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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一场遥远的旅行,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我们不断经历磨难,毫无选择权利。如今老家父母万万想不到,我36岁还没结婚,会变成众人口中的大龄剩女。
我叫庞艳,老家在遥远东北黑龙江,父母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家里有30多亩地,有我和弟弟两人,日子倒也过得安逸快乐,东北女孩性子比较野。
从小父母忙地里农活,我在家负责照看弟弟,会做好吃的家常菜,漫山遍野追兔子抓野鸡,玩得不亦乐乎。可能是东北孩子野性原因,四周荒野野味太多,养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性格。
八岁特别爱收养宠物,遇到受伤动物会带回家,给它们包扎伤口,各个养得白白胖胖,院子变为宠物乐园,邻居老远闻到一股酸臭味。
父母清扫宠物粪便,嘴上抱怨说,“死闺女,家里喂七只狗六只猫,是准备开动物园吗?”
猫狗繁殖能力太强,父母最终把猫狗都送人,我伤心地哭了好久。
我上学喜欢贪玩,学习成绩非常不好,初中毕业选择下学,父母把我送到堂姐超市帮忙,超市位于离家二十里镇上,我主要负责收银清点货物工作。
超市所有财政大权,全部掌握在唐姐手上,每天晚上下班会亲自对账,姐夫为人老实忠厚,缺点人长得磕碜。每天为赚钱拼命干活,经常拿零钱偷偷给我买零食吃,但嘱咐我不能给唐姐报账,每天我都有零钱花。
在超市待了两年,感觉十分不自由,看到发小南下打工回来,穿着时髦衣物,讲工厂各种见闻,我希望到大城市闯荡。
但父母死活不同意,唐姐对我比较警惕,金钱存在极大防范心理,年底我选择离职。
父亲想让我学一技之长,将来找好一点工作,安排我到面包房学烘培,面包房老板是我家亲戚。
亲戚开车把我送到面包房,指着后厨忙碌女面包师说,“以后你就跟她学习。”
我开始面包房学徒工作,每天工作配面包配料,按照一定配方比例,负责和面打面。
面包配料比例有严格规定,只要稍微错一点,造成上百块配料报废,就要扣月底工资,刚开始我懒散惯了,配料经常容易出错,愣是把首月工资扣干净,等于白白给店里打工。
干的时间长,我发现师傅表面严厉,但为人比较好相处,开始从老家拿大包牛肉干,偷偷送给师傅,经常和她聊天请吃饭,一来二去熟了,师傅对我印象逐渐改观。
她当着店里所有人面说,“以后我由她亲自负责,任何人不能说我。”
因为有师傅撑腰,我在面包房牛气冲天,其他学徒必须大清早报到,一旦迟到就被罚钱,开始准备各种配料。
而我到点赶到就行,开始不慌不忙磨洋工,给师傅干些轻松工作,即使我工作出错,师傅也会帮我努力摆平。
一次我打面出错,有新来面点师,当面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师傅直接把那人骂了一顿,说我是归她管,其他人没资格骂我,现在想起心里非常感谢,人生遇到一个好师傅。
不久前面包房新来学徒工叫陈斌,长相英俊帅气,一米八身高,五官精致,长长头发给人酷酷感觉,他刚来引起收银小梅注意,暗中偷偷索要手机号码。
陈斌干活三心二意,身上自带大少爷脾气,快到下班点就看手表,为人特别专横跋扈,看谁不顺眼就怼,面包房基本上没人敢惹,也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师傅见他也恭恭敬敬。
但我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就看不惯有人嚣张,发现问题直接出言怼他,开始他总是争吵,但东北女人大嗓门不是盖的,吵架他绝对吵不过我,很快词穷败下阵来,后厨众人对我佩服不已。
有时他一旦出错,注意到我严厉目光,连忙开始收拾残局,学徒讶异的眼神,我心里也自鸣得意,毕竟我管住劣质学徒。
陈斌突然像变了个人,各种理由陪我下班,面包房下班需要打扫卫生,将厨房面粉各种厨具打扫干净,非常麻烦又费事儿,很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忙,需要忙到晚上九点。
