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冬逝》Two.旧城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陆海伸出手,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就在眼前,可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哪里?心中疑问。

  悄无声息,黑暗中寂静的可怕。陆海清晰的感觉到恐惧,迷茫从四周的黑暗中蔓延而来,一点一点的爬满了自己的身躯。

  这是哪!有没有人!陆海惊恐的吼叫。

  他知道再呆下去自己会疯。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光芒,刺眼的,不能直视。陆海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拼命的跑向那道光芒,一点一点的接近。似乎是一扇门。恍惚中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那扇门的中央,看起来像个女人。陆海感觉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女人回过头来看着他,突然。迅速的握住门把,头也不回的走掉,也带上了那扇希望之门。

  不!!!!陆海呐喊。女人似乎带走了最后一片光明。四周再次是一片漆黑。

                           ...

  悦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睡梦中的陆海,他伸手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陆海?在哪了?手机哪边传来一道猥琐的男人的声音。

  家,睡觉!我说你个混球我回来你不来接我也就算了,还来打扰我睡觉,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有事说,没事挂了,我还要补觉!陆海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路意埋怨着。

  别别别,有事有事,前两天你回来我确实有事去不了,这不今天哥们不是来负荆请罪来了吗?你麻利的起来,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一会我去接你,带你接风去,顺便补偿补偿你,嘿嘿嘿。路意奸笑着。

  得,接风可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就算了,嗯...二十分钟后来接我。说完陆海挂断了电话。

  路意,陆海高中时第一个朋友,刚认识路意的时候除了话多点,人猥琐点,流氓点,没发现有其他优点。总是有事没事拉着他扯淡,从天南海北聊到各种美女。路意还总是扯着他陪蹲在街上看美女,看到性感漂亮的年轻女孩便会对着人家吹起流氓哨,还摆出一个自认为风情万种的POSE,就为这事他俩没少被人追着打。他讽刺路意说,你也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货。

  人家头一撇,有自己的解释,我这叫做欣赏,我以后可是要搞人体艺术的艺术家。

  他

  一阵的撇嘴。

  直到高二后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个穿着汗背心装逼的富二代。路意家里豪车少说四五辆,自从拿了驾照,天天开着他那保时捷四处装13。

  得知真像的他们眼泪掉下来。

  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一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哪布满血丝的双眼,棱角分明的面孔,与两年前的自己相比,陆海觉得自己似乎成熟了许多。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打开衣柜,看着柜子里以前的衣服,简单,青春,光鲜亮丽。想起了以前无拘无束,青春肆意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吧。或许自己再也不会穿上这些衣服了吧。翻了翻,挑了挑,拿出一套黑色的休闲西服,穿到身上。

  嗯,大小刚好。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陆海自言自语。

  滴!滴!滴!

  陆海伸出窗外看了眼楼下,路意正坐在一辆凯迪拉克里,透过车窗,一边按着喇叭一边向他挥手,示意他下楼。

  行了,别按了,这就下来了,回头人家出来揍你。陆海向着楼下的路意喊了一声。

  哪家的小兔崽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清早的欠收拾呢。还没等陆海缩回头,隔壁的大爷就推开窗户骂了起来。顺带着看不清是什么水果的残骸直奔路意而去,看到空中袭来的不明飞行物,吓的路意猛地一缩头。才发现自己是在车子里,而哪不知名的物体离自己足足八丈远。顿时感觉面子挂不住,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却再也不敢伸头出车窗了。

  陆海看到这一幕,大笑起来。

  上了车,看着一身白色短袖衬衫,七分休闲裤的路意仍然一脸愤愤的表情,陆海安慰道,行了,本来就是你不对,大早上的按啥喇叭,吵到周围邻居了,再说隔壁大爷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哪我也不爽,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火急火燎的,这么大的脾气。说着又使劲按了几下喇叭,以示不愤。

  陆海无声的笑着,想起以前路意大半夜来喊他出去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声响直把隔壁的大爷吵的跳脚,大爷推门而出骂了路意两句,结果这小子还跟大爷杠上了,最后被大爷和大爷的儿子追着满小区乱跑。现在想起来他仍觉得哭笑不得。还好路意知道自己理亏,大爷最后也没把路意怎么样,只是教育了教育。要是换了其他纨绔的富二代,估计第二天一早的头条新闻就是X市某某富二代深夜扰民,和前来劝阻的居民发生争执,大打出手等云云,再配上路意哪猥琐的照片,想想就是一阵头疼。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呢?都有谁来?陆海转过头看向路意。

