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睡眠还不错的人来说,失眠只是小概率事件,因此,从来也没有关注和了解失眠这个话题,可是,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成长,发现朋友圈的越来越多的人有着失眠的苦恼,有的是入睡困难,有的是觉少凌晨醒,还有的是易惊醒……特别是当身边的亲朋好友也越来越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除了白天我们要和这个社会激烈竞争外,夜晚还要与时间、与睡眠赛跑,而往往好多人开始有了等天亮的经历。
其实,我也遇到了几次等天亮的经历。第一次是因为换工作,那时刚大学毕业,朋友介绍的工作去了一天就感觉不太靠谱,又不好意思退却,心理进行巨大的斗争,在当时临时的宿舍里,我听着同入职的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第一天上班的新奇,对这份需要倒早晚班一周六天每天只是录入的工作颇感无奈,那些什么专业对口,工作稳定突然都变得没有意义,我觉得自己上的学都白上了,内心十分抗拒这样的工作,可是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安排,不安感,挣扎感一直在我内心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就这样过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都不觉得困,反而精神十足,好像随着天亮,我也终于下了决定,打算听从内心,重新再找一份工作,即使当时没什么面试经验,即使后来因此和同学生份,即使不得不再找个临时落脚的地方,我也没后悔过,而且我现在还很庆幸当时的选择,毕竟第一份工作决定了未来工作发展的方向。
第二次等天亮的时候,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因为那段时间总是凌晨就会突然醒来,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内心空荡荡的着急想睡觉的心情很迫切,却又无可奈何,就这样折腾折腾着,慢慢就睡着了了,后来还去看过医生,有的说是压力大,有的说是身体抵抗力差,但我都觉得和我自己的情况不太一致。与失眠而来的是每天早晨起床时睡不够的无力感,最大的梦想是周六日可以睡个懒觉,满足一下工作日睡不够的美好愿望,可惜事与愿违,越是休息日,就醒的更早了,这一段时间终于感受到那种天渐渐亮起,光线从窗帘缝里慢慢照进来直到白天的到来的感觉,当然好处是也收获了一组日出的照片,在朋友家租住的小屋里,看城市由灯火辉煌的夜外,慢慢变成天光亮起仍然笼罩在黑夜里的建筑群,到太阳从天际冒出红顶,最后整个跃出城市的边际线,把光芒照射大地,把温暖带给人间,城市笼罩在一片生机活力的氛围里。可能因为看了日出,也可能那段时间有听从大夫的话积极锻炼,好像折腾了一段时间,失眠的症状就不药而愈了,不过留下了有时候会在凌晨三四点醒来又睡去的毛病,还有就是醒得早。
第三次失眠就是今天啦。因为室友的身体不适,成功的把我从睡梦中弄醒,最后,在看着她又终于平和的睡过去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再也没能睡着。黑暗的夜里,听自己的呼吸声,听室友的呼吸声,听窗外野外路过的车声,暗自数羊,或是不断催眠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最后甚至尝试腹式呼吸……还是毫无睡意,反倒是感觉越来越精神,身体感官的疲惫感和精神上的振奋,矛盾的让人颇受折磨,无数次按住自己想开灯的心情,在黑夜里静静地等待天亮,第一次体会到夜那么漫长,光明离我还有一段时间,所有的努力都是无力的,倒不如顺从心意,于是,还是开了台灯,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想控诉一下无良的室友,可恶的失眠,点开后我乐了,平时并没注意的朋友圈里,赫然有几分钟,一两个小时前或转载或原创的动态,竟然还有人在留言下聊天,原来,诺大的城市,诺大的中国,和我一样睡不着,又无聊静等天亮的人也不在少数,从概率的角度看,十之一二也不算过份,难怪总有新闻报道说都市人面临严重的失眠精神抑郁等问题,亦或是我们都逐渐迈向中年,生理上的睡眠减少加上精神上的压力加大,让睡眠慢慢成了渴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在无数个生命的黑夜里,众生平等,都可能在渴求一个一觉安稳到天亮,都在默默数着时光的表针嘀嗒嘀嗒,或者都在像我此时此刻,抱着手机,静等天亮。
……天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