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余涯。
我相信21世纪的所有人都听到过我的名字。
在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已经准备收拾行囊,去到所谓的天涯海角。
当你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不要试图去寻找我,不要试图去谴责我,不要试图去了解我。如果你能做到这些,那么你就有资格读下面的内容。
我出生在1990年的初春。
我恨透了那个该死的日子。
黎明的一阵炮响打碎了夕阳,无穷的大炮齐鸣,无边的战火连天,无尽的哭声遍野。死亡交响曲悄然奏起。妈妈,奶奶,爷爷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他们的残肢到处都是,温热的血液溅了我一脸。
龟裂的嘴唇发出了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快逃。
爸爸抓着我飞一样冲出了残垣断壁,又飞一样越过一座座民居,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找到了所谓的幸存者的队伍。
幸存?
在几年后对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难民。
我和父亲跟着难民者的队伍走出了科威特,走入了印度。又从格鲁吉亚窜入了俄罗斯。
逃跑,乞讨。
八岁以前我就是这么过的。
父亲在印度感染了疟疾,我们又在格鲁吉亚停停走走。
这个盛产红酒的地方并没有给我们甘甜,满满的苦涩在我们舌尖。
1997年,我在沈阳的一户人家的电视上看到了香港回归。父亲一抹额上的苍苍白发,笑到:“我们终于也回归了。”
从此,我们就定居在了沈阳,不,是沈阳城郊一条破旧的小巷。
父亲靠一月200块钱的工资养活着我。
记得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写我的梦想,我天真的写道:“我的梦想是全世界和平。”老师当时摸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你真棒,你的梦想会成真的。
那个老师也不会想到,她这一句话一直支撑着我,直到现在和未来。
或许大家也应该想到了,我们一家是科威特的华裔。曾经的战争让我的童年充满了血泪,我不希望更多人的童年也被血染红。
我也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所知名大学气象学系。在每一次测量全球平均温度的时候,用红笔写出的指标一次又一次提醒着我。
在这天我做完调查报告之后,心中眼中脑中全是那个令人发颤的数字——16℃。
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不到50年,平均气温将上涨到一个人类无法想象的高度。
我做出了这一生最重要的决断。
“老师,我能退学吗?”
走出大学校园的我浑身轻松,但肩上的重担似乎是越来越重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全球保护环境的法令还未彻底施行,人类总体的环保意识还是不够强。
发展,发展。这一个个国家为了发展做出了些什么?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一切不是发展,是自毁自灭。
我决心在报纸上写文章,写保护环境的,写反对战争的,写研究大气的,写人类文明的。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听到我的呼声。
我迷茫了。
我愤然了。
“你们是在自取灭亡啊!”我找了环保局,我找了市政府,我决心动用自己的一切力量,去拯救人类,拯救明天。
忙碌了十几年,空忙了十几年,虚度了十几年。细细想想,到头来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为什么在祈求这个愚昧的种族能够幡然醒悟?我为什么在祈求这个短浅的种族能够放眼未来?
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战斗式的宣言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只有宣言时的战斗能够挽回一切。
这个时候,我选择去了洛杉矶。
一去就是七年。
在这七年中,我和那些同我一样的人冥思苦想着该如何唤醒良知,该如何激发潜能,该如何拯救一切。
我们是迷路的帆船,一遍又一遍的寻找有风的海岸。
在这一天,我找到了答案,那随风飘荡的答案。
我在洛杉矶成立了国际环境联合会,没想到,仅有35个国家愿意听我的演说。
我说了,讲了。
那天的我是一个勇士,是敢死队员中的敢死队员。我把这将近25年胸中堆积的愤恨与怆然全部说出。在日后的每一天,“环联”将成为我手里的剑,我会义无反顾的拿着它斩碎一切。
转眼间,我45岁了,但在45岁的时候,我能够站在世界人的目光下,发出我战斗的宣言,此心无愧。
我收到英国皇室的邀请,前往英吉利海峡,并在那里成立了“环联”的第一个分部。
我不再是当时那个懦弱懵懂的小孩儿了,我有能力守护我在意的东西。
看到无数人徇私枉法,看到无数人自毁自灭,我亮出了战剑。
“会长,有十三家公司违背了我们在洛杉矶颁布的《环境世界约法》,要依法处理吗?”
“处理吧。伤害地球就要付出被伤害的代价!”
三天,就用了三天的时间,十三家拥资上亿的企业被查封,十亿巨款全部充公。
我不希望我的这些手段能够震慑那些视法律如无物的人,但我希望能够消灭他们所有人。
我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查禁了3000多家违法企业,英国的上空再也没有浓浓的烟。
虽然没有彩虹,但有蔚蓝的天空。
我为了七十亿人得罪了上百万人,值得。
2039年,在全世界都能看到我的名字和那飘扬的代表“环联”的绿旗。
你们一定认为我志得意满了吧?人类一定认为我只会如此了吧?
不,我的追求永不停息。
表面上的全世界插满绿旗不过只是浅草,我还没有深层次的触动他们的利益。
2040年,我要开始实现那个幼年的梦想。
在我发给北京会员夏伯民的信上,只有这么两个字——禁核!
这是我最冒险的一个决定,但是至始至终我都不后悔。
我将用火焰燃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