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音乐旋律响起来的时候,我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显示,除了猜测是快递员打来的取件电话,我无法通过一个陌生号码辨别出其他信息。不禁带着疑惑接通了电话。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无需对方进行自我介绍,我很快就辨认出来,这是我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的声音。
从前我们一直保持着亲密的联系,互相分享生活中碰到的新鲜事或是聊些无聊的琐事,为此感到不亦乐乎。到了今年,只在过年期间匆匆见了一面,就几乎失去了联系,他是什么时候换的号码呢?我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已经隔了这么久没有联系了。
他埋怨我这么久也不联系他,我说,你结婚了我也不太方便打扰你,怕会影响到你的生活。这个理由显然没有说服力。他有些无奈地问,难道结婚了就连朋友也不要了吗?何况这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和联系,朋友之间还是应该多联系。
挂了电话我仔细想想,像他这样从前关系还算不错的好几个朋友,联系的次数确实是越来越少了。还记得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有过一个关系特别亲密的闺蜜,我们彼此分享各自喜欢的歌,一起学着唱有些走调的歌曲;会偷偷吐槽某个讨厌的人,也会喜欢吃同一个口味的饼干;讨论班上某个男生刚剪的头发,和穿在他身上好看的白衬衫。我们说话的语气相似的好像是一个人,我总是在她身上看到我的影子,也感到自己像极了另一个她。这种散发在青春里有着甜味的友谊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最近想起来她来,才发觉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一段关系变淡的理由有很多:其中的一方结婚了,或者换了城市;也可能是一些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事:兴奋的向对方分享生活的趣事时,另一方刚好在忙,只能应付了事;某些需要对方的时候只能通过电话来获取陪伴感;又或者只是随着经历的不同,两人对事物的看法不一致而无法探讨下去,渐渐没有了共同语言。
这种疏远就好像当初的好感一样,来的猝不及防,甚至无厘头。它的发生并不是突然而来的戛然而止,而是慢慢将两人从重合的生活中一点点剥离开来的过程,慢到让人毫无察觉,看似维持着平行线的生活,却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只是在某一天想起来的时候,才发觉生活渐渐没有了交集,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参与到对方的生活中,原来一切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即使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内心也会珍视从前的感情,但关注度只会渐渐减少。像我这样工作过一段时间后就会知道,生活的重心早已经从学习转移到了工作上,我早已经毫无违和感的融入到了现在的生活中。
现实的生活是:我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钟准时起床上班,在上班的地铁上拿着手机低头刷一会知乎或者微博,空闲的时候看看朋友圈;喜欢吃楼下水果店卖的新鲜水果和网购的零食。我重复着单调的生活方式,每天都似乎和昨天差不多,只是当我某天回过头来看看从前,发现生活早已面目全非,它悄悄地在我看不见的角落发生着变化。
有时候,不知道是我选择了现在的生活,还是被生活选择。一切都还在继续,而我终究要学着跟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