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感觉漫长的一周,心中颇不宁静。
我还是接着讲娘娘的事吧……
娘娘不是泥菩萨。娘娘是一个看上去50多岁的中偏老年妇女,微胖,肤白,一看就是一幅丰衣足食的模样,说话声音洪亮,在门外就能听到。
娘娘问事规矩不少,比如每天只上午开讲,号数有限,要排队。讲别人的时候可以听着,不能靠着门站着,要在屋里坐着。边上专门有个人帮她叫号,桌上还放着一个饼干盒,表妺悄悄告诉我,一般投10元到20元,如果讲的好,自己多放点也没关系。
我跟着表妹、娘姨刚蹑手蹑脚走进那间黑压压坐满了人的房间,正听得——“啪”的一声,吓了一跳。原来娘娘抓着一个牛高马大男人的胳膊响亮的拍了一下,只听娘娘肯定地说:“今年,你,不宜出门,要待在家里,出门也赚不来钱。”娘娘顿了顿,又说“把你老婆看看牢了…”只见那个外地男人一脸蒙圈,呆在那里。下面围观的人群,马上有人把娘娘的土话翻译成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再传达了一遍。最后娘娘似乎颇为同情的说,明年你再来吧,我不收你的钱,回去吧。男人除了喏、喏几声,竟说不话来。底下的人群也都似乎用同情的目光看男人离去,我听见后面一个大妈小声对边上的人说,这里娘娘灵,外地人都开着汽车来。
不知是屋里闷热的空气还是感觉有些尴尬,我擦了擦汗,低眼回顾四周,坐着的一圈都是农村人模样,大家听得津津有味。还好,没有一个熟人,我也接着听。
接下来,是丈母娘带着女婿来问,女婿黑黑瘦瘦的老实巴交模样,丈母娘强势话多,没一会儿听明白了,原来她女儿是二婚,这女婿是入赘,来求子。娘娘抓着那丈母娘的手问,你家是不是经常爬进来蛇虫什么的?那多话的丈母娘停下来想了一会,说乡下的房子倒是有蛇爬进来过。娘娘不按套路出牌,吧啦吧啦问了一堆八杆子扯不上的东西,丈母娘听傻了,最后大意是家里不是十分顺,求子这事要等等。 嘿!下面的围观群众就象听故事一样,随着娘娘发挥出无尽的想象。
下一位…轮到我了。我家热心的小表妹和胖胖的娘姨赶紧窜在我前面,笑脸迎了上去。她们大约来过两次,和娘娘已经脸熟了。我象个旁观者,只是看一场要自己参予的表演。
娘娘先拉着我的手,眯眼看着我说,你是有单位的,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正一阵尴尬,一旁的娘姨抢着说,是我们拉她来的。表妹马上接腔,上次娘娘给我送的准,这回给我姐姐也送一个。娘娘点点头,问,姓甚名谁,家住在哪里,有几套房子,现在住的门牌号多少,嘿!准确的象查户口。突然娘娘顿了一顿,不对!有一套房产不是你老公的名字。我晕~~忙说,部分、部分是。她也不再多说,转而问,是想要儿子还是囡儿(本地代表女儿意思),没等我回答,我的胖娘姨又抢先说道,当然是儿子。娘娘说,好了,回家等着吧,过两个月给你送到。下一位~
我憋的慌,赶紧逃出这个房间,到外面深深的吸上一口新鲜空气。
转头一看,表妹和娘姨还恋恋不舍,围着娘娘问东问西,嘿!她们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