令我万万没想到,陈斌主动帮忙打扫卫生,八点半就把卫生打扫干净,晚上陈斌说我走夜路不安全,主动要求送我回家。
漆黑的夜空下,昏黄的路灯照亮路面,我们相伴而行,陈斌走在人行道右边,替我阻挡路边车辆,心里为他细心感动。
渐渐陈斌彻底改变,后厨有脏活累活会主动帮忙,看到我在烤箱旁烤面包,温度太高满头大汗,他会买一瓶冰红茶,偷偷放在桌上。每天下班和我结伴而行,一直目送到家门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面包房平淡日子,日常相处中,正因为有陈斌陪伴,感觉内心丝丝甜蜜。
九月天气炎热,下班陈斌提议去隔壁夜市摊请客,点了一桌我爱吃烧烤,两杯冰啤酒下肚,陈斌突然涨红着脸,双眼直勾勾盯着我说,“艳子,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瞬间我感觉脸蛋发烫,也不知是喝啤酒喝的,还是被他表白骚得俏脸通红,最近两个月相处,我对他看法逐渐改变,再也不是桀骜不驯公子哥,变成一个正直善良帅哥,良久我羞涩点了点头。
爱情来得轰轰烈烈,让人有些措不及防,面包房众人得知我们谈恋爱消息,所有人笑着打趣说,总算有人把我收了。
前台小梅幽怨目光,觉得我抢她心中白马王子,让我感觉十分冤枉,我从来没有主动追求,却无缘无故得到真爱,难道这也有错。
面包房日子虽然辛苦,但有陈斌陪伴感觉很幸福,渐渐我们到了谈婚论嫁地步,我把他带回来得到父母认可,但当我想见他父母时,他总是吞吞吐吐。
有一天,一名打扮贵气中年妇女来找我,我出门刚要询问,没想到对方劈头盖脸骂,“乡下毛头小丫头,休想利用陈斌对你的感情,妄想嫁入我们陈家,告诉你我绝对不同意。”
说完,中年妇女恨恨不平地离开。
紧接着陈斌也消失不见,像人间蒸发一样,我到处焦急寻找,丝毫不见人影,我询问师傅才得知。陈斌家非常有钱,在我们市最少有七家面包连锁店,在隔壁市最少也有十家,陈家财富最起码在一千万,而我只是穷困乡下打工女,跟他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孤独准备回家,在巷子路口却看到陈斌瘦弱身影,我焦急冲上前追问,“陈斌,你个混蛋,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像疯子一样到处找你?”
陈斌俊脸憔悴不少,脸上胡子拉碴,打开烟盒掏出一根烟,烦躁吐一口烟圈说,“艳子,我们分手吧,我对不起你,家里人很快把我安排出国,去美国念大学,忘了我,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这一刻我的心是冰凉,没想到彻底付出真心,竟换来的是这种结局,这份突然降临爱情,我从来没想过争取,没想到失去得这么快。
天上豆大的雨点砸到脸上,我丝毫感觉不到难受,甚至神情有些麻木,当我麻木打开家门时,全身衣服已经湿透,把自己关在密封房间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难道在金钱面前,爱情当真一文不值么?这世上所谓的真爱都是骗人的,王子和灰姑娘怎么可能结合。
这段恋情对我打击太大,我选择南下东莞打工,到一家大型电子厂上班,工厂幸运把我分到周边岗位,天天检查员工携带手机。没有面包房枯燥的环境,也没有烤箱高温烘烤,在这里自由自在的,让我感觉十分轻松。
每天麻木地过着上班、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式僵硬生活,回到宿舍拼命打王者游戏,没有感情,没有理想的烦恼,浑浑噩噩过了几年时间。
等我突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今年34岁了,不知不觉竟成为众人口中的大龄剩女。
感情充满了荒诞,时间却像一把无情刻刀,把我们割得伤痕累累,看来是时候忘记过去,重新展望明天。
我感觉应该离开安逸工厂,回到东北老家重新开始,该找一个爱我的人,安稳地过一辈子,但是爱我的人,你究竟在哪里,可知道有人在寻找你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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