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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是谁?你知道吗?
是邻村的那个大傻子阿三吗?若是他的话,那就太了解啦。
是他吗?是那个邻村的阿三吗?
我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阿三。至于他住哪里,穿什么衣服,性格如何,又或者是不是傻子,我一概不管。不过要是有人说他是傻子,那就是在招怒我。
有一次,邻村的一个孩子说阿三是傻子,还欺负她,敲他的头。阿三哭着回来拉着我的手说有人欺负我有人欺负我。这时我心中就会燃起一团烈火,像妈妈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样,坚定着眼神,担起责任。我让阿三带着我去找那个欺负他的孩子。
我走到那孩子不远处的时候,阿三指了指说就是他。那孩子站在一棵柳树下,跳着构垂下来的柳条,不过他太矮啦,怎么跳都构不到。从我这里看,就像一只小老鼠在树下蹦来蹦去的,真是滑稽,我不禁笑了起来。阿三拉着我的手臂往前走,他的手有些哆嗦,看来他是害怕那个小老鼠啊。不过这回就不用怕了,有我在一定帮他教训那个小老鼠。我就是一只眼神凶恶的猫,今天就吃定你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到小老鼠跟前,挺起胸膛,立直了腰杆,瞪着对方,是你吗?就是你说他是傻子吗?一旁的阿三站在我身边,还在用手背抹着眼泪。小老鼠正在捋柳条上的柳叶,一抬起头他首先看的是阿三。我有些不满的皱着额头,把本来平滑的额头硬生生的皱出几条横道来,就像下雨天泥泞的马路被车轧过后的样子,太丑啦!我在心里这样感觉的。不过我必须得皱下去,要让小老鼠知道我比他年长,我皱起额头来就会比他更年长,到时候我不用出手凭着几道皱纹就能镇服他,而后阿三也会高兴的拉着我的手,咧着嘴,露出他的大白牙手舞足蹈的对我说,你真棒呀!哈哈,这么想着我仿佛都看到自己洋洋得意的笑脸了。不过眼下我一定要让他害怕我,才能达到我预想的效果。于是我就更加用力的皱着额头,这样皱着我怕没有深度,就歪着头缩着脖子,眯着眼睛,让皮肤都尽可能的皱到额头上。
果然小老鼠慑于我的皱纹,大气也不敢出,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小眼睛就像老鼠一样滴溜溜的转着,像是很害怕又像是恐惧。
于是我撸起袖子,可是撸了半天也没有撸起来。哪里有袖子啊,大夏天的,你在开玩笑吧!我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你知道什么,我这叫摆架子你懂吗。的确是没有袖子。我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在肚脐眼的地方还破了一个大洞,那短袖的颜色也早就看不出一点白色来。领口的附近早就被汗渍浸染成灰色,胸口的地方有着以前吃饭留下的汤渍,一大片一大片的。没有办法啊,和阿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必须得大口大口的往嘴送,肯定会有汤汁溢出来的。不然他要从我的碗里夹肉的话,我可是不敢和他理论,有人站在他的身后怒视着我呢。而白色短袖的背后被阿三用毛笔画着乌龟和螃蟹,怎么洗也洗不掉。是什么时候画的呢?让我想想。
那是酷暑的一个午后,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觉,因为之前要哄阿三睡觉,我再困也不敢先睡。好不容易哄着他的上下眼皮在打架了,我想这回该睡了吧。结果就在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咚的一声,好痛!本来我自己都困得不行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震的我眼冒金星。我抬起头,只见阿三正龇着嘴冲我笑。我憋着一口气瞪着他,就像癞蛤蟆鼓起来的肚子一样,一肚子的恼火没法发泄只有忍回肚子里,顺带重重的吐出那口气。
你不是睡着了吗?我带着愠色问他。
我没有啊。
那赶紧睡。我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数羊。
那你陪我数。
好,我陪你数。我换了个姿势坐在桌子旁,端起肩膀,双手撑在大腿上。
......
七十八只羊,七十九只羊……
阿三还在认认真真的数羊,好像在和自己做游戏一样,掰着手指有些吃力的数着。
另一边的我,本是端坐着的身体渐渐有些支撑不下去了,一只手搭着桌子,趴在手臂上就睡着了。数到多少只羊的时候我睡着了?好像忘了,窗外的知了在枝头高亢的叫着夜晚吵不醒我。
突然,咚的一下,我像是条件反射似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还没来的及睁开,肢体就先做出了反应,这一定是平时被训练出来的。
我眼神还有些迷离,并未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接下来,给我一秒的时间我就搞懂了一切。我左右来回的扭动了几下脖子,关节处发出卡卡的声响来。
阿三,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在数羊啊
......
