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生活之破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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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破烂卖的无,有废酒瓶卖的无,有不要的家电卖的无,收铜收铁收塑料,书纸报纸烂纸箱……
一连串的吆喝声是收荒人的特色招牌,只要一嗓子喊出来,谁家要是有闲置不要的破烂都会招手让他们来家里收拾,多少换个闲钱好买点油盐酱醋。
在农村以前收破烂的都不吆喝,拉着一个平板车,车把上绑着一个布袋子,里面穿着他们的招牌——拨浪鼓。走街窜巷的收废品,一路走来一路摇着拨浪鼓,拨~浪~拨浪~的响着。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八零后九三前的应该在小时候见到过收破烂手里的拨浪鼓长什么样。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胡子邋遢,拉着一个板车趿拉着一双千层底破了洞的脏布鞋,穿一件严重泛黄的白衬衣,用布条当腰带系着的灰裤子,慢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手里摇着一把已经破了音的拨浪鼓,拨~浪浪~拨浪浪~,不够清脆明亮。
这种招牌工具都是他们自己做的,中间用木板制成方形的受体,两面蒙上薄塑料片,在中间的木板受体上延出一条细线,端头系成一个大疙瘩,摇摆起来击打着两面塑料片。特有的声音洪厚响亮,能够让几个街巷的人家啦到,他们不用吆喝就能告诉大家有收破烂的来了,就像卖麦芽糖的手里敲的铁片一样,一个行当一个标志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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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拨~浪~拨浪的声响,大爷大妈们都会争相出来看一眼收破烂的在哪个地方收拾着,忙上前喊一声“收破烂的,一会来我家收一下,家里有好多酒瓶子,烂报纸要卖”。
收破烂的抬头看一眼,应了一声“行了,等会就去你那”。挨的近的基本上会自己把东西拎到收破烂的车前,等着他来清点过秤。
瓶瓶罐罐的一大堆,五颜六色什么形状的什么用途的都有。有长长的酒瓶子,有短短的罐头瓶子,有中不溜长短的输液体瓶子,还有上面贴着骷髅头的农药瓶子。一一码在小道上,排好队列成排整整齐齐的,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
收破烂的逐一数一遍,有多少瓶子算多少钱,其实一直这些玻璃瓶子都不值钱,那么多瓶子也卖不了几毛钱,到如今更是没有人收玻璃瓶子了。
每一次卖废品都能清空好大一块场地,破烂总是会收集很多才会卖,因为收破烂的不多,来一趟也得好多时日。
那个时候收破烂的不仅仅是从农户里收,还会边走边捡,什么能用的能卖钱的都会弯下腰来捡起来塞进平板车里。大街小巷又能有多少破烂可捡,终不过是些塑料布烂纸片而已。又不是如今经济条件好的时候,垃圾堆里什么都能有,那时的垃圾堆更的是渣土和烧过的炉渣。
80年代的人穷,都不富裕,也没有外出打工的机会,靠着几亩薄田养活着一家老小。穷也穷的硬气,收破烂的行当却极少有人乐意干,哪怕这能挣到不少的钱,为了面子,还是没有人愿意做。
根深蒂固的思想一直延续到如今,收废品收破烂的行当还是很多人不愿意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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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街窜巷收废品的已经不再是拉着板车行走江湖了,他们开着三摩托车或是电动车奔驰而来。
交通工具变了,人心也变了。变的不真诚,变的唯利是图,变的开始用歪门邪道的手段来欺骗卖家,哪怕是如此基础的行当,也做出高智商的智斗。
穷苦的年代,单纯的人,有一说一有一是一。不缺斤短两,也不巧言欺骗,公平买卖,诚实交易。
如今生活水平高了,秀智商的人也多了。秤上文章做的比谁都足,一斤下来坑你个四五两是轻轻松松,再加之价格打压,巧言欺骗不按行情价格实情相告,蒙一个是一个,坑一个是一个。为了那十几块钱,为了那几十块钱,出卖着人品欺骗着良心。
然而欺骗终究是不长久的,一旦对方发现收荒的不实诚便不再有下次的合作。哪怕是白白扔掉,也不会选择之前的那个人再次来收购,收荒的说生意不好做了,却不知道是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把市场搅乱了,为了些许利益放弃了更长远的生计。
收破烂收废品是为了赚钱,无利不起早是没错,可是该赚取的利益应该是以正规途径得到的,而不是靠着歪门邪道不正之风惑弄得来的。
鄙视那些刷小聪明的人,你把别人当智障,就别怪别人把你当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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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破烂的如今已经不再受人轻视,靠自己的劳动换来生活的资本有什么可被人耻笑的,一为偷二不抢,光明正大的劳动就是无上的光荣。
收破烂如今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相对于坐在办公室的白领收入。有时候甚至比白领收入还要高,只不过他们要风吹日晒的在灰尘里劳作,废品都是有污渍脏脏的,年轻人更是不愿意接触这个行业,哪怕他很赚钱也不愿意做,因为这一行真得让他觉得很没“面儿”。
年轻人收破烂的基数确实不大,毕竟这也不是有什么个人成长很大的行业,年轻人还是应该去到年轻人的群体中创造属于年轻人的价值。
当然已经做到废品站的收荒者就另说了,其实那已经是一种创业,已经做上了小老板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劳动只有勤懒之别。
靠自己的双手劳作换来的财富,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财富,破烂王也有破烂王的风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