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场雪,冷的是昨夜的路人,寒的是今日我的一颗暖心。
当志愿者已经两周了,我负责的小区昨天也解封了两户外面回来的人家。人们都认为,基本上集宁已经没什么危险了,所以人和车都多了起来,不带口罩的狂人也多了起来。
人大的人都撤了,一路上加上我三个志愿者在前天签订完档案以后,有一个总不来,另一个和我一样是一个教师,九点才来,十点又不见了。
我像一个傻子,穿着我妈到脚踝的大羽绒服,每天社区没开门就去签到,准时十二点半去签退,有时候我在想,像我这样的傻子还多不多?
昨夜梦到了前男友,不知道是真的放不下他,还是因为失去了又觉得弥足珍贵,总之现在想他了,也更冷了。
平时我坐在一个台阶上,垫着一个垫子背背单词,今天因为有雪,也没办法坐着了。头顶上还总是有融化的水滴下来,湿了我往日的立足之地。
风也不小,吹得我的笔记总是合起来,吹得人大他们留下来的那顶帐篷摇摇欲坠,吹得满地的雪胡作非为。炉子也没有生,平时堆在帐篷外的煤也没了,能让我稍作休息的凳子也都被搬走了。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也是同样的冬,同样的雪,同样的冷,不同的是我没光着脚。
想回家暖一暖,被老爸骂傻,不懂得偷奸耍滑,活该冻着。被老妈催着赶快下去,别耽误了站岗工作,说罢又指着电视里的红军,说我也太不行了。看吧,我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提着大羽绒服过马路,上台阶的时候,自我感觉像一个小公主,像一只小天鹅。再仔细想想,穿着大两码的老妈的大棉鞋,搭配又黑又脏的长棉袄,顶着一颗垂头丧气的脑袋,应该更像是拎着肚皮上一圈肥肉的死胖子吧。
中午回家,吃上了热气腾腾的包子,也得到了冷嘲热讽的话语。我只是和老妈讨论了一下,她喜欢去朋友家玩儿,我喜欢朋友来我家玩儿。老爸就阴阳怪气的问我,那你有能吸引人的魅力么?你多才多艺么?你的朋友愿意么?我没忍住,“我只知道我的朋友都是因为你,不想来咱们家的。”我说的是实话。不止一两个好朋友这么说过,每次她们来找我玩儿,老爸总要贬低我一阵,嫌弃我没考上编制,我习惯了,可她们凭什么听这些?
我知道这很伤人,可我真的没忍住。我不明白,这么亲的人,为什么总是恶语相向?这么关心我的人,为什么只有指责?
我去爸妈的卧室和老妈一起睡了,晒太阳的感觉暖暖的,都一个小时了,脚还没暖过来,心也还僵着。不过我还是我,一个只会哭鼻子的没出息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