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中国,「蹦迪」开始流行,「Go West」这首带有「突破繁文缛节」意味的歌成了当时的蹦迪金曲。
影片开端,「Go West」音乐响起,女主沈涛带领这朋友一起「蹦迪」,迎接着1999年的到来。依旧是老套的情节,沈涛与梁子、晋升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梁子是一名煤矿工人,忠厚老实,晋升痞子出身,承包了加油站,是当地的新晋土豪,而沈涛,则在镇上当一名中学数学老师。沈涛选择跟晋升结婚,梁子悲愤交加,选择离开故乡;若干年后,晋升与沈涛离婚,带着儿子到乐到了上海,沈涛继承了加油站,再小镇上安稳地做着受人尊敬的老板娘。
「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迟早是要分开的」
「山河故人」这部电影是压抑的,充满了道别。沈涛决定与晋升结婚时,梁子选择离开故乡,梁子的一句「哪天迪厅已经说过了」成为了沈涛和梁子之间的道别;沈涛的父亲去世时在外地的火车站,无言成了父女俩最后的道别;也许是受够了道别的那种无可奈何,儿子到乐即将出国时,沈涛执意做火车颠簸了半个山河送儿子去上海,只为了道别时不要那么匆忙。一首叶倩文的「珍重」贯穿全片,仿佛又为「道别」增添了几分无奈与情义。
类似于王家卫的「重庆森林」,「山河故人」加入了方言、普通话和英语,三种语言的切换,极大地增加了对白的张力。特别是在到乐与父亲决裂的戏中,方言与英语间的冲突,误解与愤怒的升华与无从发泄,更是放大了父子间言语不通和文化差异所带来的讽刺。
不同于王家卫式对白的做作,「山河故人」的「金句」更接地气,让人回味。
「车慢一点,妈妈陪你的时间就长一些」
「家里的钥匙你应该有一副的,你的家,随时可以回来」
「牵挂是爱最痛苦的部分,或许疼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爱」
影片末尾,可能出于同情,可能出于怜悯,可能出于对母爱的渴望,到乐对中文老师Mia(张艾嘉 饰)逐渐产生了爱慕之情。在与父亲决裂后,到乐和刚离婚的Mia同病相连,相伴出游。在直升机上,到乐亲吻了Mia,Mia回吻了他,一段忘年恋正式开展。但是,当他们在机场被服务员误认为是母子后,Mia问到乐「如果回到山西汾阳,你会怎么向你妈妈介绍我?老师,姐姐,还是女朋友?」到乐说不上话。Mia接着说「I see...」最终,到乐没有回汾阳找他的妈妈,他跟Mia也没有在一起。在异国他乡,到乐与母亲、父亲和Mia道别后,又将何去何从?
影片最后,「Go West」再次响起,沈涛来到了结了冰的河上,闭上眼睛,再次挑起了开篇时的那段「蹦迪」,不过与当年相比,这一次,只剩她一个人了。山河还在,物是人非,人生匆匆,能在时光的长河里跟所爱的人道一声珍重,或许已是人生中最大的满足。
最后,引用一段话作为结语「人生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许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你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