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神都

        暑期已过去月余,儿子“读万卷书”的习惯持之以恒地坚持着,而“行万里路”的梦想却依然未能如愿。

        前一天,老公意外地在晚饭前回到了家,面带疲倦又掩饰不住喜悦地说:“终于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儿子,你想去哪玩?这两天爸爸就带你们出去转转!”儿子一下子来劲儿了:“好,好,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妈,妈,咱们去哪呀,咱去哪儿玩?”一向沉稳的儿子瞬间像变了一个人,急切地问。“妈,妈,咱上超市去买些吃的吧,妈,你把衣服收拾收拾吧,我自己收拾自己的,你把爸爸和小妮儿的收拾收拾。”儿子好像赶时间似的催促着我,我却并没有儿子的兴奋和急切,只是惯性地回应:“行,知道了。”

        我依然做着我的事情……

        “妈,这是我的衣服,放哪个袋子里?”

        “妈!——”儿子突然抬高了声音,“你怎么还不收拾你们的!”疑问中带着些不满。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那还不好收拾,一人拿一身备换的就行了吧,有啥可急的?”在儿子的催促和“跟踪”下,我不忙不慌地拿着要带的东西…… “妈,咱去哪呀?”“问你爸?你想去哪?”“妈,你说去哪吧?”“你在手机上查查吧。”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停地应答着儿子的问题……

        “妈,咱到底去哪玩呀!”儿子有些不耐烦地又一次问道。

        “诶,家里有地图,你不会在地图上查查吗!”我好像很有启发性地告诉儿子。随即,儿子跑到墙挂的地图前认真地查看起来。

        “就快12点了,你俩还不睡呀!还没想好去哪呀?”老公也催促着。

        “天这么热,带你们去林州吧,那儿山里凉快。”

        “爸,林州都去好几次了。”很显然,儿子不想去。

        “河北京娘湖也挺好玩的,离家不远,那里的山不算高,水很多。哦,那儿你好像也去过……”老公若有所思。

        “爸,要不咱去海边?”儿子还在看着地图。

        “去海边?去哪?青岛?那可是有点远呀,我一人开车很累的。往山东方向,要不去曲阜,那里有孔庙,怎样?”

        “我看看啊,那儿好像没别的景了。”儿子不是很满意。

        “焦作云台山景点很多,至少能玩上两天,去那行吧?”

        “我查查天气啊。爸,不行,那里这几天都有中雨。”本来似乎可以成行,然而天气阻碍了儿子的行程。我和儿子还在地图前查来查去。

        “快看,儿子。你看,去洛阳,这里景点很多,有自然景色,重渡沟、白云山,有名胜古迹,龙门石窟、白马寺、白园、玄奘故里等等。”我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给儿子看。

        “妈,我再查查天气,好,我们去洛阳。妈,洛阳是不是几朝古都呀?三国魏曹丕时定都洛阳吧?”儿子这下终于如愿了,言语之中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自信。

        “洛阳自古就被华夏先民认为是‘天下之中’,是十三朝古都,被誉为‘千年帝都’。武则天称帝以后,定都洛阳,改东都洛阳为神都。”我给儿子讲着,这越发激起了他的兴趣,终于喜悦地去睡了。此时,已是午夜近一点。

        第二天一早,“爸,妈,出发啦,去往洛阳啦!”

        终于,儿子的暑假之旅开始了。坐车的时间总是很无聊,前半程儿子打起来了瞌睡,斜歪着坐在副驾上。我一路上数着过了哪些城市,还要行多长时间。

        当我们行到焦作至济源路段,可能是饱饱地睡过了一觉,也可能是快要到目的地,儿子开始和我们高兴地聊起天来。

        “现在高科技真是好,有了导航,少走多少弯路呀”,老公感叹道。

        “爸,你以前去外地不知道路,怎么办呀?”儿子不解地问。

        “以前都是下车问路人呗。”

        “那该耽误多长时间呀。”

      父子二人讨论着过去与现在的差别。

        “现在家家有车,去往远的地方,只是几个小时的事。”老公很得意自己会开车。

        “爸,古代不是有马,有马车,有驿站吗?”儿子想象不到古代的落后。

        “古代有马有车的都是什么人家?”我问儿子。“不过,儿子你看,我们现在交通、信息条件这么先进,一出门还不知道哪是哪。你说,古代那些能够统领天下,能够闯南走北的人,该有多么广阔的胸襟和多大的勇气,才能识得这华夏九州和踏遍这万里河山?正所谓‘胸中有丘壑,左手取山川’啊!”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已过济源市近洛阳界。老公看了看导航,说这里离黄河小浪底水库很近,反正出来玩,哪近就游哪吧。我们都有意去看看,于是驱车前往。

