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老汉接到女儿打来的电话,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你女儿在我手上,赶紧拿八万八来赎她,否则我废了她的手和脚。”
老汉一听,以为女儿误入传销,便不以为意,说我没钱,你们爱咋地就咋地。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女儿的消息。
直到五年后,老汉才得知事情的真相。
01
一场春雨过后,刘大爷扛着锄头来到自己承包的一处荒山,想挖点野笋回去炒腊肉。
这处荒坡面积倒不小,由于位置偏僻,离庄稼地也远,因此除了刘大爷在此种植和养殖,几乎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人来此处。
刘大爷来到一处凹坑时,便放下了锄头。
依他的经验来看,这里土壤湿润,是竹笋冒尖的好地方。
于是,刘大爷捡起一根棍子扒拉了一下腐烂的枯枝烂叶,仔细寻找着笋尖。
找着找着,他竟发现草丛里有几根骨头。
一开始他不以为意,心想这可能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可仔细一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说这是猫狗或兔子之类的骨头,应该不会有这么长。
如果说是牛的骨头,可又不够大不够长。
刘大爷盯着草丛中的骸骨研究了老半晌,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心想这不会是人的骸骨吧?总之怎么看怎么像。
想到这里,刘大爷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真想拔腿就跑,奈何腿脚已不听使唤。
刘大爷强装镇定,他拿出手机报了警。
很快,几辆警车呼啸而来,打破了沉寂多年的山村。
警车停在荒山脚下,警方人员徒步来到刘大爷发现骸骨的地方。
于是,警方人员便以凹坑处为中心,在现场周围进行查找,一共找到了78根骨头。
在不远处,还发现了一个颅骨,因此确定为人体骸骨。
由于骸骨已经完全白骨化,经法医初步勘验,推断出此人的离世时间最少得有四年以上。
白骨化到了如此严重的现象,就连工作多年的法医,也还是头一回碰到。
可此人究竟是男是女,年龄多少?还得带回去经过检测才能确定。
通过在发现白骨地附近的寻找,还发现了一条内裤,虽然已分辨不出颜色,但从蕾丝边来看,这应该是属于一名女性的。
同时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件没有腐烂的内衣,内衣的前胸有很多创口,看起来应该是被刺穿的。
在草丛里,有一双女式凉鞋,还有一枚黄金戒指,从款式及大小来看,也是女式的。
通过种种迹象来看,这具白骨的主人应该为一名女子。
可她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一时之间还无从知晓。
这时,一块胸骨引起了法医的注意。
人体的胸骨分为胸骨柄、胸骨体、剑突三个部位,但这块胸骨只剩下胸骨体的一部分。
一般很少有人会发现这块胸骨的含义,法医却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法医发现这块胸骨的残端非常整齐,非常锐利,虽然荒山很偏僻,骸骨上也有动物啃噬的痕迹,但不会有如此整齐。
于是,法医又对那件内衣进行比对,发现内衣上的创口与胸骨的痕迹完全吻合。
因此通过内衣上的多处损伤,以及胸骨上的痕迹来看,警方人员断定此人下手极狠,就是一心想要致该女子为死地,因此认定这应该就是一起他杀事件。
由于时间太久,骸骨已经白骨化严重,况且再加上泥土的污染,因此想要从骸骨上提取到样本进行DNA检测十分困难。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检测,终于检测出了一名年轻女性的DNA。
最终得出结论为该女子年龄为21-30岁之间。
警方人员以该区域为中心,对周边县市的失踪四年以上,年龄在21岁到30岁之间的女性进行排查。
一番排查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然后又把范围扩大到本省,结果仍然是毫无收获。
眼看从刘大爷发现骸骨到现在,已经十个月过去了,结果却连其身份都不知晓,这使得警方人员很是着急,恨不得早日揭开真相,还逝者一份公道。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的到来,为案情的进展拉开了序幕。
02
随着如今DNA技术的提升,全国的DNA数据库也进行了联网,打破了一问二看三走访的传统方式,使得案情的侦破也得到了日异月新的变化。
这天,警方人员接到广州警方打来的电话,得知让他们困惑十个月之久的那份DNA,竟然比对上了一个五年前就报了失踪的女子周丽。
这令警方人员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葬身在荒山野岭的女子,竟然远在千里之外。
可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为了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警方人员立即赶赴广州,对当年失踪女子的情况进行了解。
周丽是湖北人,当年23岁,她只身在广州打工。