  到了你就知道了。路意一脸的神秘。

  车子在建国路上奔驰着,陆海按下车窗,看着路两旁熟悉的景色,

  往事一幕幕回首。车子行驶到一座学校门口便缓缓的停了下来,陆海透过车窗看向这座熟悉的学校。X市第一高中。还是那座看起来饱经岁月洗礼的大门,就连门口传达室的大爷也没变。想起守门的大爷以前经常打趣他们这一对小情侣,说以后要喝他们的喜酒。每每此刻,两人都会红着脸羞涩不已,他总会抓住周雯雨的手,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对大爷说,您一定会收到我们的婚贴!

  就是在这座学校,他与她相遇,相识,相恋。并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

  哪个夏天他错过了与周雯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但他并没有放弃,让路意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她的动态,随时汇报。,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接近的机会罢了。

  一个放学的午后,像往常一样回家的周雯雨在走进巷口的时候突然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偷偷跟在周雯雨身后的他抬眼望去,是那一群经常聚集在学校门口的不良少年。以前他们经常勒索学校里学生的钱财,有时候甚至动手动脚。现在终于把目标放到周雯雨的身上了吗?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陆海看到不良少年们正对周雯雨说着什么,说着一个黄毛青年就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就在这时,他如超级英雄一般闪亮登场,一脚蹬飞了把手放在周雯雨肩膀上的黄毛青年。一边特霸气的喊着,把你的脏手拿开,欺负一弱女子算什么本事。还不忘向身后的周雯雨眨眨眼睛,并用眼神示意她快走。周雯雨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向巷子外退去,黄毛青年和他哪一群狐朋狗友被眼前一幕镇住了,很快便回过神来,冲着他骂道,小兔崽子想玩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妈的,兄弟们给我干他!结局可想而知,年仅16岁从来没有打过架的陆海被一群人痛扁一顿,若不是周雯雨报警及时陆海估计自己半条命都得搭在那。

  两人到警察局录了分口供便被放了出来。陆海与周雯雨并肩走着。

  谢谢。周雯雨突然转过头看着他。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手忙脚乱。红着脸局促的摆着手,没事没事,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周雯雨被他的模样逗的噗呲一笑。看着周雯雨笑魇如花的面容,顿时感觉这顿打没有白挨。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周雯雨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他傻傻的笑着完全不知道听没听见。

  哪天他和周雯雨聊了很多,聊着聊着聊到了小时候,才知道原来早在六岁的时候他们就见过面,只是年幼的他却记不清了,而她却一直记在心中。

                         ...

                   十五年前

  六岁的陆海和他的青梅竹马在一座儿童游乐园里玩耍,突然间看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蹲在滑梯旁边哭泣,单纯善良的陆海跑过去揉了揉小女孩柔顺的头发,对着小女孩询问道,你在哭什么呀?

  小女孩没有回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垂下头嘤嘤哭泣,年幼的陆海顿时有些慌乱,哎呀,你不要哭了,我带你玩好了,喏,这是我最心爱的玩具,借你玩好了。

  小女孩缓缓抬起梨花带雨的面容,愣愣的望着他,两只手仍然环抱在膝盖上,陆海看着女孩,伸手把玩具塞到她的怀里,拉着她,向旁边的乐园玩具走去,指了指乐园玩具,看了看小女孩问到,走,我们一起去玩。小女孩看着陆海,大大的眼睛因为哭泣,有些红肿,陆海扯过自己的衣袖在小女孩的脸上一顿乱擦。鼻涕眼泪的混合物沾满了陆海的衣袖,他单纯的在身上蹭了蹭,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推搡着小女孩爬上了玩具,而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过。哪天他们玩到很晚,直到陆海的父母找来,陆海仍然不愿意走,对着父母说道,她的爸爸妈妈还没来接她,我们等叔叔阿姨来接她再走好不好?