        一路导航都是孟津县的小路,但路况还是平整。只顾着看左拐右拐的路况,不知不觉间,好像看到那边低处是一个山头,原来我们的车已经开在了一处山的半山腰上。

        通过售票大门,又开车大约十几分钟才来到小浪底风景区的西门入口处。儿子背上装有食物的书包,迫不及待地进入检票口。        进入风景区,走上一条狭窄的方砖路,右手边是两三米高的铁栏杆,左手边是石砌的矮墙。走在这条方砖路上,没有一点旅游的感觉,还总觉得在县城的人行道上溜达呢。我就想着,水库在哪呢?一阵咕-咕-咕-的叫声,吸引了我的精神。狭长的一路上,唯独最响的知了吱——的声音我能听出来,还有嘶-嘶-嘶-啾-啾-呱-呱-呱-嗡嗡--唧-唧-的各种鸟叫虫鸣的交响,这些声响接连不断相互交错地传来,此时,我才有了一点远离城市,接近了大自然的感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顺着声响往树木里面窥望,很多不知名的树种就在矮墙的下面,郁郁葱葱,各种颜色,青翠黄红的叶子和枝条,斑驳参差,中间夹杂着些小花。这里虽然没有万丈深渊的可怕,可是往下也是一眼看不到底。

        穿过狭长的方砖路,出现一片开阔平地,整齐的几排梧桐树下有几张长条椅,有一个游人正坐休息。正直中午,天气很热,我们坐在树下稍作休息,暂觉凉快,又起身出发。沿着矮墙边,边走边看着低处,底下尽眼都是青绿色,有高低坑洼的浅浅水面。

        “哇,快看——”,我突然惊呼起来,一直没有多大兴致的我被眼前一道大坝激动起来。只见宽长的大坝由深红色的石头整齐地覆盖着坝体,由下而上,从宽到窄,成一个梯形。下半部分的石头可能是水浸泡的原因,已经变成条纹状深浅不一的灰白色。大坝长度一眼望不到边,站在大坝这头侧边向下看很深很深。后来看介绍知道它的垂直高度160米,海拔高度足有281米。红石大坝在世界排列第八位,在中国水利建设史上属于最高最大的土石坝,堪称中国之最。这一刻,我才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会令许多文人骚客流连忘返,赞叹歌咏。而我国科技人员的丰功伟绩,更让我们叹为观止,他们树立的丰碑,足以昭焕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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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石大坝的桥面禁止通行,我们沿着大坝东侧的下坡路一路欢快前行。坡路两边多出许多的竹子,竹林摇曳,唰唰的响声又平添了许多乐趣。正在得意这可比爬山轻松多了,意犹未尽时,坡度越来越陡,迈起步子想停都停不下来。转眼间,一段长长的陡立的石梯出现在眼前。不过,下阶梯总没有上阶梯累吧。嗯,走,心情喜悦地走着。这时,儿子提醒说:“妈,你可得匀速点下,别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不然一会你的小腿会疼的。”我忽然想起背着小时候的儿子下山,回家后腿疼几天的情形,于是马上放慢了脚步。我一边听儿子讲着他了解的相关知识,一边时不时地寻找树丛里传来的极近的鸟鸣踪迹,可明明觉得就在耳边树上,但怎么瞅也瞅不见想要看到的无论什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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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阶梯,有不大的一片空地。走走停停,曲折盘桓地下了这样三四段石梯,每段有二三百台阶。终于,下到一条宽阔的道路上,这里有游览车等候。累得够呛,浑身冒汗,坐在石边的条椅上歇息会儿。“哇,真凉爽!”旁边传来欢悦的声音。一听到凉爽,我立刻想去感受,隔着石梯,后面有一个隧洞,隧洞口有铁门锁着,站在洞口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阵阵凉气过来,舒爽极了。洞口上面写着“二号交通灌浆洞”,我让儿子和女儿在洞口凉快一会儿,并给他们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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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游览车开过的大路上,我们心里不清楚再往前走,还有什么样的景色可以欣赏。看看路标,写着竹林溪瀑、雕塑广场、樱花岛、浩然瀑布,每个路标指向大路右侧密密丛丛树林的不同地点。听着竹林里传出的微弱的流水声,我终于觉得水库的水有流动的。虽然有这样几处景致,可是实在累得很,没有了力气,不想钻进树林里去找景点。拖着疲惫的双腿,跟随稀疏的人群一路向前,一心只想走到路的尽头。老公一路上背着女儿走在最前面,大汗淋漓,还哄着女儿,给她讲周围景色。儿子等着我边走边给我鼓劲,“妈,加油,快点跟上。”

