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灵感皆取自游戏,若有雷同,绝无巧合。
原本以为待慕容兄处理完手头未了之事,我们便能像从前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是非之地,继续向北往关外行去,依旧能饮酒打猎、肆意畅怀。谁知道,万般小心,千般隐藏,还是漏出了踪迹,想来也是,毕竟是我亲手酿制的离果酒,其中一味后添的幽兰香,旁人瞒得住,他怎得会辨不出。
只是找上门来寻我的并不是他,而是多年未见的绮婆,更令我惊讶的是,身旁并未有亲兵、狐女追随,倒真有些不像是来取我这条性命的。
这日晌午,慕容兄有知交需见,并未与我一起,这处远离城区的住处,也是他托旧日友人临时借到的暂避之所,虽然稍显简陋,但与我来说,视野开阔、风景怡然,却是极好。屋后百米远处有条小河,河对岸是此地乡民大片绿盈盈的菜畦,这个季节站在河边上,放眼望去,所及之处令人倍感勃勃生机。欣赏完景致,我悠闲的坐在院内草屋的石阶上,开始清洗起刚刚随手采摘的野果,正在此时,依稀听见了几声连续且轻微的咳嗽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沁鼻的花香,可这方圆百里并未种花,我心下紧张,预感不妙,果不其然转头一瞥,便看见了绮婆。
只见她一身素布麻衣,即使支撑着拐杖,大口的喘息声也不曾间断,我心下感慨,到底是伺候过三代母君的人,终究也有油尽灯枯的一天。这样思索着脸上也不见了紧张之色,横竖最多不过一死,只是心里还是打定不了主意,毕竟这副皮囊是她不屑认识的农家女,束手就擒还是抵死不认,到了此刻,因为心下有了慕容兄这般的牵挂,竟还掩耳盗铃般的开始抱起一点侥幸的意头。
再说,永生永世不归长安,是我被逐出家门时,他们上下一心与我达成的协议。
“大小姐,老身是罪人,这就来专门给您负荆请罪了。”她战战兢兢、拖着迟暮的身体,身子前倾立时跪倒在了我的面前,泪水也似珠帘般不间断的滚落了下来,只是脸颊上因为布满了皱纹,倒也看不出是怎样伤心的情绪。
我知晓这一刻会来,从冒险酿酒兑换银两起,心中理智的声音曾无数遍的告诫自己,就这样隐姓埋名、附着人身的简单活下去,可偏偏午夜梦回时从前种种遭受的痛楚不停歇的闪现,侵蚀着内心,像是催促着我,还要去印证、去追究,去拼个你死我活,玉石俱焚。
还有什么意义,此刻心中万念俱灰的想到,如果一切眼见都不能为实,那么字字诛心的话语总不能为虚吧。
哀默不过心死,收敛起一切对于前尘过往多余的心绪,身子微蹲,客气且恭敬的扶起了绮婆。现如今,她为刀俎,我才为鱼肉,如何小心翼翼说好接下来的话语,为自己留一条生路,才是此刻最清醒的抉择。
“绮婆,你万万不可再跪拜我,您是族里颇有地位的长辈,而我,不过是违背姚族法条偷回长安的罪人,狐女们没有第一时间将我捉拿斩杀,已是莫大的恩赏了。”
我态度虔诚、句句笑语相迎,想着好歹她也是伺候过母亲的体己下人,若说当初在灵裳宫,有人真心想放我一条生路,大概唯有她。
眼见快要日落西垂,我却不想让慕容兄目睹这一切,知晓我真正的身份,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脑子也纷乱不停的打转,思忖着该怎样才能顺利且圆满的打发走这老妇。
“大小姐,当初的情势由不得殿下包庇与你,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灼言也已被驱逐至西凉,没有人再可对爵位造成威胁,老身今日就是受殿下所托,来接你回宫的。”
其实这些年江湖闯荡,听厌了各地望族内部争权夺利的戏文,倒也参透了当年身处势力中心所遭遇的曲折勾当,只是当时年幼,又太过信赖所谓一母同胞的哥哥,才有了后来发生的这一切。说到底,一枚棋子被利用完哪有不弃之的道理,只是我从前始终不甘心,不愿意相信那般背弃伤害我的人,偏偏是灼华。
毕竟,他不是灼言,不是父君,是我的亲哥哥,是一张轻宵榻上同枕过百年的人。
我以为忘了便是忘了,追随着慕容兄江湖浪荡了这些日子,哪里想得到再见故人,旧日种种记忆全部涌上心头,令人痛彻心扉。
我不要,也不愿意再跟这些狠辣绝情之人有半点交集。斩不断,必会乱,再说塞外一直憧憬的风土人情还等待着我,何必还要纠缠留恋于前尘呢。
想到这里,决心已定,看着对面从前无比亲厚的旧人,计上心来,不由她分说便跪了下来,“绮婆,真的求求您,我已不再是完璧之身,为了留住元魂,附着人身后就托付于人族了,你既能寻的到我,自然知晓,我终日里是伴随一人族男子的,不信您瞧瞧,我的守宫砂都已消失不见了。”
绮婆听后大惊失色,连连趔趄般的退步,嘴里不停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大小姐不会这么做,我们姚族之所以能兴旺至现世,依靠的就是血脉纯正,你自小与殿下共躺轻宵榻,断不会轻易委身于他人的。”
她还是不相信,突然施展法力,唤出我真身,查探幼时初入灵裳宫时亲自为我点的守宫砂,还好我早有准备,料她万般严谨,绝想不到那祛除不掉的痕迹却能随着法力尽丧、附着人身而起变化,恰巧的是,千寒这具身躯偏偏是因登徒子欺凌而不堪羞辱久患心病无药可愈时让我有机可趁的。
我突觉身体一震,知道她已离身,更是一鼓作气般,跪着身躯一步步向前挪到她身旁,“绮婆,我已是个废人,再无可利用的价值,您就念在服侍我母君一场,放过我吧,灵裳宫里多的是血脉纯正法力充足之人,想来当初灼华背弃我,不也是知晓这一点么,我不过因为是母君嫡女,族里也不是没有开过这样的先河”
绮婆看我的神情里,多了一丝怜悯之情。我知晓,论她再是铁石心肠,灼华姆嬷须站队分明,却也是有心软动情的一面。因此,我即等着她,等着她接下来开口,再次彻底的放了我。
“芊语,我许多年不曾再唤过你的名字,我虽是灼华的姆嬷,但也抚育照看过你,怎么舍得捉你回去复命,你快......”
话说到一半,我迫切的等着她的应允,谁知,她却突然两眼一闭,朝后径直倒了下去。我急忙向绮婆身后瞧去,只看见16姿拂尘狐女衣袂轻摆,飘逸着显了身,中间簇拥着的一团云山雾罩中,一个人徐徐向我走来。
多年未见,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承袭爵位、尊荣气派,眉目间再也不是从前,绝情溪水边清朗温柔的多情少年,心里却冷酷无边的告诉自己,与这个人,将今生今生,永生永世,再无半点情分瓜葛。
只是瞧着他,缓步轻行,面朝我而来,而我,此刻却突然有些神志不清,似中毒般随即瘫软在地,只见眼前一片混沌、视线模糊,却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到一句……
“小妹,哥哥来接你回家。”
(故事未完,待我后续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