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着手筹备法会,邀请了一位云游四海、名声显赫的法师。法师到来之日,府中上下皆沐浴更衣,以示尊重。法师手持法铃,口诵真言,于二太太灵前,法铃轻振,声声入心,仿佛能洗净尘世一切烦恼与怨念。
随着法师的超度,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府中人皆感心境平和,仿佛过往的恩怨随风而逝。
这位法师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云绮的身旁,缓缓绕行。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读着某种神秘的经文,云绮初时不以为意,但随着法师的绕行,她渐渐感到周遭景色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法师的低吟如同远山的回音,又似近水的呢喃,让人难以抗拒其间的魔力。法师的低吟似乎蕴含着古老的力量,云绮只觉身心被一股温暖而又迷离的气息包裹,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姐姐的笑靥,听到了儿时的欢声笑语,一切美好却又遥不可及。
正当云绮即将沉沦于这片迷幻之时,大太太的身影突现,她目光敏锐,一眼便洞察了眼前的异样。不待多言,大太太轻挥衣袖,几个健壮的仆人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云绮搀扶起来,朝着她的居所而去。
“法师,云绮乃我府中之人,还望大师手下留情。”大太太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法师微微一笑,合十施礼:“阿弥陀佛,贫僧并无恶意,只是观云绮小姐身上缠绕些许因果,故而想助其化解。大太太勿须担忧,一切皆是缘分使然。”
言毕,法师缓缓转身,消失在花园的另一头,只留下一串神秘的梵音在空中回荡。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破败的柴房缝隙,斑驳地照在云绮脸上时,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周身的寒意和手脚上传来的束缚感令她瞬间清醒,发现自己竟被粗绳紧紧绑在柴房的柱子上。四周弥漫着干草和湿土混合的霉味,昏暗的光线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三太太?”云绮费力地转动着因长时间束缚而酸痛的脖颈,望向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三太太泪痕未干,双目含怨,似乎一夜未眠,与平日里端庄持重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要咒我?难道姐姐的死还不够,你还要将我置于死地?”三太太的声音颤抖,字字锥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楚。
云绮一时错愕,脑中千回百转,却理不清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从何而来。“三太太,您这是何意?我怎会害您?”她尝试挣脱,却发现绳索捆绑得异常结实,心中的困惑与恐惧交织。
“昨夜法师说,有人对我心怀不轨,布下了诅咒,而那诅咒的源头,竟是你的房间!”三太太情绪激动,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步步逼近,仿佛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绮心中一震,回忆起昨日法师的诡异举动,一切似乎有了些眉目。“三太太,这其中定有误会。我云绮虽不才,但对您从未有过半点不敬,更别说下咒。”她的语气冷静而坚定,试图用自己的真诚打动对方。
正当云绮试图辩解之际,柴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大太太疾步而入,身后跟着几位家丁。见此情景,大太太眉头紧锁,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三太太抽泣着将昨夜之事简述一番,大太太听后,目光在二人间来回巡睃,最终落在了云绮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云绮,你有何话说?”她的话语中责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