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卖盗版软件,我就和你离婚!”
“问题是,我也弄不到正版的啊,不卖这些拿什么给你买买买?”
“我不管,立刻马上去找个正常工作,我不想和你每天生活在提心吊胆里”
“你别无理取闹,真是无情无义,不可理喻。”
“你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哎哎哎,别学琼瑶啊”
“再见!”
嘟嘟嘟.....
林夕挂断丈夫的电话,气的一脚踢在旁边的银杏树上,秋天的银杏果,熟的透透的,“啪嗒啪嗒”掉下来几个,正打中林夕的脑袋,把她气够呛,她抬脚又给了树几下,这倒好,“噼里啪啦”掉下来十几个果子,都砸在林夕的头上。她抬头看的时候正好张着嘴,银杏果还掉进她嘴里一粒,下意识的一咬,臭味使她赶紧吐了出来,然后使劲的踩这些果子,银杏果被踩后迸溅出一团汁液,加上里面的果核,刚好让林夕以一个极其搞笑的姿势滑倒在路边,刚买的水果散落了一地。
“啊~怎么谁都欺负我,气死我了!”
林夕干脆坐在地上,骂了几句,骂她的丈夫,骂她丈夫的盗版软件,骂这些不长眼的银杏果,骂的东西越来越多,声音却越来越小,林夕感到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幸亏现在是周一的下午,街上人寥寥无几,不然刚刚那一幕可能就被拍下来发到朋友圈成为今日笑点了。不过,骂归骂,林夕还是得回家做饭等她丈夫回来,于是她拍拍屁股起来往家走。
林夕家是栋独立的两层小楼,坐落在城边的近郊区,周围很安静,住着很舒服。她到家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丈夫肯定这个点不会回家,她记得出门买水果的时候,是上了锁转了两圈才走的,可是回来后发现门一推就开了。
“坏了,出事了。”
林夕进了门,在鞋架上拿出运动鞋换上,轻手轻脚的往里走,扫了一眼,客厅没有人,一楼的衣帽间、厨房也没人,屋里此时安静的出奇,林夕都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大着胆子上了二楼,刚上楼梯,就被二楼小茶厅里正在翻抽屉的一个男人吓了一跳。
“啊,你是谁?在干嘛?啊~~~”
男人也被林夕吓了一跳,毕竟这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实在是大。男人转过身来的时,林夕愣了几秒钟,然后浑身出了冷汗。
“完了,完了,这是最近一直在调查我家的警察,好像叫吴楚多,这次来我家穿着便衣,想必是得到了什么线索,来搜查了。”林夕心里暗暗的想。
“那个什么,吴,吴,吴警官啊,好巧啊,吃,吃饭了吗”
“巧?呵呵呵。。。正好你来了,跟我走一趟吧”吴警官心里觉得好笑,这个蠢女人,还问我吃没吃饭。吴警官边说边用手去拉林夕,语气说的挺轻松,可是手劲却是缉拿逃犯的力道,一把锁住林夕的肩膀,随后顺着肩膀按压着胳膊,往屋外推搡。
林夕一见这阵仗,立马腿软顺势蹲在地上,直说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憋不住了。吴警官无奈让她先去厕所,嘴里嘟囔着“女人真是麻烦”,跟着林夕下了楼,在客厅等候。林夕心惊胆战的在一楼的厕所里给丈夫发短信“警察来家里了,别回来。”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回复,刚要出去的时候,发现厕所里面的墙有些不同,之前一直是挂着一块装饰布的地方,今天不知怎的布掉下来一侧,漏出了里面,仔细一看是个暗门。
好奇心使她打开了暗门,竟然是道楼梯,往里看好像一直通往二楼,林夕假装肚子疼的难受冲厕所外喊了几句“吴警官,多担待,我这肚子疼的难受,得劳您等一会了。”随后,进入暗门,把门在里面关好,一路上了楼。