        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人,我问道:前面有水吗?水多不多?他说有,用手势比划一下表示有好大一片呢。我的兴致才算又被提了上来。好,继续,走了六七分钟,一转弯,呈现在眼前的一幕,瞬间让我忘掉所有的疲惫。远远看到两股巨大的白色水流,喷涌而出。我立刻小跑过去,还没有靠近时,啊,真凉爽,喷溅而出的水花飞落在头上、脸上、身上,刚才的那一身热汗好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眯着眼走到水岸边,一堵一米四五的砂石墙屹立在那里。墙体高过我的臂膀,我只能踮起脚尖,向远向下观赏,出水口的水流就如两条巨龙口吐巨瀑,喷薄而出,形成两条直行的白色巨流,又从几十米的高度直泻而下,滚滚河水在空中翻滚、跳跃,最后化为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这里虽没有“乱石穿空”的景象,然而“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景观却真实感受了一番。泻在河底的水汹涌着,怒吼着,让人似乎看到成群愤怒的雄狮。激流在河底回旋,翻卷,滚动,碰撞,澎湃激荡,煞是壮观。站在岸边,看着这如钱塘潮一般的景象,似乎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雷声,担心下雨了无处躲藏,于是往下岸走去。走了几十步远,驻足再观,只见水浪冲刷着石岸,发出唰-唰-唰-的巨响,而再往下走,轰隆-轰隆-的响声越发清晰,原来是河水涌撞岸边的声响。刚才树丛中的鸟叫虫鸣,此时水中岸边的水石声响,让人感叹:没有比大自然更杰出的乐师,没有比自然天地中更动听的音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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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久久留恋于眼前的景观不愿离开,刚刚拉着女儿走开几步,她就似撒娇似哭求着喊:“妈妈,看水!”“妈妈,看水!”。于是沿着岸墙边走了很远,直到看到一条藤蔓长廊,才又吸引了她的注意。走在紫藤长廊下,享受着短暂的清爽与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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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浪底的游览到了返程的时候。下午三四点,阳光热烈,每个人都浑身冒汗,然而没有失望。重又回到几百阶石梯的时候,小腿已经开始有些疼,但心里有一个执着的念头:我一定要登上坝顶,马上回到自己的车上好好歇一歇。我缓慢地走在最后面,此时脑中却多了一些想法——尽管旅行的道路崎岖,一路坎坷中有痛有累有汗水,然而为了一个美好的目的,我们一路寻找,聆听,在寻常的景色中惊奇于自己轻易忽视和没有发现的美;更让我深深感悟的是,日常规律的生活时,总会平白生添很多杂念,而面对眼前的山路困难,却只有一个战胜它的决心,那一刻,自己才觉得这才是一个令自己值得骄傲的自己、一个纯真的人。我想,人生之路大抵也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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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天,早早来到了下一站,我们心目中的洛阳龙门石窟。通过检票口,进入一个空阔的场地,地面全由巨大的石块整齐地平铺。左边是一条水面不算很宽的南北向河流——伊河。前方几十步远处,是龙门石窟的大门,一堵巨大的石洞门。

