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踏入小学校门,遥远的记忆里好像只有烈日下的红领巾依旧是鲜红的。在那个四体不勤,男女不分的年龄,不晓得潮汐是由月亮的引力引起的,也不会去思考按照相对论的说法人类是否有可能穿越时空,只是渴望着时间快点走,可以像高年级生那样,不用双手背后着上课,不需要在公开课上心虚得不行还要硬撑着举手,最为帅气的那当然就是可以带着袖标在年级的走廊里耀武扬威了。所以啊,什么一年级小豆包,见鬼去吧~老子要长大。幼稚吗?幼稚极了。
2003年,踏入初中校门,没有雾霾,但是在操场上奔跑那也是黄土飞扬,很快淹没了那些带着袖标的人影。很神奇的记得我们初中入学是根据考试成绩分班的,虽然当时并不知道成绩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的,但是最起码因为我的成绩还可以,坐在我身边的小伙伴们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得以和我一起幸存下来,成绩真他妹的是个好东西。来吧,伙伴们,站在女王的身后,我以成绩之名守护你们,有我在,我们将永远在一起,不需考虑,我便可以奋不顾身。幼稚吗?非常幼稚。
2007年,踏入高中校门,原来体育馆可以这么大,原来食堂可以有这么多好吃的,原来我没发现你们跟不上我的脚步。没有传说中的高压,让我们来分享教导主任的语录,跟涨价的食堂老板做斗争,鄙视那些偷看女寝的色狼,谴责吹黑哨的裁判,躲在科技馆里牵手,忍受班主任的更年期,享受同学们集体流感带来的意外假期,17/24的时间里,我们在一起,缺一天,都不是完整的青春。不再想长大,不再谈未来,便以为它真的不会来。幼稚吗?幼稚吧。
2010年,踏入大学校门,中部城市,从此只有冬夏,再无春秋,等着从天南地北寄来的特产,但是记着地址的小纸条,很容易丢。扑街在正式军训的第二天,举目无亲,食不知味,操场凹陷,里面翻滚着即将被烤熟的鲜肉们,远处的地面泛着热浪,校园外没有麦当劳,校园内没有风,图书馆和地铁一样让人感觉遥遥无期,而所有人在意的不过是你那改不过来的口音,而你在意的也只有食堂更新的菜式。积极者的地狱,混日子者的天堂,站在两边左右徘徊,一个人,怎么都一样。幼稚吗?你说呢。
于是乎,不再在意自己是否幼稚,因为答案永远都是同一个。在每一段年华里,我都如此,忍受着事与愿违。
真正的成了高年级生,便知道那些袖标其实只能在你衣服上扎出几个洞而已;拼了命的学习,才明白不是所有考试都能作弊;努力充实的生活,到最后分享的每一天不足以抵挡时空的距离。所有的意外不会等你准备好了再发生,面对一切,我可能永远都是如此,每一次的纠结与恐慌,首先带来的都不是动力,对于你们的悲伤与难过,我只能在电话的这一边偷偷地掉眼泪。时光不长,满是亏欠。
于是乎,每天被阳光拖着成长,不一定可以成为希望的样子,但是每一段年华里,我都如此,幼稚的尽力而为。
谨以此文纪念这个并不快乐的儿童节。文中一句话出自小孟童鞋,感谢你近六个小时的陪伴,也感谢啤酒和娃哈哈的奇怪组合,也许今后天各一方,唯愿你的所有善良,可以被时光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