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我给大姑父打电话,因为听我妈说,他自己在隔壁县的农村卖西瓜,已经在那一个多月了。昨天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告诉姑父,今天我早上来给他帮忙。
由于气温持续维持在38度左右,所以,姑父说不让我来。但是,考虑到他身体不好,而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所以,今早七点多,我就驾驶摩托车跑三十公里来到姑父卖瓜的地方。
每到夏季,酷暑难耐,晚饭我是经常不吃的。冰镇西瓜就成为替代晚饭的绝佳选择。去年暑假,西瓜供不应求,所以价钱维持在每斤一块钱左右。买两个中等个头的都需要二三十块钱,那感觉就像割自己的肉。要知道,我平时上一节课,学校才给我八块钱。不过,想到辛苦的瓜农们也着实赚了一把,心里还是挺满足的,毕竟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
或许就是考虑到去年行情好,所以,姑父今年承包了三十亩地种植了西瓜。谁知道,月满则亏,今年刚开始还可以卖到五毛钱一斤,现在三毛多就卖了。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姑父这几年的运气真的不好。有一年也是种了二十多亩西瓜,即将成熟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结果西瓜都漂了起来,不能卖了。有一年是种了二三十亩花菜,结果下了一场大雪给埋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姑父作为传统的农民,始终坚持着从土里刨食。
姑父的摊位在一条乡间公路的西边,附近植满了杨树,只有上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的时候,太阳才能晒到西瓜上。查了一下天气预报,今天的气温是37度。比昨天好的是,今天有风。不过,即使坐在路边的树荫下,身上的汗水仍是不住的往下流,浑身就像鲶鱼那般,衣服粘在身上。半天我喝了三瓶水,却没有去一次厕所。
从早上八点到现在,四个小时之间,应该有五十个左右的过客在此驻足。他们买走了大概两千斤西瓜,由于今年瓜价低,所以大多都不是买一个。
其中一位顾客是位老奶奶,她一眼就看中了那两个裂着缝的西瓜。其实,那两个西瓜是刚才从三轮车上搬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烂的,是新鲜的。她问了价钱后,追问我姑父能否以更加优惠的价格把这两个裂缝的西瓜卖给她。过秤以后,两个二十多斤的西瓜,姑父只要了她六块钱。
当我把西瓜放到她三轮车上的时候,发现她车上放着一些饮料的瓶子,我大概知道她应该是在附近捡些废品。看到她满足的笑容,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改革开放近四十年了,还有那么多老百姓生活并不富裕。
有一位骑电动车带孩子的妇女,我帮忙把西瓜装在袋子里,把口绑好,放在她电动车的后座上。当她拧着油门走的时候发现车子的支架没有放好,我看到了就帮了她一下,她却回头对我说了声谢谢。
“谢谢”只有两个字,但对我而言却不仅是两个字,更像是冬天里的一股暖流。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和父亲一起走街串巷的去卖白菜,大冷天的,裹着棉袄都觉得冷。可是,当我们看到买菜的人把一颗十斤重的白菜剥的只有五六斤时,心里更凉。要知道,一块钱能够买十五六斤白菜,每斤还不足一毛钱啊!很多叶子都是白花花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剥下来。
当然,他们剥下来的菜叶也不浪费,自己又捡走了。如果你劝说他们不要剥的那么严重,还可能会遭到他们的白眼。一口袋白菜,五六十斤还不到五块钱。并且,我得负责给人家搬到家里,放在指定的位置。那段时间,把我累的够呛,可是,没有一个人对我表示过感谢。
然而,今天不一样了。无论是开轿车的,还是骑电动车的,说话都客客气气,有些还彬彬有礼。尽管天气燥热,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沐春风。其实,人嘛,不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彼此替对方想一下,和谐社会不就形成了嘛,哪有那么麻烦?
中午,姑父做好了饭让我回去吃。饭后,我给他交代,中午让他在住处休息,我自己在路边招呼顾客。好了,不写了,天气热的不要不要的,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