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细腻的女人,热爱生活,喜欢自由,对感情极度认真,为忘记初恋出国留学,也会在深夜因为思念死去的丈夫独自流泪。她是三毛,内心柔软的像一块海绵,却不脆弱,在行走的步履间沉淀着生命的坚强。
滚滚红尘,最爱荷西
三毛嫁给荷西的时候说:婚后我还是要“我行我素”,要不然就不结婚。
荷西回答她说:“我就要你‘我行我素’,失去你的个性和作风,我未必娶你呢!”
她就像一个孩子般,不被约束,却和荷西在沙漠里安了一个家。虽然荷西比她小,两个人在一起也聊不上什么高大上的话题,平时就聊聊琐碎的生活,今天吃什么,明天要请谁来家吃中国菜。
荷西是懂她的,结婚时,捧着一个盒子说要送她礼物,三毛猜是鲜花,打开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骆驼头骨,自然欣喜若狂。
直到战争打破了平静生活,为了不成为累赘,三毛先行离开去了和撒哈拉只有一水之隔的加纳利岛,经过十几天焦虑而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荷西,他不仅人来了,还开着车来了,车里有平时用的抹布、干菜,还有那副骆驼头骨。
短暂的分别让三毛意识到自己有多爱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一个男人在战火纷飞的时候,还不忘带上你的抹布,又是出于怎样一种深情。
幸福的时光觉得太短太短,或许是太幸福被老天爷嫉妒。荷西是职业潜水员,最后也把自己交给了大海。三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还没等传递消息的人开口,就质问道:“是不是荷西死了?是不是荷西死了?”
荷西走了,也带走了三毛的魂。
撒哈拉,流浪远方
流浪,不是目的,只是寻找心中的自由天堂。
三毛填词的《橄榄树》有这样几句: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
从小三毛就显示出异于常人对自由的向往,和所有念过小学的未成年人一样,老师要求写一篇关于梦想的作文,三毛写自己的梦想是捡垃圾,被老师狠批说:“你要捡垃圾,就滚。”直到被硬生生地掰成了医生,老师才满意。
后来,三毛写了一篇《拾荒者》的文章,其中有一句:我虽然没有真正以拾荒为职业,可是我拾着垃圾长大的。
三毛的原名叫陈懋平,因嫌中间那个“懋”字难写,索性改成了陈平。之所以用“三毛”做笔名,是因为儿时读过张乐平的《三毛流浪记》,非常喜欢,便以此为名来写作,而“流浪”两字也和三毛结了缘,更被她赋予了新的含义。
流浪在路上的三毛最钟爱的撒哈拉,不仅仅因为那里有荷西,小学念地理的时候,她就笃定自己要去那个地方。荷西本来要去爱琴海潜泳,为了三毛,提前申请去了撒哈拉,他是不再舍得和她分开了。
在撒哈拉,荷西上班,三毛拿着相机瞎逛,顺便做起家庭主妇。三毛记录撒哈拉缺水的生活,年幼结婚被强行夺取初夜的姑卡,不去医院生产的法蒂玛,做给荷西吃的中国菜,还有为寻找化石陷入危机的冒险经历,生动的故事和跃然纸上的人物,使撒哈拉成为一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有故事,还有爱的人,仿佛能就此安稳过一生,没曾想,生命处处是玩笑。有没有真正的自由之地?与天斗,都没有定数,但还是要流浪,还要在路上。
1991年1月4日,三毛死在医院的卫生间,死因成谜;有人说是因病厌世,有人说她太想荷西了,也有人说她是被谋杀的。凑热闹的人还是伸长着脖子,但三毛或许正赶往她心中的自由之地。
如果回到三毛生前,不想说太多劝诫的话,她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死亡”的人,可还是想尝尝她做的中国菜,荷西一定得到场,这样,就可以听他们讲一夜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