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故事都离我好远,却又让我切切实实为之落泪。会看哭的书不多,几乎从头哭到尾的,更是寥寥无几了。
这本《身边的江湖》,是一本。
叹息,一再的叹息--这是结束每一个故事的反应。好似语言被剥夺,气愤不在,眼泪已干。唯有无奈的叹息,余下。
一个人为什么写作?原因自是各种各样。野夫大概是为了良心吧。为了留下痕迹,为了认清过往,为了影响他人。书中提到的拿竹条抽打大人的孩子们,会像野夫一样在后悔着吗?
大概只有一支笔杆以表悔意。
大胖子黎爷,温润而讲究;老谭,一生命途多舛,仍坚守故土;毛喻原散材立于世外,好个潇洒……这似乎是一本江湖浪子的故事集。而如若不是真的读到,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片山河之中,还存有这样一群人,还有这样的生活。这让我想起大冰的书,想起当时读完《他们最幸福》时心中燃起的向往,恨不得马上飞去云南的那股冲动。
而现在,想来实在不过可笑。似乎本应对书中的生活心生向往,找回属于青春时期的干劲和鲁莽。然而,除了敬仰,此时的我没有任何向往。想到,在这样一群浪子之中,必有一个如野夫,如大冰这样的人存在,将他们的故事说与众生。书写下来的故事自然是自由且大气,但扪心自问,是真的会去选择这样的生活吗?假设没有任何障碍。
我不会的。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一笑泯恩仇。而我又经历过什么呢?若置身于江湖之中,恐怕难以安身立命,更别提什么坚守了。或许会沦落成书中不会提及的路人,聊以度日。
那样,倒不如现在的平平稳稳,至少我能发挥一点作用。什么是成长?恐怕首先要认清自己,别做无谓的挣扎。我相信上帝的旨意,相信每一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我没有走的那条路,自然也不是我的路。
以前的年代,社会动荡,人如浮萍,不知明日身在何处。只好任命这安排,来之,安之。现在日子好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稳,人心却噪了。好像要控制一切,一切都要明确。可,未来的事,谁能知道?安心过好今天,纵使明天天翻地覆,又能怎么样呢?真正的贤人,恐怕贵在难得糊涂吧。
就当是在海上漂流,在风中舞蹈。我们需要做的,是把舞跳好。
剩下的,交给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