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小人,也分三六九等。吾以为,费无极妒忌心极强,谋略极深,手段极狠,小人中少有能比,可谓极品小人。
费无极,楚平王大臣。平日伺候平王,善于阿谀奉承,受平王宠爱,虽贵为世子建少师,但世子恶其谗佞,极力疏远费无极。费无极用计害死令尹斗成,世子认为成然冤屈,无极心怀畏惧,与世子心有隔阂。
小人同善良人比,在安全感上有着极大的自我防护性。为保全自我,费无极着手离间平王与世子的感情。
想啊想,一日,费无极心生一妙计。他奏告平王:“太子年长,莫不如求婚国。”楚平王允费无极往聘秦国。秦哀公以长妹孟嬴许婚。即无祥公主。
无极知平王是好色之徒,向楚平王大赞孟嬴之色。妲己、骊姬同孟赢相比,不如万分之一。平王素来听说秦女之美,又知孟嬴有绝世之色,感慨而言:“我枉自称王,没能遇到此等美女,真是虚过一生。”无极密奏道:“大王爱慕孟嬴,何不娶之。”平王不好意思地说:“已聘为世子之妇,碍于人伦,恐人笑话。”
费无极向平王,说出其阴谋。原来,把孟嬴之一媵女,仪容颇端庄齐女,作太子正妃,送入东宫,而把孟嬴迎入王宫。
平王听后,十分高兴,叮嘱无极机密行事。事情一切顺利,平王抱得美人归。又恐太子知道换女一事,禁止太子入宫,不许母子相见。无极害怕事情败露,又献谗言,让世子出城镇守城父,让大臣伍胥辅助。太子走后,平王心安理得,正式娶孟赢为夫人。孟赢虽得平王宠爱,但平王必竟是年老,心中不悦。平王允孟嬴之子珍为太子。
费无极害怕世子登基,祸及自己,再进谗言:“世子与伍奢有谋反之心。”平王老而昏庸,被无极说得心动,更加坚定废除太子建而立与孟嬴所生少子珍。依无极之谋,伍奢和其大儿子伍尚被杀,世子也被迫逃走宋国。
楚之大将卻宛破吴有功,楚昭王将所获甲兵一半赐之,甚是尊重。费无极深为妒忌,又生害人之计。诈相国囊瓦说:“卻宛想设宴,想请相国,不知相国愿意否?”囊瓦同意。无极赶快又跑到卻宛处说:“令尹对我说,想到你家喝酒,不知你肯否?”作为下属的卻宛,听说此等好事,高兴还来不及。无极又说:“令尹喜好坚利兵甲。想欣赏一下你俘获的吴国兵甲。”
卻宛不知费无极奸计,取出坚利兵甲,无极各挑五十件,让卻宛用帷幕藏好。囊瓦将行,费无极说:“人心不可测,我为你先往,探其虚实。”一会儿,无极假装踉踉跄跄回来,喘吁着说:“刚才看见囊瓦家,帷布后有兵甲,相国去必遭其毒。”
“不会吧。我与郤宛一相没有隔阂。”无极从中极力挑拨,诬陷卻宛投吴叛国。囊瓦还是不信,派人探视,回报果然门幕中有甲兵。囊瓦大怒,遂奏请楚王,率兵攻卻宛。卻宛知是上了费无极的当,自刎而死。
春秋多小人、侫臣,但着实对费无极的心计感慨万分,对这样的小人感到内心恐惧。忠贤之人遇到如此小人,几人能得幸免。
好在囊瓦终究明真相,最终将费无极枭于集市。国人不待令尹之命,火焚其宅,灭其党。也正应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死法。这就是因果轮回吧。