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懷念,霸佔了回憶裡所有的斷點,
有的過去,侵蝕了腦海裡一切的光點。
那麼一個人一直賴著賴著,無法腐朽。
一年過后,仍像歷歷在目的萬劫不復。
很愛過,放不下,丟不開,爾後默允自己懷揣了隱隱作怪的心反反覆覆。
據說忘記一個人,男人需要新歡,女人需要時間。真羨慕在面對感情中那些骨子裡就透著乾脆利落,瀟灑果敢的人,怎麼就如此懂得善待自己。沒錯,是善待自己,對於感情的不可控,能夠抽身離去,會感謝過程的陪伴,也不勉強結果的分散。
初初認識kin先生的時候,我沒想過和他能夠發展出後續。畢竟他認真而坦誠地看著我的雙眼一字一頓:我不是一個好人。沒有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自我認識已然擺在台面,不遮不掩。後來我才發現,他不是一個好人,是他對自己的過去無法釋然。
Kin先生有過一段在我看來糟糕而於他而言是追悔莫及的時光。就是眾所週知而不是人人擁有的叛逆期,他打架鬥毆,他喝酒鬧事,他不愛學習,他退學玩樂。比起提起的這些,我更在意的是,他早戀。早戀兩個字足以抹殺掉我對他那點破事的所有關注,因為我是他的第四任女朋友,而他,是我名正言順的初戀。他三任女朋友都是和平分手,沒有撕。現在他是我前任,不是某一個前任,而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前任,目前後繼無人。
接觸Kin先生一段時間,知道他是個穩重有擔當溫柔體貼且孝順的男人。每個週日,他都雷打不動地和母親去喝早茶,Kin先生的父母離異,他過了叛逆期後,最為顯著的改變就是他很愛他的母親。或許一直都愛,只是過去掩飾了愛而不知如何做的囧境,大多數人的親情走向總有點一波三折,珍惜兩個字也不是一開始就學會的。我很慶幸,可以遇見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模樣出現在我身邊,教會了我如何為人處事,也給予了我對未來無限的遐想,還有對我們以後的生活充滿期盼。正是因為投入了太多心血,我們愛情中的天秤開始傾斜,他說不值得我這樣付出。
很難想像如何掌握好愛情的尺度,我對Kin先生的好,因為愛他而覺得可以對他再好些,甚至再好些的基礎上能更好些才對。或許是第一次愛一個人,我用力過猛,Kin先生縱容著我無時無刻的粘人。在為數不多失眠的夜晚,我會在凌晨兩三點讓他過來陪我,而他沒有一次推託,給了我為數不多卻篤定的回答:好。他第二天七點匆匆起床,會給我額頭一個早安吻再去上班,我家離他上班的地方需要三個小時。一個願意犧牲時間,並付諸行動對我好的,前提他還是我喜歡著的男人,無法不動容,無法不淪陷。
後來他會用寵溺而略微求饒的無奈拜託我讓他睡個好覺。甚至在我心血來潮時問他有什麼心願,他沒有遲疑半秒,告訴我,在我身邊能睡個好覺。其實,我沒有不讓他睡覺,他睡著的時候我不忍心吵醒他,他過來陪我,我是失眠,他在身邊,我是興奮,喜歡他這件事在心裡野蠻生長,即使熟睡中的他,也怎麼都看不夠。愛情是神奇的不可控的存在,甜滋滋。他偶然發現我在偷偷看他,翻了個身就把我捲進了他的懷抱。再後來,許是我後知後覺的良心發現不允許,從凌晨找他的為數不多變成了零,他彷彿能看穿我似,把休息時間和節假日盡可能留給了我。
有一次他帶我去喝早茶,我們牽著手在等排位,他笑著看著我,我忍不住回應了他臉頰一個猝不及防的吻,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我歪著頭用另一隻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怎麼辦,我好喜歡你啊。他抬起我們十指緊扣的手搖晃著,眉眼傲嬌:嗯,我知道。他生怕我吃不飽,點心擺滿滿的大半桌,我告訴過他我吃不多的,他偏偏不信,我說:你不信可不要賴我,反正有你在,你吃。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點頭說好。最後他吃撐了還倒打一耙怪我不心疼他,買單時還作勢要我扶著,他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下次和我一起早茶,點心點六個行了,不能點十位數以上。那時我們第一次去喝早茶。
Kin先生會在天橋上,人行道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追著我跑,從來都是我惡作劇般掙脫了他的手,他樂此不疲地追。他是特別容易流汗的人,每次都追的他大汗淋灕,蒼白的臉透著紅,我時常往後看他在哪裡,在他快要丟盔棄甲時停下來,有一次我玩心大起,假裝肚子痛,他緊張起來皺著眉頭像換了一個人,想訓我一頓又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我看在眼裡心裡卻不道德地在竊笑。我知道玩笑有些過火可不得不硬撐下去,那天晚上就來了月經,和白天一聯繫,總算蒙混過關。只是,我再有玩心,也不會假裝肚子痛了。因為他會緊張,而我不想看見他為我皺眉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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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時,Kin先生討厭離別的滋味,微信上分手。微信裡他發來很長的一段話,大體上是說他的前任回來了,曾為他流產了一個孩子,現在他們要從新在一起,結婚。說了抱歉也說了對不起,還說了辜負,讓我別等他,再找到一個愛我的人。在正式分手的一個禮拜前他進了警察局被拘留四十八小時後被保釋。在分手後他上了兩次法庭。我同意了他的分手,但給他回了一句:我等你。
路漫漫其修遠兮,人生總會做錯事,做對事,愛錯人,愛對人。我們終其所有,為了忠於自己的值得,忠於自己的選擇而不懼前行。
喜歡或許太輕易,忐忑不定或許隨處可見,但是再三猶疑,瞻前顧後地考慮要不要在一起,結果總會勇敢地放手一博去要一個屬於彼此的不確定的未來。我有些懊惱,如果早一天答應Kin先生,我就多一天擁有他,畢竟在愛裡面,愛一天少一天,總讓人不知足。
春去秋來,天氣變幻時想提醒他添衣,
寒來暑往,月明星稀時想留在他夢中,
這麼一個人始終溫柔如初被反覆惦記,
若能重來往返,願餘生循環在有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