“幸亏我聪明,一进门先换了运动鞋。”林夕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没想到这楼梯不单单是通向二楼,而且是一个隐蔽的二楼,和之前的二楼截然不同,这里倒像个仓库,里面罗列许多着大大的木头箱子,箱子有一部分摞成了台阶状,可以向上登到楼顶的位置,有个像天窗一样的小门,林夕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爬上箱子,从小门钻出来到达了又一个楼梯,这次的楼梯是向下的,暗暗的,没有灯,只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这时,林夕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吴警官在叫她,可能已经发现她的逃跑行动,但是还没发现这条密道,说实话连林夕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生活了五六年的家竟然还有密道。她在密道里连爬带滚的不知道多久,终于到达了出口,这时已经来到了离她家大概一公里外染厂的一处厕所里,这座工厂是附近最大的染厂,一排排染布挂在厂房的竹竿上晾晒,工人们都在各自岗位上忙活,似乎没人看见林夕这个外来客的闯入。林夕有些迷路,这里的车间都是模样差不多的,她刚刚从一个车间走出来,就又进入了另一个车间,工人们也都穿着统一的浅灰色工服,从事着差不多的工作内容,她就像在一直在原地转圈。
她抓住一个推着小推车的女工,问她“厂门在哪里?怎么走出去?”女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问了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问题。女工顿了一会和她说:“你竟然想出去?那可不容易,你自己想办法吧。我都没有出去过。”
林夕一听这话,心里急坏了,怕一会吴警官追上来可就麻烦了,这一着急,下意识的拍了拍口袋,拍到了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自己的手机,计上心来,打开百度地图发现自己身处于染厂的东北角,要想出去,得穿越整个厂区,到西南方向。林夕就跟着手机导航走,越走腿越软,厂房实在是太大了,平时每天微信步数都到不了三千的林夕,刚刚一看微信运动已经走了三万步了,这才刚刚走了路程的一半。
林夕刚想坐地上歇会,就仿佛看到了吴警官的大手铐和那张大脸,吓得又起身上路,千辛万苦的她穿过了闷热难当的煮布车间,地上湿滑五颜六色颜料流淌的染色车间,到处挂着巨大染布的晾晒区,和臭气熏天的废料池。终于走到了染厂的西南大门口。发现,想进出厂,必须用手机交换一袋小米,林夕只好交出手机换来了一袋小米。这时林夕才明白,厂里的人都没有手机,因此走不出迷宫一样的厂区,也没办法换取小米。
走出染厂后来到了一条小路,路边是一个养鸡场,路两边都是堆成小山一样的鸡粪,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林夕被熏的晕晕乎乎,看向路上其他的人都是戴着防毒面具,随后她发现前面有个摊位,可以用小米换防毒面具,便也换了一个戴上。
可是戴上面具没几步,就碰见了一群大公鸡冲她跑来,她手里已经没有了小米,公鸡大概是饿了,一直追着她跑,她跑啊跑被一只鸡绊倒了就摔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了,这时有人搀着她胳膊扶起她来,她抬头刚想说谢谢,发现这个人是吴楚多警官,似笑非笑的问她:“累不?”林夕一听这话,又瘫坐了下去呜呜的哭,“我跑了半天怎么你跟着我呢,你早说啊,累死我了。”
这时林夕感觉好像有人在摇晃她,她突然一睁眼发现还坐在那棵银杏树边上,摇晃她的是旁边的清洁阿姨,她纳闷的起身,发现原来刚刚不知怎的就昏睡过去了,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梦。
“小姑娘,你是吃银杏果了吧,这果子不能生吃,有危险啊”阿姨关切的对林夕说。
“可把我吓坏了,幸亏是场梦。谢谢您啊,阿姨。”林夕向阿姨道过谢后便往家走。
她到家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丈夫肯定这个点不会回家,她记得出门买水果的时候,是上了锁转了两圈才走的,可是回来后发现一推门就开了,她猛然想起那个警官叫吴楚多,无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