        这里全然不同小浪底的情景,游客之多,摩肩接踵。除了孩子们在大人们的陪同下,观看左边伊河里的野鸭和鱼儿,一些游客累了坐在河岸边柳树下的椅子上休息,更多的游客则在右侧西山边来回穿梭,真是游人如织啊!我们随着人流登上西山的石阶栈道,等待前面的游客观赏、拍照过后从我们身边挤出来,我才得以看到一个矮矮的石窟里有一块横长的石碑,上面书写:“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这是宋代道教哲理大师陈抟所书的字卷碑。“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是赞颂道家始祖老子的。史载:孔子到洛阳向老子求教礼乐制度,见老子赞佩不已,他说:“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天上,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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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跟随人群往上,看到或小或中的几十处佛龛,没有多大区别,也没有欣赏透这里蕴藏的文化内涵。只是一种印象,石窟内的佛像全由青灰色石刻雕成,龛壁上灰白或土黄色附着。佛龛雕像很多已经风化,圮裂,多数佛像都有莲花相伴,有的脚踩莲花上,有的静坐莲花中,有的头顶莲花。走在上上下下的狭窄栈道上拥挤不堪,上午热辣的阳光让我失去了观赏下去的热情。然而,总是心有不甘,世界著名历史文化遗产,怎么就这些景象,怎么没有令人震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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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这段集中的栈道,坐在伊河水边歇息片刻,又随着人群登上了下一段栈道,依然是叫不上名字的佛像、石雕,参差错落,散布在山壁的或深或浅的石窟中与崖壁上。我拍照的次数也少了,只跟着大家匆匆走着,看一眼或拥挤中干脆躲过。突然,一个较大的石窟展现在眼前,因为不仅这洞窟大,而且窟顶的巨大莲花造型格外引人注目,莲花瓣与佛像头顶的光环的红粉色也有别于其它石窟的青灰石色。观赏之中发现南北两壁整齐地排列满什么,是字?此时传来导游的介绍:万佛洞——因洞内南北两侧雕有整齐排列的一万五千尊小佛而得名。探进身子,仔细观看,原来竟是一个个手指长短的小佛像。真是奇特呀!又听导游介绍:洞内主佛为阿弥陀佛,它端坐于双层莲花座上,施"无畏印",表示在天地之间无所畏惧,唯我独尊。整个洞窟金碧辉煌,烘托出一种热烈欢快、万众成佛的气氛。尤其说到,洞口南侧有一尊菩萨像,身体成"s"形的曲线,姿态优美端庄。戏剧大师梅兰芳参观龙门时,被她那优美的形象所吸引,而后演绎了洛神的形象。我深深地被眼前的石窟景象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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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万佛洞,我已经对来到龙门石窟似乎有了一些满足。从这段栈道下来,满身的疲惫与汗滴,消磨着我的意志。儿子打来电话,“妈,我在前面坐船这里等你呢,你快点啊”,这时,我走到一道很宽的石梯面前,正在犹豫还要不要再上去,老公问“你还上去吗?你想上去,我就陪你”,好,上去,老公拉着女儿和我一同往上爬……“哇,若不上来就后悔了!”前面传来一句喊声。不一会儿,我们也登上了梯顶,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场地,然而那高高的崖壁上的佛像着实让人震撼!如果我们没有上到这里,就错过了龙门石窟规模最大、艺术最为精湛的一组群雕。这里共有九躯大像,中间主佛是卢舍那大佛,为释迦牟尼的报身佛,佛像通高17.14米,头高4米,耳朵长达1.9米,佛像面部丰满圆润,一双秀目,微微凝视着下方,露出祥和的笑意,似俯瞰着四面八方的每一个人。整尊佛像,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中年妇女,令人敬而不惧,圆融和谐,安详自在。这一刻,我才感受到什么才是人们心中真正的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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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卢舍那大佛下来,我们坐上游览船去往伊河对岸的香山白园——白居易墓。一进园内,丝丝凉意拂来,青翠的竹林映入眼帘,抬头上望,两边细长高耸的竹尖有的已交错在一起,遮蔽了中午焦灼的阳光。这里让人猝然觉得林木森森,幽雅清静。踏上湿漉漉的圆滑的石阶,伴着潺潺的流水声,一转弯,便到了一处阁庐,翠柏掩映,题为"乐天堂",进入堂内一座由汉白玉雕成的白居易塑像,给人飘然欲仙之感。门外有两副楹联:西湖筑白堤,龙门开八滩,倡乐府,诗讽喻,志在兼济天下。屡道凿园池,香山卧石楼,援丝竹,赋青山,乐于独善其身。这是对白居易生平最精炼的概括,是他一生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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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园的石级依山而开,并不规则。而且周围草木花丛、池泉石块,各不相同。石级周围到处都是浅浅的青苔,真是那“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意境。再向上行几十步右拐,有一醒目的石块,上写:琵琶峰坟冢。这里是香山琵琶峰顶,向前看,一座砖砌矮墙围成的圆形墓丘,即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长眠之地。在圆形墓顶之上芳草萋萋,墓前立有三块高大石碑,其一上刻"唐少傅白公墓"六字。面对这里的坟冢与石碑,立刻感觉庄严肃穆起来。

      走下琵琶峰,正欲去百米诗廊观赏,朋友打来电话,邀请全家前去聚餐,只好不去观瞻,留有一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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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的洛阳之旅,在和朋友短暂的欢聚之后,到了返乡的时候。回来的路途上又去了少林寺和嵩山。那里的塔林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塔林里圆寂的都是历代主持和高僧、名僧。他们两千多年来接受着后代世人的崇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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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神都洛阳的路上,我想——洛阳为什么被称为神都?神是什么?——武则天时期,东都洛阳改称神都,也许有奉先寺卢舍那大佛神龛建凿的原因,这是由西方传入我国的神。神是古代百姓心中圣洁的化身,超智慧的存在,它可以庇佑大家逢凶化吉,可以让人们实现美好的愿望。那么,那些历代胸怀天下,为国家为苍生,那些为民请命,那些护卫一方平安等等的君王、地方官、将领、大师,尧舜、老子、诸葛亮、关羽、秦琼、尉迟、岳飞、孙思邈……他们更是百姓的保护神。而对于我们自己,每一条去往成功的路上,都会经历挫折与遭遇困难,我们心中的那一份执著,那一份不服输的信念,不也更是自己的神吗?

        神都石窟的每一尊佛,安详地端坐在伊河岸边,和蔼地俯瞰着天下苍生;忧国爱民的白乐天,静静地安眠在香山高峰处,他也在静看他的一方子民吧;小浪底的科技工作者们,克服重重困难,建造利国利民的世纪工程。神都洛阳,从不缺少“神”的庇佑,从古至今,以至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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