  他的父母扭不过他,也担心小女孩的安全,便同意下来。

  陆海一直牵着小女孩的手,用另一只手拍着胸脯做着保证,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时间不断的流逝,天色越来越晚,终于,小女孩的父母找来了,焦急的脸色将他们此刻的心情表露无遗。对着陆海的父母千恩万谢。小女孩怔怔的看着陆海,仿佛要把这张脸牢牢的记在心里。整整一天始终没有开口的她张了张嘴,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对着陆海认真的,一丝不苟的,等我长大了只让你牵我的手,你说过牵着我的手,不会丢下我的。我会记住你。

  不明所以的陆海单纯而又天真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他望着身前的周雯雨,当初年幼的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几缕发丝迎风飘扬,陆海心中滋生出莫明的情愫,让心房中感受到一片柔软,伸手捋过周雯雨那随风飘扬的发丝将它们置于她的耳后,摊开手,一脸认真,现在你还愿意让我再次牵住你的手吗?

  周雯雨仰着头望着陆海因为打架而浮肿的赤青的脸,清丽脱俗的脸上露出迷人的面容,似梦似幻。抬起腕白肤红的手掌缓缓的,轻轻的放在了陆海的手心,请握紧我的手,不要再松开,你说过不会丢下我。

  一生都不会放开,一世都不会丢下。陆海慷锵有力的握住手心中宛若无骨的手。

                          ……

  看着陷入回忆的陆海,路意颇为感叹的说道,想当初,你和周雯雨两人也算是闹的满校皆知,高调的不可一世。甚至许多学弟学妹都把你们当做偶像,想当初哪个只知道学习的高中年代,你们俩光荣的成为了仅次于读书学习的饭后谈资。

  陆海摇了摇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陆海下了车看了看四周,目光聚焦在眼前的一座大排档上,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嗯,崔姐的大排档,怎么样和两年前比是不是变化特大。

  是挺大,以前还只是个小摊子,现在都成饭店了。陆海感叹着

  走,进去看看,还是崔姐开的,尝尝以前的味道。路意拉着陆海向着崔姐大排档走去,两人直奔三楼包房。

  301。推开包房门。

  欢迎回归。

  砰砰砰~

  红的白的蓝的绿的,一道道拉花的碎屑飘扬在空中,伴随着大家的欢笑声,起哄声。

  望着屋子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陆海嘴角一咧,冲着屋子里的人笑了起来。everybody 好久不见。

  你也知道好久不见,去当兵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路意嘴不把门,我们都以为你死在荒山野岭了。安赐对着陆海胸口就是一拳,看起来用了十足的力气。顺着这股力量,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好兄弟,欢迎回家。安赐用力的拍打着陆海的背部,像是安抚,又像是在发泄不满。

  一旁的路意脸色不爽,嘴里絮絮叨叨,你才嘴不把门,你全家嘴都不把门。要不是我你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舒晓笑的花枝乱颤,拍了拍路意的肩膀安慰着,嗯,这都是你的功劳,以后像这种事你的嘴就不能把门,谁让你把门我跟谁急。说完,抱着肚子靠在椅子上狂笑。

  路意脸色一黑,冲着舒晓瞪眼,似乎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把舒晓凌迟一百遍了。

  瞪什么瞪,陆海回来了你小子又能耐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的流氓照发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舒晓俏脸一扬,挑衅般的看着路意。

  路意脸色一讪,陪笑。没有没有,姐姐说的哪里的话,弟弟我哪有什么能耐,姐姐你天生丽质国色天姿仙姿玉貌兰质蕙心英勇神武,静若脱兔,动若疯犬……

  舒晓心安理得的承受着路意的奉承,听着听着似乎感觉不对,兔崽子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舒晓跳脚,追着路意满屋子跑。路意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舒晓这疯婆子要毁尸灭迹了!

  路意和舒晓一对活宝一闹腾,大家相视一笑。

  松开安赐,陆海转过身,看着眼前微微抽泣的艾薇儿,眼神里充斥着温柔怜惜,摸了摸她的头,乖,不哭,看你的妆都哭花了。

  陆海的话语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崩溃了艾薇儿最后的坚强,眼泪如决堤之水般喷涌不止。陆海看着怀中的艾薇儿,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他一直将她当做妹妹看待。当初年少时只是把艾薇儿对他的感情当做兄妹情一样,后来与周雯雨相恋,他的脑子里装的只有雯雨。高中的他和周雯雨就像是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一般。已经顾不得旁边人的喜怒哀乐了。直到周雯雨的不告而别。

                          ...

