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清风徐来。
风中飘散着樱花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樱花淡淡的花香,我站在樱花树下,静静地沐浴着樱花雨。
一切如此静谧,没有丝毫声响,风也安静的吹着,只有樱花落地时轻盈的沙沙声。
那时我是少年。
心中满怀浪漫。在我看来,这世间最美的事物莫过于夜晚的樱花,虽然我从未见过樱花,但是我却在梦中无数次站在樱花树下,和着月色,看花瓣随风飘落。
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如此喜爱樱花,以至于它总是无声的入梦,在梦里我总是会看到一轮明月,一树樱花和一地花和月。
那时我是少年。
少年的心总是对这个世界非常敏感,更对这个世上的故事敏感。我喜欢读书,废寝忘食、走火入魔的喜欢。当一个人喜欢某种事物时,总会无意的入魔,常常会产生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怪癖,我亦如此。
当我读高尔基、奥斯特洛夫斯基时,我想着他们生活在寒冷的西伯利亚,因此我就在秋风萧瑟的冬天,打开房间里北边的窗户,裹着一件并不保暖的衣服,坐在防震床床顶的木板上静静地体会他们的人生。这时,我成了童年时期的高尔基,成了保尔柯察金,跟他们一起感受西伯利亚的严寒,跟着保尔柯察金一起默默地喜欢并守护者冬妮娅。
当我读《简爱》时,我想英国应该是一个阳光明媚、惠风和畅的国度,于是我板着小板凳,到了院子前面的小菜地中,晒着暖暖的阳光,慵懒的翻着青少版的《简爱》。可能是我性格的原因,这本书我翻了无数次,可是每一次看一个开头就不再看了,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简爱到底讲了一件什么事。后来这本书也在时光中遗落了。有如此待遇的还有《红楼梦》,耐着性子看到前四十回就不再往下翻了,或许以我的境界,还无法完全把性子融合到这两本书中吧。
当我读《三个火枪手》时,我模糊感觉到法国人的浪漫,他们的浪漫在夕阳中才会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因此我就在夕阳的余晖下,坐在小平房的顶上,静静地翻看着大仲马,当一切都开始黯淡时,我的书页上还残留着最后一缕阳光。
当我读《汤姆索亚历险记》时,我无比的兴奋。在周六周日的清晨,春露还未散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气,我急不可耐的跟着汤姆一起走进了密西西比河,开始那一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大冒险。
后来读的书越来越多,我的这种怪癖无法得到满足,因此总感觉看书时少了许多东西,至于少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故事的情节,也许是坏境的浪漫,也许是少年渐远的感叹。
那时我是少年。
跟所有的男孩子一样,喜欢动漫。隐隐记得那些年的周六早上,电视上会演《四驱兄弟》,我是它忠实的粉丝,我会省下好几周的零花钱,到一支笔商店里买来旋风冲锋,并用自己的双手把它组装好,和小伙伴们的飓风音速、三角箭、魔鬼司令、疾速斧头等一起比赛,虽然我们的四驱车并不会旋风冲锋龙卷风这样的绝招,也没有无敌的GP芯片,但是我们依旧玩的非常开心。或许是动漫的原因,我非常讨厌意大利,因为他们在世界赛上总是恶意破坏别人的赛车。以至于在很长时间里我对意大利一直没有好感,包括学威尼斯的小艇也没有改变我的看法,一直到了后来我看《龙族》时,凯撒·加图索的出现才让我对意大利有了一些改观,也许这就是少年的浪漫。
最喜欢的动漫莫过于《火影忍者》,喜欢的无以复加。当时在点播台上看完了鸣人第一次做任务,再不斩和白的离世让我伤心不已,也是在那时,结识了同样喜欢火影的小伙伴,我们在一起傻傻的模仿结印,释放忍术,并且大声的喊出忍术的名字:影分身之术、水遁·水龙弹、火遁·豪火球等等,现在想想脸红不已,也许那时就是所谓的中二病高发期,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但是,无论是能力多么强大的英雄,永远也敌不过时间这个大BOSS。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最实用的一个忍术就是木叶体术奥义·千年杀,只是这个忍术怎么看都很下作。
那时我是少年。
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日本。一直向往着去北海道坐一趟新干线,看那里的薰衣草和传统的民居。也向往着去东京,感受一下这个世界上最繁忙的城市到底是怎样。向往着去京都,寻找唐朝遗迹,听一听尺八的如泣如慕。向往着去鹿儿岛,亲眼看一下宇航器发射的痕迹将天空撕裂。更向往见到江户川柯南、坂田银时、黑崎一护和多啦A梦。
虽然从民族大义上来说,喜欢日本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避开历史和政治的原因,日本这个国家留在少年里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们有浪漫的樱花,有热血的动漫,有古韵留存的唐风,有闲适恬淡的乡野,这些都让人不由神往。
那时我是少年。
少年时总有些难以企及的梦,也总有些难以说清的思绪。当风起时,那些在岁月中斑驳的记忆又渐渐清晰,梦里依旧有明月、樱花,但是我已不再是那时少年,风吹起,花瓣成雨,隐去岁月在我身上刻下的痕迹,留下少年般盈盈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