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我刚毕业,对于自己将如何在这个世界栖身一脸懵逼。就在那时,我读到了《穷爸爸富爸爸》这本书,它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头脑中的混沌。
人,该以怎么样的状态活着?
——审视你的行为,觉察它将导引你去往何方?审视你的念头和语言,品味它在指引你追求什么?审视社会向你发出的荣辱体系,知道它希望你扮演的角色;审视你一生可能沦为的“老鼠赛跑”的轨迹,那就是你的可怜可叹的人生……什么是幻相什么又是真相?
——大脑是你最有力的武器,你该如何发挥它的力量而不是被它羁绊、反噬?激情是爱和恨的混合体,如何找到你的激情所在并让它迸发出力量?……——先成为,然后才能拥有,那么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因为“富爸爸”,我去了解投资,接触金融行业然后去了信托;因为“富爸爸”,我做了销售跑起了业务……转眼十二年已过,站在2019年的尾巴上,盯着镜中斑白的双鬓,我明白我用一纪青春的时光做了最好的注释。
风险、收入和底层逻辑,这是这些年给了我切肤之痛体会的词语。
风险就像误差,无法避免但是可以管理——前提是你知道风险会来自哪里。然而,现实是多维的:当你以为风险来自于产品本身,它却从政策的阴影里以不按常规出牌的方式探出头、然后激化了管理人的道德风险、诱发了体系本身的“趋吉避凶、祸水东引”……一旦踏入这个战场,你就不能只是一个只知冲杀的战士,你必须是一个将军,一个见微知著、洞悉全局、一眼看到本质的人——因为风险可能来自于外、可能来自于内、也有可能来自于自己本身的懈怠或者不谨慎……。而且金融是有周期的:其兴也勃——如同春意突然笼罩,万物生辉,“呼喇喇眼见平地起朱楼”;其亡也忽——如突如其来的冰雹再加上一场霜冻,“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周期是什么?周期是矛盾斗争的展现,周期的背后是政策,政策的背后是基本面,基本面的背后是信贷规律。这,是对人的宏观感知和调整能力的考验。
而收入只建立在职场的主动收入之上,就如同独腿人参加踢屁股大赛,有多少腾挪的空间——怎么破?建立多重收入:主动的和被动的——特别是被动收入途径,越多越好。
最近市场上有了反思去杠杆的声音,比如政策执行过急,比如去民企的“杠杆”而不杠杆的大头——国企和地方政府的“杠杆”却不急于去……
政策执行急,不是就“资管新规去杠杆”这一件事,环保政策急不急?“猪通胀”跟政策急有没有关系?……事情其实在发生之前都有征兆。地方政府官员之前的升迁和GDP挂钩,发展经济是第一要务;现在不挂钩了,那么“政治正确”、“左倾政治”就必然会冒出来:上面让“走”,就一脚油门踩到底;上面让“停”,就一脚踩死刹车……
我们的社会是“一杆子捅到底”的社会,地方政府是经济的发动机,国企是稳定器,民营企业是其中的“生态群落”;“去杠杆”是要动人饭碗的,而人性是怕痛的——体制决定了这把向内的“刀”最终会落向哪里。就像蒋经国的“反腐”,谁的“腐”都可以反,独独孔令侃的“腐”反不了……
投资需要专业,而专业不仅仅是金融或者行业本身,如果底层逻辑不清晰的话,经济、政治、舆论导向……忽视哪一方面都有可能碰得鼻青脸肿。
我越来越喜欢查理·芒格的话了:我们能成功,不是因为我们善于解决难题,而是因为我们善于远离难题。
我难以把控其中的风险——它越来越像“抛出一个硬币,然后祈祷它正面朝上”的游戏,也难以面对信任我的人遭受损失时的惨状;这个事情我难以胜任,这样的责任我也难以担负,这是一个“一朝败则全盘尽失”的高等级游戏。
归去来兮!回到我的初心,回到我的能力圈之内吧,踏踏实实建立我的资产大厦吧。回到资产和负债、现金流和杠杆的世界里去吧,那里有着更真实和坚固的地基。
十二年的经历,选择一个重新出发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