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的爱也跟着疯了

文/陈若男

-01-

那是2005年的夏日,栀子收拾了简单的衣物,提着格子花纹的中号编织袋,就坐上了开往大学所在城市的火车。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硬座的艰辛,她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学,但是刚刚踏进大门,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美好,现实就让她低了头。

因为家境贫寒,还穿着好几年前洗的发白的短袖,布鞋明显已经有烂了的痕迹,才进门口就好像被当成怪物一样的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很强烈的冲击。

但是她想到家中的场景,母亲嫌弃父亲没能力,生下她就离去无踪影,父亲辛辛苦苦就希望她能上大学,所以她告诉自己要坚强,未来会好的。

看着大家都有父母的伴随,她也不禁有些难过,可她也好像习惯了。

苦命的姑娘,从来不敢言语自己的心里话,也从来不敢奢望幸运会砸中自己。

-02-

后来,大学里的每天她都埋头于学习当中,当同学们都在关注打扮,在讨论喜欢谁时,她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书。

偶尔,也会听听她们的话题,可随即又会悔恨自己的不专注,知道自己家庭的水深火热,还等着她去解救,她不敢轻易放松。

其实,栀子是一位难得的美人,朴素的穿着都没能压抑住那份东方女性独特古典美。

为人的低调,成绩的优异,清秀的脸庞很快就吸引了程彦的注意。

程彦是家境殷实的富二代,父亲早年下海经商到现在已经家大业大,母亲则是某重点高中的校长。

但是从小在富足环境里长大的他,并没有养成骄奢的性子,相反程彦相当独立,并且善良。

-03-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他在图书馆看到栀子的第一眼,就被她身上那股清纯所吸引。

后来,在了解下知道了栀子的名字,也知道了这个苦命女孩子的家庭条件,他突然很心疼。

于是,每天他总是在图书馆固定的位置和时间,等待栀子的出现,开始的时候会有算错的时候,后来渐渐摸透了才掌握了规律。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一天,他向她开口借笔,有了他们之间第一次的说话。

俗话说的好,有了第一次就有了未来的无数次,开始时面对程彦的追求,栀子是拒绝了,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也不敢尝试。

但是上了大二,慢慢了解后,栀子发现程彦和其他同学和其他富家公子不一样,他也自己打工赚学费,还特别爱学习。

青春的时候,感情一旦萌了芽就收不回去了,在不断的接触下,最终栀子敞开了心扉和程彦在一起谈起了恋爱。

-04-

他们度过了大学美好的四个年头,因为有了程彦的支撑和帮忙,大学就好像变得突然有了温度,在栀子心里那是20多年来最幸福的四年。

程彦家里人起初是反对他们之间的恋爱,可是见了乖巧的栀子,作为父母他们相信了孩子的眼光,也接受了家庭条件不好的栀子。

原本以为毕业了落实好工作就结婚,一切想想都是那么美好,栀子经常说:“我是灰姑娘,但是阿彦给了我水晶鞋。”

每当这种时候,程彦总会宠溺的把栀子揉在怀里,其实他是心很疼,他知道以前的她受了很多苦,他一心疼就想抱紧她,不想被她看见自己红了的眼。

看似一切都在渐渐变得幸运,可是生活总是这样,在最得意的地方给你赫然一棒,让你再次面临更大的悲痛。

-05-

栀子毕业后就去了一家私企,做了室内设计师,而程彦则去外企,因为长期有国外的业务,他经常需要出差。

两个人为了未来努力,聚少离多就成了必然事件,但是彼此的相爱从来没有因此而减万分,反而更加知道对方的重要性。

有一天,栀子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到家,连续的加班让她顿感疲倦,可是一想到年底丰厚的奖金可以给父亲过更好的生活,她一直坚持着。

那天程彦又远在悉尼,给他发完了email,栀子就去洗澡,意外也就这样发生了,洗澡完刚出门就滑倒了。

头撞到了地板上,当场就不醒人事了,还好同住的邻居把她送进了医院,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可是,手术后的栀子依旧昏迷不醒,从国外赶回来的程彦傻了眼,昔日那个活蹦乱跳的心头人,突然就这么安静的躺着。

他哭了,哭的特别大声,他一颗心就那么揪着,一直说着:“你说过的等我回来,就去领证,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06-

医生告诉程彦,栀子脑部受到撞击,这种昏迷也被称作植物人,有可能短期内醒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

他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绝望,叫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你面前却叫不醒沉睡的你。

他就那样日日夜夜守着她六天六夜,一刻都舍不得离开,生怕她醒来看的第一人不是他,怕她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诚感动了上苍,他的她真的醒来了,那时候他简直欢呼雀跃,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另一种更为绝望的事情也等着他去抉择,醒来的栀子不仅丧失了记忆力,也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就是精神失常了。

他看到眼前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又想起来记忆里的聪慧栀子,他心扯的生疼,他责怪自己走的太远没有陪伴她左右。

-07-

程彦的父母也开始劝他差不多就收手吧,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说着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人话。

可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无论她是怎么样的她。

所以,他告诉所有人他要娶栀子,给她一个真正完整的家,他要照顾她的余生,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这个深爱的姑娘。

身边的人都无一不说他傻子,他经常笑笑说:“她变傻了,我的爱自然也跟着她一样变傻了。”

顶着巨大的压力下他还是娶了她,如今他带着她在国外治疗,她还是经常神志不清把内衣穿在外面。

可他总是很温柔的告诉她,应该如何穿衣服,不论她是否听得懂。

七年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和陪同,惊艳了旁人,更是打动了所有人,包括一直反对的父母。

-08-

程彦的爸妈在三年前也搬去了国外,帮忙照顾栀子,治疗还在继续也许要很久,如果有一天栀子清醒过来,一定会幸福的流泪吧!

在如此嘈杂的社会里,好多感情也变成了快餐一般,动不动就说我爱你,动不动也是分手。

而真正的弥足珍贵是深情,最长情的告白永远是陪伴。

无论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都愿意永远在一起,那才是真爱。

栀子傻了,可是清醒的程彦宁愿做个陪伴的傻子,也不愿离去。

他经常默默的对栀子说:“生活在没有的你的世界,比任何一种惩罚都要痛苦,你知道吗,对我而言,你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不要刚心动就说爱,而走到最后哪怕你疯了,也要结婚,也要相濡以沫,也要携手终身,要到了花甲之年依然有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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