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裸沙、驼铃、残阳,沙丘上的脚印如黑色的棋子盘链到天际,我听到一首狂野的歌,唱得疲倦,吟得沧桑,放飞的歌声似放飞的希望飘在蓝天白云间,我感到脚下的沙子在浮动,自己将像一只即将深埋在浮沙中的尸体,在荒漠中长眠,在空旷的天空下僵硬,似一只黑色的甲虫般透着臭气。
驼峰是一道灰色的风景,马啸是一曲凄厉的调,迎风呐喊,守着渐渐隐没的夕阳。沙漠上的路,通向何方,一步一个叩问生命的脚印,一步一个挪动希望的行踪,一步一个靠近死亡的足迹。我们寻思历史的杀戮场景和风化在狼嚎声中的尸体,还有那日渐风化的白骨堆,生命的真谛只不过是历史的风语,活着的意义与沙场杀戮有什么关系,为何沙场总是清除思想和毁灭生命的地方?
竹林中的小道上听婉约凄清的调,盎然的绿意,清新的风,拂过我的衣襟,肌肤似一条刚被解冻的冰鱼,人如鬼魂般出没在悠静的竹林中,步履轻盈,人如鬼魅般飘浮,试问生命因何而来,又因何而去?幻想的时空,万物都是寂静的,浮光掠影,除了阳光能见证你还活着,夜色里的人来去如鬼魅,在竹林中尖叫一下,发现生命只不过是一只发光的瞳孔。
城里的老巷子抱回多少襁褓,又送走多少棺椁,放晴的冬夜里屋顶上星光点点,聚雨的夏夜听着雨滴凄寒的落地声,我似活在自己设计的囚笼中,预计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日子已渐渐来临。狂奔在光影中,闪动的影子如一只患了痨病的猫,深深喘气,然后撞死在黑色的墙上,原来生命只不过是自我安慰中成长起来的,又是在刻意计划下消失的。
我唱着一首凄厉的调,从囚笼到古老的宫墙内,从荒漠到幽谷,我走过的每一个脚步都烙上生命的印记,但却消失在岁月的时光里,再也没有一点痕迹,只有凄厉的调伴我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