那你数到哪了?
我数到,数到……,这么说着阿三又掰起了手指。
我忘记啦!阿三露出他的大白牙冲着我说。
那你干嘛敲我的头?我有些烦躁的问他。
因为你睡着了啊。阿三天真的眨着眼睛。
……那你为什么不睡觉呢?
你刚才不是问过了吗,我在数羊啊。
……那你数好了吗?我耐着性子打着张口问他。
还没呢,我数到哪了?哎呀!我忘记了。
阿三。
额,怎么了?
羊都被你数完了,去睡觉吧。我心平气和的对他说。
我不知道哪来的耐心和温柔,竟然用妈妈一样的口吻这样对他说。
恩恩,好的,我这就睡。
阿三乖乖的躺在床上,我帮他在肚子上搭着一条枕巾。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我才轻轻的朝空气中吐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会儿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不过看到阿三均匀的呼吸着,打心里就传来一阵凉爽的风,袭上脑仁,然后倦意再次布满双眼,我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起先,还不敢睡死,我怕阿三会醒来,弄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像恶作剧一般天真无邪的捉弄着我。于是就强撑着睁开眼,斜着眼睛看到他熟睡着,也就昏昏的睡了。
等我一觉醒来,一幅奇怪的画面摆在我的面前。我趴在桌子上,头枕在伸直了的手臂,胳膊感觉麻木得已经动弹不得了。于是我稍微的抬起头来,好让胳膊的压力减轻一些,我边抬起头边睁开眼睛。当我把眼睛全部睁开后,蹭的往后退开,纯属于条件反射。等到空气中刺耳的椅子划在地上的声音静止时,我才抬头看眼前的是什么。
喂喂喂,阿三,你在做什么啊,啊?
我一觉刚睡醒,就要饱受折磨吗,我想是开始神经质了,一切都和阿三脱不开干系。
没做什么啊,只是在看你睡觉。阿三用他那纯洁的要融化冰川的眼睛望着我。
好端端的干嘛看我睡觉?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怪不好意思的,就像第一次和少女约会一样,一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神,唰的脸就会红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然燥热的有些红。哎哎哎,想什么呢,才不是那种原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啦,只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罢了。
不干嘛呀,就是看喽,还不给人看呐!
能看,能看。
和阿三说话感觉就像在和小动物说话一般。他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会问你一些奇怪的问题,但你和他说的时候你还不能说的太费解,你得用和他一个频率的思维说话,这就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正在越来越有种回到婴儿时期的感觉,虽然我现在已经很强壮了,强壮到足够和别人打架,还是帮阿三和别人打架。
小老鼠在我的威严下,像是巴不得赶紧找个洞钻进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了。因为我正在洞口瞪着眼睛皱着额头看着他,应该吓得都寝食难安了吧。
手里的柳叶捋到一半的时候,他停止了手头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看了起来,而我也正皱着眉头恫吓他呢。于是,就是这样一个场景。我扭着脖子,尽管艰难,但还是一动不动的俯视着他,小老鼠手里拿着柳条,抬着头迷茫望着我。从远处看,一棵柳树下,风轻轻的摇摆着柳叶,柳树边的河水泛着波光,粼粼的荡漾着,隐约的有三个人站在柳树下。好奇的人可能会问,他们在做什么?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动一下,然后摇着头无趣的走开了。其实只有两个人没动,就是我和小老鼠。阿三呢,阿三他站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盯着小老鼠看。阿三的功力不深厚,眼珠子盯着看不了多久眼泪就开始打转了,风一摩挲,他就要揉一揉眼睛,结果刚刚还在哭现在又像是在哭,双眼继续红肿着。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红色的霞光照在湖面上,把整个湖水都染得通红,湖水反射着霞光印在我们的脸上,就像是关公的一样通红,我们就像是带着红色的面具在演静止的默剧和能剧,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在当时我想到了曾经在闹市上听说书人说过的一句话,“敌不动我亦不动”。