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梦中甜甜地睡着了,我站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你。我愿意就这样一生默默地注视着你,因为你是我的幻想我的快乐我的希望。
自你从娘胎里出来,以前视我为天和地以及整个世界的我的妻子,开始视我为无物,整个心中脑中眼中口中全是你。但我并不恨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在经历了漫长焦急如一生的等待之后,我在产房里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的那双眼睛是我儿时的复制。后来随着你渐渐地长大,你的下巴、鼻子和嘴,都能找出我的影子。
其实你是我们失误的产物。当知道你已孕育,未做好当父亲母亲的我们惊慌失措,甚至想做了你。这时你对她感到不满并向她提出了警告,让她恶心,让她呕吐。然后你又通过她告诉我,我的生命已置于她的子宫。你让从不吃肉的她和我一样大口大口地吃肉,而且如我一样每吃肉时都想喝酒。你让从未做过父亲的我欣喜极了,让从未做过母亲的她新奇极了。你最终让主张生下你的我和反对生下你的她一致决定:生下你。
之后,我们掐着指头算计你的到来,我们想尽快一睹你的风采。我们明明知道你是我们的,但希望你更像你自己。你终于降临了,长了她脸盘、耳朵和眉毛,长了我的下巴、鼻子和嘴巴。你是我的,也是她的,你是我们的。但我总觉得你更是她的,因为你是女的;因为自从有了你她的心中便没有了我。
自你之前,我们从未喜欢过孩子,我们嫌小孩子脏,我们闻不了那种奶腥和尿骚的味道。但由于你的降生,我们感到那样的气息是那么的温馨,我感到以前的日子从没有如现在一样充满了真实的生活气息。你渐渐地长大渐渐地能喊“爸爸”、“妈妈”。虽然你的第一声“爸爸”和第一声“妈妈”喊得含糊不清,但你的爸爸比年终评了奖、提了职还不知要高兴多少倍。在我们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跟你比。
现在你尚且不会走路应当属于迟走那种,这点也像我。可你的妈妈已经心急了,神经兮兮地担心你不会走路。其实我也盼望你能够快点走路,高高兴兴地和邻居的姐姐去上学,但我们又希望你永远这么一点点,因为这样可以让你永远呆在我们身边,让我们默默地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