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基层长篇纪实小说] （ 续篇46）
水竹凹
作者：蒋春木
46、危机乍现
SPA水疗项目带动了足浴城的收益。
一段时间，望月足浴城又出现了红火的景象。
但是，孙仁晓出现在足浴城的次数却越来越少。即使来了，也是泡个脚或是做个按摩就走了。
孙仁晓几乎天天在彩虹公司，忙于他的小贷业务。
水竹和刘成放在彩虹公司的钱，孙仁晓第一个月准时付了利息，第二个月拖延了几天，第三个月迟迟未给。
当水竹问他时，孙仁晓说放出去的钱一时未收回来，再等几天。一直拖了半年，孙仁晓说现在钱很难收回来，再等等。等钱收回来后，利息一并还掉。
水竹此时不仅仅是担忧了，他从孙仁晓闪忽不定的眼神中，意识到可能是出事了。
快近一年的时候，当水竹和跃华环保的刘成再次逼问孙仁晓的时候，孙仁晓双手一摊，说道“不少钱收不回来了，彩虹公司关门了”。
水竹惊呆了，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很久，水竹木讷的问道“那我们的钱怎么办？”
孙仁晓立马回道“你俩放心，我收回来的钱肯定优先偿还你们……”。
水竹稍稍心定了点。但他依然无法释怀，心里象沉了块石头一般。他无语的走进了包厢，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跃华公司刘成，来到水竹咖啡馆办公室，将一张纸放在水竹桌面上。
刘成近期对彩虹公司及孙仁晓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摸底。他告诉水竹，彩虹公司成立后，孙仁晓先后融资达到二千多万元。
但经过刘成详细的摸排，孙仁晓放出去的钱不足一千万元，另一千多万元不知去向。
刘成指着桌面上的清单，告诉水竹这是孙仁晓放出去及收回来的清单，这上面的数字应该八、九不离十。
刘成继续说到，放出去的一千多万元，也收回了不少，但孙仁晓全部还给了几个专干“高利贷”的债主，对水竹及刘成的钱分文未还。
据刘成了解，孙仁晓前段时间，醉心于赌博，一场输赢都在几十万元，甚至是上百万元。赌圈内的人，称他为“孙大呆子”。
刘成怒气冲天的说着，水竹的脸色渐渐变的傻白。
水竹打电话把孙仁晓叫了来，三人当面对质。
孙仁晓一口否认。一张凌厉的小嘴，不停地诉述着自己开始如何筹钱，后期如何上门催债，又是如何被人逼债。
孙仁晓说的是惊心动魄。之后，他反问道“彩虹公司开业后，你们三个人退出，我一个人顶着巨大压力，现在出了事，我说过让你们承担吗？”。
刘成反驳道“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经营管理的，我们都没有沾边，我们为什么要承担？”。
水竹冷冷的问道“我不关心你其它事，我就问你，我和刘成的钱，你准备怎么办？”。
孙仁晓轻哼了一声，愣了一会说道“你们要给我时间，我想方设法把钱要回来，才能还你们”。
刘成又反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过，要回来的钱优先还我们，但你还了别人，怎么说？”。
孙仁晓怒气的回到“你也知道，那几个债主我能惹的起吗？”。
三个人争吵了半天，无果而止，不欢而散。
第二天，刘成又来到水竹的咖啡馆办公室，他担忧的说道“以我对孙仁晓的了解，他肯定要耍无赖了”。
刘成继续说道“我俩的钱他是不会还的，相反的，孙仁晓会把我们三个人全部套上，逼着我们共同承担他的后果”。
水竹、刘成到了此时，才意识到彩虹公司四个人的合伙协议，当时没有签终止合同的恶果了。
他俩商量了很久。为防意外，水竹让刘成在街上购买一支专用的录音笔，以后和孙仁晓谈话时，随时做好录音。
一段时间，只要水竹、孙仁晓和刘成三人在一起，刘成就事先打开录音笔，水竹也打开了手机录音。
水竹和刘成多次有意识质问孙仁晓“当时，我们三人有没有退出来？”、“你当时有没有同意？”、“之后，我们三人有没有介入彩虹公司？”、“我们把钱借给你，你是怎么答应的”。
同时，水竹和刘成也开始留意，只要与孙仁晓通话，或是手机短信，或是微信联系，凡是涉及到彩虹公司，当时三人退出的信息，他们都保存了下来。
那段时间，三个人经常有一起，也经常争的面红耳赤。
孙仁晓从开始的“优先偿还”到“慢慢偿还”，直至后来干脆就不提偿还了。
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了。
由于小贷公司的失策，水竹通过银行或个人借来的数百万资金成了“打水飘”。
水竹的负债产生了巨额的赤字。
银行的贷款，或是在个人借款又纷纷到期。
为了还了再贷，或是还了再借，不至于资金链断裂，水竹只好到处借钱还贷，或是借钱还钱。
原先的几笔债务还好应付，现在债务多了，数额大了，周转资金需求也越来越大。
不得已，水竹只能到处张口借钱。甚至一段时间，迫不得已，他只能通过民间小贷借钱周转。
水竹每月承担的利息，也在不断的增加。从早期的几万元，逐渐增加到十几万元。
那一年最紧张的时期，每月利息高达二十多万元。
同时，后期银行和担保公司也陆续增加了抵押、担保措施。
水竹前期在银行或担保公司的贷款，一轮还下来再贷出时，家里直系亲属的房产，几乎全部被套了进去。
他感到了异常的艰难。他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潭。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正向自己一步步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