五年前的一天晚上,在老家的周丽父亲接到女儿的号码打来的电话,谁知电话接通后,说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
男子说周丽在他手上,让她父亲准备八万八赎她,否则要了她的性命。
周丽父亲觉得女儿可能是进了什么传销点,因此并没有理会对方。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联系不上女儿。
第三天时,周丽父亲见女儿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便有点急了,于是就在广州报了警。
警方人员对周丽的事情进行调查,发现她在一个多月前,与一个叫王建的男子一起去了南昌。
由此看来,周丽能够与王建离开广州去到南京,说明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于是警方人员找到王建,向他询问周丽的下落。
王建说周丽的确与他一起从广州到南昌不假,但他是有女朋友的。
来到南昌后,周丽就去一家饭店找了份工作,还在外面租了房子,他们平时很少联系,至于周丽去了哪里,他根本就不知道。
由于并不知道周丽的具体下落,因此没法确定她究竟是故意躲起来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证据不足,只好放王建走了。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却出乎意料。
通过DNA比对,基本上能够确定受害人就是周丽,为了进一步确认,警方人员让她的家人对物品进行辨认。
周丽父亲认出了那枚戒指,说是他以前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
由此看来,此人的确是周丽无疑。
只是她的家人怎么也不明白,她一直好端端的在广州打工,怎么会惨死在千里之外的南昌的荒山野岭?
通过调查,发现周丽当年的确在一家饭店工作,她与饭店一个老员工很是聊得来,还认了对方做干妈。
警方人员找到周丽的干妈,向她了解周丽的情况。
干妈说周丽是新来的,还在离饭店两公里远的地方租了一处房子。
干妈记得五年前的6月18号那天下班时,周丽告诉她,说明天是周末,自己要和男朋友去山上玩。
干妈并没见过她男朋友,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6月19号的晚上,干妈给周丽打电话,想问问她回来了没有,结果电话一直没有打通。
从那以后,周丽班也没来上,电话也打不通,干妈担心出什么事了,便去租房找她。
到了租房后,屋里也没人,接下来几天,她有事没事都会给周丽打电话。
有一次,周丽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是个男的接的,他说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再打电话了。
她当时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是打给周丽的,怎么会是个男的接电话?
虽然她心里曾有过一丝不安,但她并没有去报警。
而周丽父亲也说,自己当年接到电话,说女儿被绑了,让他拿钱的那一天,正是6月19号,而他是6月21号才报的警。
于是,警方人员又调取了当年的调查记录,发现与周丽最后见面的人,就是王建,即便他不是加害周丽的人,最起码也是知情人。
通过对王建的更深入调查,发现他在五年前的6月19号那天,与周丽的行程几乎是一致的,说明他应该就是周丽口中的男朋友。
据了解,王建个头不高,身材瘦弱,如果说他要在山上对周丽下手,周丽一旦反抗或是呼救的话,王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得了她的。
也就是说,王建应该还有帮手。
通过对他的关系网进行调查,警方人员掌握到就在他与周丽来到南昌的第二天,一个叫吴波的小伙子也来到了南昌,他与王建一直住在一起。
而在6月19号那天,吴波也曾出现在发现周丽尸骨的荒山。
通过种种迹象来看,加害周丽的人,应该就是王建和吴波。
于是,警方人员便对二人目前的行踪进行调查。
03
年轻的周丽命丧离家千里之外的荒山野岭,而她已在此处孤零零沉寂了五年。
这五年来,她的家人有想过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不管怎么猜想,却始终认为她是健康的,她哪天回来与家人团聚,是早晚的事情。
可五年的期盼,却给他们带来了最残酷的现实,原来周丽早都离开人世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
面对这样的结局,令她的家人实在是接受不了,因此迫切希望警方人员能够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好告慰周丽的在天之灵。
面对性质如此恶劣的案情,警方人员也刻不容缓,他们四处奔波,马不停蹄查找王建和吴波的下落。
通过一番调查,他们得知王建在广州一家汽车公司做销售员。
吴波在中山的建筑工地搞装修,已经成家,有两个孩子,与岳父岳母一起租住在一处居民楼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人员兵分两路,一路赶往广州,一路赶往中山,准备对他们二人进行抓捕。
谁知当警方人员赶到广州后,却得知王建已经离开了那家汽车公司。
这让警方人员心里一惊,难道是走漏风声了?
