去哪?他总是随人家的意,到哪算哪。这本小说的作者,在这一段描述了有一位男的,载了他一程,还安排他在自己家住了一晚上。还有一位女的,载了他一程,还邀请他在自己家住上一晚上。与男女之欢不相关,她好奇于他,想要听他讲述他自己的故事。

转述完毕,我送上我自己的评述或者感怀:换了我是这男主,你是开车从我身边路边的,你一看我长得不像个土匪,不存在什么风险,自然就会善意地发出邀请,载我一程。同样,你是那男主,我刚好开车从你身边路边,自然会很乐意载上你走一程。

我继续我的评述:就像,走在外面,看见三两个人拍照,比如晚辈给长辈拍,或者长辈给晚辈拍,或者同伴给同伴拍,我总会很乐意地走上前去,发出邀请:我给你们拍吧?人家要是不太过防备,自然很乐意让我拍。我自己呢?当然是因这个觉到快乐。

那本小说被我搁置到一边了。说白了,是不读也罢。换了一本,就是这本诗集了。遇上自己喜欢的句子,总是一种很好的感觉。遇上这么一首愿意摘抄下来的,自然是一种幸运。翻啊翻,越往前面,作者写下诗作的年龄离自己越来越远,共鸣也就越少。

那会,我是走在路上。不时地,自己会停下来,因为这个,或者那个。每一次这样的情形,大致总能留下一些印记,有一张或者几张照片作为旁证。日后若是见到这照片,往往可以回想起一些画面。就像是由着一个索引,来到一篇文章面前,见模见样。

每个这样的停顿,每个这样的印记,都似一个浮光掠影,这个和那个本身之间没有什么关联,若有的话,就都是我在一连串的行走中在不同的时空所遭遇的。每一个,都像是一颗珠子,而行走的我就是那根线。这些珠子可以串到一起,也可以独自存在。

试一试吧?用诗的模样,每一首对应于一颗这样的珠子?

从桥上走过

我忘了它是红色

我忘了它修饰过

想着去放水吧

地坪上有一群人在扭动

强劲的节奏,密集的人群

驱赶着我继续走向远处

河边的栈道

连串的门框

对过有人走来

光影落在木板上

拍下来这些个

她有见到我举手吗

镜头对准着她

其实与她无关

若是换成只狗走来

若是替成空空如也

也是一样

女子站立的身旁

一辆婴儿车

面前的石凳上

一个小女孩

她在看着她吧

她在看着我吧

我手里拿着枪

准备偷偷射她

走过去吧

假装拍向远方

枪口一转

静默射向她们

男孩和男子手牵手

远去的背阴,他们两个

小的在前,大的在后

张开的双臂,一道保护网

笑着,跳着,长大的小孩

每一个都有大人的守护

高高的蓝天

翱翔的鹰

四只,三只,两只

有一阵噪杂传来

一群小雀飞过去

想要把它们留下啊

下一次又再错过

鹰更愿意多陪一阵

或许,我可以看着每一张拍下的照片,写上一段话,或长或短?就像,上面的四段,可以对应于四张照片。那对祖孙,我只拍下一张。那对父子,我拍下了三两张。那些鹰,更确切地说,是黑鸢吧,我拍下了或有八七张。

总觉得,所有的文字,都是在看图说话。也觉得,读过的每段文字,都可以配上至少一幅画。看到别人的画或照片,我总以为那应该有一个故事。听到一个故事,我也以为若是能画的话,自然可以画出至少一幅画。

今天,我真画了一张。没有画出时,就已经看到了两个三角形的。写出了一段文字之后,也没有实际看清楚这幅画究竟会是怎个样子。拿着纸和笔试了一下,勾勒出来了,然后就忘不掉了。就像,我无意间播放一些曲子,遇到了这首“花的微笑”。

是啊,我有千百次想要知道你的名字。

遇到了,就不再忘记。

纷容容之无经兮,罔芒芒之无纪

---2023年11月03日






===

(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三零八) 2021.04.29

上午,走在了那公园里。无论是刚才路过的那所中学,还是面前的这所小学,给我的感觉都是静悄悄的。天空中还有乌的云在,不过阳光正要从那云的某个缺口冲出来。那棵树上的那个鸟巢,这会额外显眼。不知道是不是那树的枝叶减少了许多?还是那鸟巢变大了许多?

停下来,想着为那树和巢留个影。树的上空有很亮的一块,晃得自己眼睛有些睁不开。瞄准那鸟巢,拍好了。把屏幕放回裤兜里。就在这时,听到前面传来了学校里的广播。没有听太清楚,在那播音停下之后,听到了轰雷般的“耶”。大致明白:稍事休息后是开幕式。

路过那个亭子,里面有好些妇人在锻炼身体,年纪大些的,年纪不大的。往前走去的时候,听到一位在说着:刚才广播里说要举行开幕式了,楼里传来那些学生的欢呼声。扭头过去看一看,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在跟她边上的几位讲述。她们的脸上笑着,我的脸上也笑着。