虽然起先我理解不了什么叫“敌不动我,亦不动”,但此时此刻在危机关头,我脑子里一瞬间就蹦出这句话来,或许这么长时间对方也没有什么肢体言语的表示,导致我胡思乱想着什么时候赶集了,要去闹市好好的耍耍,上次玩弹子球还输了很多呢,下次我一定要你赢回来,这么想着脸上的皱纹皱的更猛烈了一些。而那句话此时也浮了出来,我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的过滤着生活片段,一不小心就把这句话给倒腾出来,正如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我却糊涂的倒出了一个金元宝,一个能把我砸死的金元宝。我由此的空闲理解着那句“敌不动我,亦不动”。首先敌就是敌人,这在我每回听说书的时候都会有的词。敌人不动我,就是敌人不碰到我,也可能是敌人不打我,或者敌人杵在我的面前不动都有可能。亦不动呢,这个亦字,我在心里故意的把这个亦读的重重的,表现在脸上就是眉头皱的更紧一些。这个这个亦呢,额,额,还是算了,跳过吧。不动,这个我知道,重复敌不动我的不动,一一对应上意思就可以了。那么整句话连在一起就是,敌人不打我,不碰我,或者不动,然后那个亦呢,亦,亦就跳过,直接是不动,就是不打,不碰,不动了。最后在脑子里整理的翻来覆去只得到这样一句话,敌人不打我,不打。这是什么狗屁话,完全听不懂。可是不行,我必须得装作很懂的样子,因为直觉告诉我,这句话和现在的气氛有很大的关联。所以我就开始曲解意思,敌人不打我,那不打什么意思呢?是不打我还是不打敌人?肯定是不打我啊,傻子才会打自己呢。这么想着感觉自己太聪明了,瞬间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后,顿时豁然开朗。“敌不动我,亦不动”,我依旧盯着小老鼠,谨记自己悟出来的战术,动也不动。
我感觉天已经黑了,但我不敢动弹,只能盯着对面的老柳树看。我怕万一我一动,被周围的事物给影响了,就会失去眼前的目标,接着就会遭受敌人最致命的击打。所以,我不能动。
我仿佛看到我的敌人嘴巴在上下的张合着。但此时我大气也不敢出,我怕一出气,之前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
你在干什么?
我好像听到我的敌人在说话,可是我不敢确认。
喂喂喂,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错,就是我的敌人在说话。哈哈,这就行了。这样我就略胜一筹了,因为“敌不动我,亦不动”,敌人一旦动了,那么他就有破绽,到时候肯定会有致命的破绽,我只要一击命中就能取得胜利。我在心中这样想着,还是觉得出现不要说话,再静观其变。我不禁为自己的才能而得意。
……许久。
呵,你输了。我镇定自若的说到。
啊!你可算说话了,你在说什么啊?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输了。输就要输的起,像个男人一样!
什么跟什么嘛,莫名其妙,搞不懂。
我没有再继续说话,我已经知道自己赢了,没有动用一丝武力,完全的意志力上的获胜,我感到无比的自豪。
咚的一下,好痛。啊不,不,怎么了,怎么了,不是那种痛,不是那种痛。我痛的喊叫了出来,可是越喊叫就越痛,湖边传来我杀猪般的嘶叫的回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像夏日树头上的蝉,越叫越烦人,烦到了骨髓里。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的疼痛,痛源是从哪里来的?我努力的感受着,最后得出结论,痛苦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倒出都感觉到疼痛。我已经是痛得想跳却跳不起来,只能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我在哪里?我冲着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声音说道,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声,虽然周围一片漆黑。
你在柳树下啊。那人答道。
我还在柳树下,那我的敌人呢?我听出来是阿三的声音,于是下意识的换了说话的语气。
敌人?什么敌人呀。阿三一脸的纯真的说,我仿佛能看的。
就是那个欺负你的小老鼠啊,不是小老鼠,就是那个刚才还再构柳条的男孩。和阿三说话久了,急得的我开始语无伦次了,毕竟疼痛感一刻也不让我停歇,我感受到汗水流到了我的面颊上,痒痒的,但我动不了。
奥,你说的是他啊,他早就走了啊。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刚才明明还站在我的面前的,怎么会走了呢?是不是阿三在开玩笑。我有些疑惑。
阿三,你老实说那个男孩在哪里。
走了啊,我不是说走了吗,你耳朵听不见啦。
说着阿三伸着手过来揪我的耳朵。他的手刚一碰到我的耳朵,我就痛的嚷嚷了起来。
放手,阿三,别碰我!
