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编入军户的话,就要世代为军,不管是使用哪种规避手段,家族中永远又要一丁在役是必须的,世代为兵客死他乡的故事层出不穷。既然眼前的困境无法解决,被派去当兵的家族成员如何才能在政府“解域化”的努力下更好的生存下来呢?
明朝的军户大都选择了彻底的“再域化”,除了融入当地社会阶层,还利用军户的制度性优势来谋取好处。
“再域化”后人口增多的巨大压力迫使军户寻求职业的多元化,来养活这个家庭,相对于其他选择,明朝很多士兵为什么铤而走险、参与走私?是因为他们在走私和海盗活动中其实享有独特的竞争优势。
原因有三:一是他们更容易接触到船只和航海技术;二十他们和当地经营家庭建立的社会网络;三是地方势力的压力;四是他们本身就是裁判,即负责控制、取缔非法海上贸易的人,监守自盗最容易。
而军户真正制度套利的顶峰,是军屯的制度套利的实现方式。
在特殊的土地登记制度下,屯田无论如何私有化,都始终有别于一般的私有土地。军户经常试图利用自己可以索还屯田的特权浑水摸鱼。他们把屯田当做私有土地卖给军户,然后凭借自己的军籍身份,不用掏任何费用就能讨回土地。军户的策略,显示出在明代沿海地区社会环境中制度套利是层出不穷的。
书中通过一个个家谱或地方志中的故事,通过一个个鲜活的故事说明明朝军户制度的矛盾之处,一代代人试图的改变,以及最终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崩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