可经过仔细分析,他们认为王建的离开应该纯属一种巧合。
看来,只有继续查找他的行踪。
而另一路赶往中山的警方人员,同样也并不顺利。
据可靠消息,得知吴波生活在一处居民楼,于是他们就在附近进行蹲守。
经过一天一夜的蹲守后,基本上能够确定吴波就在家中。
于是,他们敲开了吴波家的房门,最终却发现住在这里的并不是吴波一家,而是与之不相干的人员。
也就是说信息有误,可吴波究竟在哪里?
冷静下来的警方人员分析,既然不能确定吴波的具体住处,那就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
于是,警方人员来到一处建筑工地,这处工地面积很大,里面的工人有好几千人,想要从这几千人中找到吴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据分析,吴波是在搞装修,那就应该是快接近尾声的楼盘。
警方人员便缩小了范围,专门查找已经成型的楼盘。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栋正在装修的楼中,警方人员发现了吴波,于是立即将他实施抓捕。
与此同时,在当天晚上,身处广州的警方人员也发现了几天不曾露面的王建。
如果他一旦得知吴波被抓的风声后而逃之夭夭,那样以后的抓捕工作将会很困难,于是警方人员刻不容缓,当即将他抓获。
两路人马各自带着王建和吴波连夜赶回南昌。
这次的王建以为自己还会像上次那样可以侥幸逃脱,对于警方人员的询问,他要不就是态度嚣张,说自己什么也没干,要不就是闭口不言,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架势。
眼见从王建这边打不开突破口,于是警方人员调整了思路,准备从吴波身上打开突破口。
吴波上有老下有小,身上的责任大,于是警方人员便从他的孩子谈起,希望他能做个有担当的父亲。
经过警方人员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吴波终于松了口,承认五年前,自己和王建一起杀害了一个女孩。
他说在这五年里,他的内心日夜不得安宁,总是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每当清明节时,他也会为那个命丧在他们之手的女孩烧些纸,以此获得一丝心理慰藉。
眼见他开了口,王建自知再负隅抵抗已没有任何意义,只好说出了当年那段不为人知的真相。
04
五年前,在广州一家工厂打工的王建,认识了只身在外打工的周丽。
那时的周丽长相青纯,活泼开朗,深得异性的青睐。
王建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哄骗周丽说自己家境富裕,在南昌有工厂,如果周丽跟他一起过去,马上就可以坐办公室工作,工资比这里要高几倍。
周丽一听,心想自己在这里打工,每天加班加点累得要命不说,还得挨主管的训斥,关键是到手的工资也少得可怜。
如今有那么好的机会,管它是在广州,还是在南昌,只要能挣钱,去哪里都一样,况且还有王建,如果真有点什么事的话,他不会对自己不管的。
于是周丽便辞去了工作,和王建从广州一起来到了南昌。
令她没想到的是,来到南昌后,哪有什么坐办公室的工作,王建把她一扔就不管了,而是让她去租房子,找工作,理由是自家工厂现在正搬迁,让她出去工作只是暂时的。
单纯无知的周丽哪知道王建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而是什么事都对他言听计从,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然而,王建对这一切却是早有准备的,他和周丽来到南昌后,就打电话给一个在打游戏中认识的朋友吴波。
俩人都喜欢打游戏,也都是缺钱的人,因此王建一打电话说有发财的路子,吴波毫不犹豫就过来了。
为了不让周丽看出端倪,王建在外面另外租了房子,和吴波住在一起,谎称自己在家里的工厂忙着搬迁的事情,只有得空了才能来看望她。
见男友一心用在事业上,周丽满心欢喜,就算他冷落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他这是在为他们的未来创造幸福,因此她对王建越发体贴。
王建一边稳住周丽,一边在找机会要弄一笔钱,他跟吴波计划了好多次,可碍于不方便下手,最后只好作罢。
眼看一个月过去了,二人一分钱还没弄到,可囊中早已羞涩,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王建急了,觉得是时候下手了。
他清楚记得那天是6月18号,他打电话给周丽,问第二天是周末,她是不是要休息?