奥。
我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不知道。
我不再说话,我知道从阿三嘴里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我现在只有等时间,等疼痛感消失。可是刚这么想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阿三,快去帮我叫人。
奥,好的,我这就去叫人过来。
快,快啊。我听到湖的对岸传来自己啊的回声,怎么像乌鸦一样沙哑晦气。
阿三在我还没啊完转身就跑了起来,黑暗中我就感觉到一阵风呼呼的从面前带过,接着周围就一片寂静,能清楚的听到青蛙和昆虫的叫声。
我有点晕头转向的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的天就黑了,而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怎么的那个小老鼠去哪里了,他明明一直在我的眼前的啊?怎么的我现在就动不了,不是说“敌不动我,亦不动”的吗,敌人都不在了,怎么我还是动不了呢?这些问题在我脑海翻江倒海冲刷着,我根本就捋不过来,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样让我很愤怒,我是一个智者,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呢!我恼怒的想挣着跺地,结果艰难的抬起左脚,右脚膝盖的神经突然的哆嗦一下弯曲了,我的左脚还没来得及着地,我整个人就摔倒在地。
我想失声的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我叫不出来,因为就在我刚才想着要跺脚的时候,右脚膝盖的神经一抽搐,导致我的脸直接的抽了过去。我忘记自己一直还保持着紧皱眉头,眯起眼睛的动作,额头上的三道折痕在黑夜里看不见。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都躺在地上往湖里滚去了,我的脸抽了说不了话,我的腿也抽了动不了,我的手僵了不受控制。我就像一个没有裹上白布的木乃伊一样,僵硬的滚到了湖里。湖水就轻轻的漾起几丝涟漪,而后我就沉了下去,直到阿三喊人过来之前,湖面都没有一丝的动静。
我就这样的与世长辞了。
第二天清晨,湖边聚满了人,熙熙攘攘吹鼻子瞪眼的指手画脚着议论个不休。然而,却没有打捞上来我的尸体。人群在这里伫立里一会,也全都散去,各忙各的了。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在湖面上,反射出来的光刺痛着眼睛,一阵阵凉风吹拂着柳树,柳条欢撒的摇摆起枝叶来。
傍晚,有人来看我了。是阿三,竟然是他,他来湖边做什么?
阿三站在柳树下,像小老鼠那样抅着柳条,抅了好几次才抅下一条来。阿三一边梳理着柳叶,一边蹲在湖岸边。等柳条梳好了,他就伸长了手臂用柳条击打湖面。还是这样淘气和可爱啊!
阿三自娱自乐着玩耍,柳条激起的小波纹向四周蔓延,涟漪也一圈一圈的散开着。
突然,漾起的涟漪变成漩涡,带着柳条急速的旋转着,旋转的越来越快,看得人眼花缭乱,有种想呕吐的冲动。
看!有什么东西,白色的,轻轻的飘露出来。
最终,漩涡消失了,那白色的东西也浮了出来,是一件衣服。
白色的短袖,上面还不完全的是白色的,印着其他的颜色,在水中显得更加的突兀。
阿三用柳条把衣服挑了上来,用双手拎着衣服的领口前前后后的看着。
这不是他的衣服嘛?
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水。
肯定是他的衣服。
阿三自言自语。
因为这衣服后面有我画的乌龟和螃蟹呢!
哎,乌龟的头怎么不见了呢,真奇怪。
阳光下,白色短袖白的瘆人,那上面的灰色全都消失不见了。迎着阳光,就能看到那后背心画的那只乌龟。
它的头怎么不见了,到哪里去啦!?
阿三前后找着乌龟消失不见的头,至于这衣服是从哪里来的,他从来都不关心。
真是奇怪,明明画上去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阿三小声的嘟囔起来。
我到死都全然不知阿三什么时候在我衣服的背后画乌龟和螃蟹的,或许当时是我太困了,没有在意吧。我这样的为死去的自己开脱。
凭阿三的脑子肯定想不出来乌龟的头去哪里,要是我在他身旁那就好了。
乌龟的头去哪里了呀?阿三用他那纯洁如蔚蓝的天空的眼神看着我。
乌龟的头啊,哈哈,当然是缩进龟壳里去啦!哈哈,哈哈哈……
我肯定不会真的告诉阿三乌龟的头去哪里了,因为乌龟的头真的缩进龟壳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