站在栅栏墙外,操场上陆续地有人来到,一队一队,一群一群。看得出她们身上的那股兴奋劲,何况自己身上也带着。几分钟过后,进行曲响起,往常在周一多见的升旗仪式开始。这一次,在国歌响起,在她们高高地举起右手,向上升的国旗敬礼的时候,我看向她去。

她的那姿势很标准、很有力。接下,校长上了舞台,发表简单的讲话:早上下雨,很多同学问我:今天的开幕式还举不举行?我就问她们:你们是想举行呢?还是不想举行呢?她们说:想。我就说:那就举行呗。再讲了几句,他宣布运动会开幕,下面发出轰雷般的“耶”。

接下,操场上显现出节日的气氛。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在同学们的热情起来后,暂时还没有被纪律所约束时,前面的表演,让后面的观众一窝蜂围了上去。那样子,很有些狂欢节的味道。所谓观众,不单有学生,还有老师,还有来做义工的家长。站在外围心跳也加速。

开幕式,开销了一节课的时间。看到的是欢天喜地。之前不是这样:一早,也站在那,看着校长站在对面瞧着湿漉漉的操场,看着操场上有好几位工作人员在用大扫把扫地面上的积水。看着她背着书包从校长的身边过去,进了楼里。雨滴还在往下落着。广播响了几次。

第一次,是到点了响了一声,那一声让自己为之一振:以为她们接下要出来了,那一声过后,归于平静。过了一小会,响起了连续的一串,这一串让自己为之一振:以为她们接下来要出来了,那一串过后,归于平静。接下听到了广播通知:不出操了,第一节照常上课。

取决于天气的状况,到时再看开幕式是否举行。走吧,没啥可以看的啦。虽然操场上还有很多同学,像自己一样:宁愿冒着雨,把开幕式照常举行了。走开,心想着:为了这个开幕式,有多少人付出了精心准备,希望它能照常举行,哪怕顶着雨滴,踩在湿漉漉的操场上。

头上的云很有些乌,雨滴虽然不大,还是有点觉到:也许那些在扫水的人的力气是白费的;却又觉得即便是白费,这时扫着水,也让那扫着的人和看着别人在扫着的人,觉到一种欣慰:至少,我们为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出了一份力。很微薄的一份力,给人们带来安心。

回到家,暂时没有再惦记这开幕式。等到忙过了手头上的,刚好接近第一节下课。冒出来一个念头:要不,去看一看?权衡一下,找了个理由:小黑要打疫苗了,就牵着它从那边再过去一下吧。刚好赶上了开幕式,就停下来看会;即便没有赶上的话,也没有什么损失。

走到楼下,天已经显现出要转晴的迹象。走到看见那个鸟巢的位置,虽然校园那边暂时是静悄悄的,从天窗探出头的阳光已经刺了自己的眼。然后,就在那一霎那,校园里传来了那轰雷般的一声“耶”。那真是很喜庆的一刻:那是一种欢呼,为内里所盼望的真的来到。

站在外面,看着操场上一张张欢笑的面孔。站在外面,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们伴随着那“你笑起来真好看”,做出整齐、有力并欢快的动作。忍不住笑。忍不住想起来那天夜里,同学讲给自己听的教小孩读书:他要是喜欢看书,你偏偏搞两天不许他看书,他会憋一股劲。

等到又可以看书了,他会看得更用心,他会在这一抑一扬的过程中,取得进步。他的话,和眼前的景象,和自己内里的感受,完全的吻合。先前那因为老天的缘故而使开幕式的举行变得有些不可预期,变得让人们觉到忐忑,只是那一抑,等到通知出来,“耶”声似春雷。

一扬:冬天过后,春天到来。后来,我带小黑去打了针。打针的小伙很惊讶:你的时间卡得这么准?刚好接上上次打针。内里自说自话:那是,就是因为这个日子到了,我才惦记着这两天务必把这针打了;你是不知道,我喜欢这种有期限的事情,这样我才会有那节奏感。

后来,我带着小黑从学校边上过。操场上,有好多班级在跳大绳,这是一个传统的比赛项目。我走到的时候,才是二年级准备;我走开的时候,在六年级比完。我看到了她们年级的第一名在我的近前练习,里面有一些我熟悉的面孔。我从这班的练习觉到了这班的专业。

这班练习了一会,走开了。后来,我的目光就只在她们班上了,等我见到她、她的同学和老师出现在操场上。她的每一跳我都看到了,跳得挺好,她的同学跳得也挺好,配合她们摇大绳的家长也摇得挺好。只是前后隔空地对照,我知道她们会输给在我面前练习的这班的。

那基于练习和准备的方法上的差别。走开时,我还惦记:如果她们也采用这班的方法,两个班的成绩会更接近。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的比赛,赢和输根本就无关紧要。她们班的成绩,一年一年的,已经上升了很多,她从先前的有些怕到现在的自如,才重要。

让自己觉到最美的一个画面,是她们班跳完退场的时候:她的老师走在前面,左手牵着一个小小孩,那是老师的儿子。母子两个静静地朝前走去,边上是包括她在内的班上的同学。我好奇母亲为何带儿子来的?我更好奇:等他长成了帅小伙,曾经的今天会给他留下什么?完成于2021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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