周丽见王建给她打电话,心里头很是高兴,连忙说自己休息。
王建说明天带她去爬山,还准备在山上野餐。
周丽一听,满口答应,她期待着明天的约会快点到来,还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干妈,想让干妈与自己一起分享这份快乐。
第二天,周丽打扮得漂漂亮亮,心情美美地等着与王建约会。
令她没想到的是,与他们一起约会的还有吴波。
本想着要好好享受二人时光的,谁知突然多了个电灯泡,周丽心里头是不乐意的,但她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王建跟她说这是他们家一个大客户的儿子,能邀请到他一起出来玩,以后家里的单子就更不用愁了,周丽一听这是财神爷,当然是怠慢不得。
就这样,各怀心事的三人到处游荡了一天。
快到傍晚时,王建按照之前设计好的,领着周丽去爬山。
周丽一看天色不早,况且这里荒无人烟,怎么看也不像是爬山游玩的去处,便说不去了,早点回去吧。
此时已容不得她了,王建一路上连哄带骗把她带到了山上,然后一改往日的温柔,在周丽面前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拿出随身准备好的绳子,喊一旁的吴波帮忙控制住周丽,然后捆了她的手和脚。
周丽一见情形不对,连忙哭求他们,说她的卡里还有六千多块钱,让他们拿去,但别伤害她。
此时的王建已经被贪婪蒙蔽了心智,他恶狠狠地让周丽说出银行卡的密码,周丽连忙告诉了他。
然而,王建并没有打算放了她。
王建用周丽的手机打电话给她父亲,说周丽在他们手上,让她父亲拿八万八来赎她。
他们本以为周丽父亲会担心女儿的安危,肯定会答应给钱的。
谁知周丽父亲根本不吃这一套,这让他们觉得骑虎难下。
如果就这么放了周丽,她肯定会去告他们,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解决了她,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于是,王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对着周丽的胸前就是一顿捅,然后他让吴波也意思意思。
一旁的吴波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坏了,但他担心王建会向自己下手,只好接过匕首,朝着周丽的腰部刺了两下。
就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转瞬间就倒在了他们的魔爪之下。
二人见周丽没有了呼吸后,便匆忙离开了。
第二天,俩人又返回此处,将周丽抬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凹坑处,然后找了一些树枝来遮盖,以免被人发现。
一切处理妥当后,二人就分道扬镳,从此互不联系。
眼看五年过去了,他们虽然过得提心吊胆,可并没有人来找过他们。
随着时间的久远,他们甚至庆幸地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将永远不会被人知晓的那一天。
可他们却忘了前辈们的古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他们终将为自己的贪婪及残忍付出沉重的代价。
此时的周丽父亲,早已是老泪纵横,他痛恨自己当初太大意,错失了挽救女儿性命的机会,如果他多一份警惕,或许就会是另一种结局,也不会让女儿沉冤五年之久了。
从此以后,周丽的父亲变得疯疯癫癫,他整天拿着那枚女儿曾戴过的戒指,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傻呀,什么人都轻易相信,就不会多长一个心眼……”
只是这话应该早点跟女儿说的,如今已是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