                     两年前

  高考结束后,陆海突然找不到周雯雨,一点踪影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留下一句话,一点信息,就这么突然的消失。

  喂,路意吗,见周雯雨了吗?

  嗯?没有啊,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我找不到她了!

  喂,舒晓,雯雨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怎么了?

  我找不到她了,电话也打不通。

                        ……

  陆海急得快要发疯,接连不断打着电话,四处奔走寻找。

  周雯雨家门口。

  陆海用尽力气敲打着眼前的房门,撕心裂肺呼喊着周雯雨的名字。

  惊天动地的声音惊扰了附近的邻居,一旁的房门被推开。一位老婆婆伸出头,阻止住陆海。

  小伙子别敲了,这家人一个星期之前就搬走了。

  陆海心急如焚,一把抓住老婆婆,奶奶,奶奶,那你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

  轻点轻点,老婆婆被陆海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们走的匆忙,我也没来的急问。

  婆婆的话打碎了陆海心底的最后一片坚强,万念俱灰的离开。背影萧条。

  陆海找遍了他们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看着熟悉的场景,最后来到第一次约会的三八河畔,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初的两人,并肩而坐,随着清风游游荡荡的背影,他牵着她的手,说好的彼此永不分离。

  往事历历在目,眼泪溢满了眼眶,无声无息的泪水悄然滑落,顺着清瘦的脸颊流进嘴里,一滴,两滴。

  咸湿的,冰冷刺骨。充斥着口腔,向着全身弥漫。

  悲伤,失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天盖地的朝陆海席卷而来。

  周雯雨!你在哪里!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你说过让我牵着你的手不再松开,为什么,为什么你却弃我而去。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周雯雨……周雯雨……陆海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呐喊,发泄。

  啤酒一瓶接着一瓶,河畔边的草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喝完的啤酒瓶。

  陆海的眼睛变的灰暗,空洞麻木,如一潭黝黑的,深不见底的潭水,散发着死一般的沉寂。他就这样颓废的躺倒在三八河河畔,毫无生机。

  艾薇儿找到陆海的时候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艾薇儿看着草地上摆满的酒瓶,以及陆海身上一旁的呕吐物,心如锥痛,费尽千辛万苦,艾薇儿把陆海拖进了宾馆,褪去他沾满呕吐物的衣衫,看着他哪憔悴的脸庞,忍不住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在艾薇儿15岁的时候,父亲被警察因性侵未成年少女罪名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艾薇儿不能相信心中那么伟大,温柔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什么隐情。那段时间的艾薇儿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分外憔悴,精神恍惚,是陆海陪伴着她度过了那段时光,安抚着弱小的无依靠的她,用他那瘦小的臂膀替她遮挡风雨,从哪时候开始艾薇儿就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眼前的男孩了,即使他只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看着你现在难受的模样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爱上了你,从小到大一直爱着你,现在我终于将你们分开了,我相信你会是我的。泪水从艾薇儿的脸庞滑落,梨花带雨的面孔,让人看的忍不住心疼。

  突然陆海伸手抓住了抚摸自己脸庞的手,艾薇儿一惊,陆海嘴中呢喃着,雯雨……雯雨……不要……离开我……我牵住你的手了……我不会再放开了……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不会放开……雯雨……

  看着躺在床上的陆海,艾薇儿突然生出一个荒唐大胆的想法,摇了摇头,想驱散这突然的念想,但这种想法一生出来便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望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艾薇儿的想法愈加坚定。

  艾薇儿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缓缓褪去,只剩下一身粉色的胸衣,颤抖的双手抚摸着陆海的脸庞,眼神里一片温热,低下头用自己红润充满温度的嘴唇覆盖上陆海有些发紫的唇舌。睡梦中的陆海感到口腔中一片温热,意识朦胧间似乎感觉到周雯雨归来,激烈的,毫无怜惜的回应着,似乎是要发泄内心的痛楚,像野兽般肆无忌惮的占有着艾薇儿。房间内充满涟漪。

  第二天,艾薇儿天还没亮便穿上衣服,准备离开,转过头,看着床上熟睡的陆海,眼神中充满温柔,低下头轻轻的吻向陆海。

  轻轻的推开门,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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